眾人聞言,看向姬源。
他們都知道心炎教和姬源之間不對付。
“怎麼,心炎教和你有過節?”湘王反倒有些疑惑,“我看你所修功法,應該和心炎教關係不錯啊。”
“這就說來話長了。”
姬源笑著說道,“不過有湘王前輩坐鎮心炎教的話,那過去的事反倒是不重要了。”
“唉~世道變化啊。”
湘王又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真是一個好年景。”
他的目光最終還是落在包善身上,“你修的雖雜,但糅合的不錯,看你身上也背著龍氣,是大乾朝的皇子吧?”
“這股氣兒彆散了,你能走到這一步,這股龍氣功不可沒的。”
“繼續往後走吧,雖然看樣子是超不過你身邊這位…但在場眾人中,應該無人能及你。”
“那…那前輩呢?”麵對如此闊達的湘王,反倒讓做好了某些心理準備的包善變的有點過意不去了。
雖說他也談不上什麼好人,可麵對這股子"驚世駭俗"的善意,他還是覺得自慚形穢。
“找一條新路。”
湘王言簡意賅,“瞧見了這位姬公子走到如此地步,我若不朝著這個目標前進,豈不是枉為武夫了?”
“告辭!”
話音落下,這位湘王裹挾著一股烈風,消失在原地。
“就這樣放他走了?”
呂允湊上來。
“那不然呢?”姬源反問。
“這位湘王與我有恩,性情我也很是佩服。”
“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見吧。”
一側的包善則長出了一口氣,看向姬源等人望來的眼神,表情也不太自然。
“你身上的手段,確實不少。”劉辰開口,“我看不出大人身上的氣運吧,倒還能理解。”
“但伱身上竟然還有龍氣。”
“莫非你還是大隱朝的皇子?”
包善輕咳了一聲,“算是吧,不過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宮裡早就沒我的位子了。”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大人?”劉辰繼續追問。
“那我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想不過來。”
包善含糊其辭,但言辭懇切。
“算了,時候到了,包公子自然會說出來的。”
姬源平靜的將這件事揭過,又打量起這座秘境來。
“既然大隱王朝精通陣法,包公子又是陣法大師…不如教教我?”
“或者我撥給你一些人,教教他們也成。”
包善點了點頭,“都聽大人的。”
平心而論,姬源的心胸也算是闊達了。
這點要求,自己也不好拒絕。
“我先挑一些人來教吧,至於大人……我給您找來幾本我大隱的陣法基礎如何?”
包善說著,連忙解釋了一句,“不是在下不願意教真,而是大人這種古今奇有的天驕人物,若是教些俗氣的陣法道理,反倒是耽誤了您。”
“您說呢?”
“也好,不著急。”姬源平靜的答應下來。
他現在需要修行的東西太多了,皇帝禦龍經,五行密藏那個,宗師境、六等裝甲等等……
確實也沒時間再修行一個陣法了。
雖然姬源對陣法很好奇,但也隻能等等。
……
玉州邊境。
一道矮小的身影從荒涼的小鄉村的水井中爬出來。
他渾身滴水不沾,瞧上去不像是從井裡爬出來的,而是從天而降的仙人。
衣冠楚楚,相貌堂堂。
除了從井中爬出來這個畫麵有些狼狽外,全然是一副高人風範。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水井中,第二道身影爬出來。
比男人高了一頭,但也不算太高。
身上穿著繡有"縹緲仙宗"四字的長袍,若有熟人定然能認出此人身份,乃是赫赫有名的縹緲教教主。
曾在乾、玉兩州叱吒風雲,如今卻也成了喪家之犬。
“若非我在戰前知道獸血神和還山神都殞命於姬源之手,我還真要和他掰掰手腕。”
“得虧是消息來的及時。”
衣冠楚楚的矮子操著一口玉州方言,嚷嚷個不停。
能讓縹緲教教主屈尊其後的,自然隻有縹緲神了。
這位縹緲神氣勢不足,像是江湖散修,毫無風範可言。
身後的縹緲教教主出聲道,“沒打過怎麼知道不行?”
“咱們幾個月前,占據一州之地,那數以千萬計的信徒啊……當時您的神力抵達巔峰,捏死一隻姬源,豈不是輕輕鬆鬆?”縹緲教教主看著自己供奉的神明這般作態,滿心不解。
“那獸血神和還山神,沒準也是這麼想的。”
“其實也算不上虧…那些信徒的神力我都收到了。”
“如今的我同樣是當初那般的巔峰…隻不過神力沒有後繼罷了。”
縹緲神喃喃自語。
“彆著急,彆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你想要足夠多的前提,就是你得有足夠多的耐心才行。”
“四大神此次的決心是前所未有的,我們四個敗了…那四位肯定會更為震驚,會派出更強大的陣容來援馳。”
“你說這時候,我孤身一神拚個什麼勁?”
“等援軍就好了。”
說著,縹緲神還拍了拍縹緲教教主的肩膀。
像是跟老友交心般,“放心吧,咱們縹緲教肯定會成為人間第一大教的!”
縹緲教教主歎了口氣,“自然吾神已有主張,屬下自當聽命行事。”
“屬下有一問,鬥膽請教。”
“說就是了。”縹緲神隨意的說道。
“四大神為何不親自下凡?”
縹緲教教主問道,“以那四位存在的實力,人間哪有能抵擋之輩?”
“皆是土雞瓦狗,建立一座諸神統治的人間不就好了?”
“嗬嗬……”
縹緲神笑道,“那一天會來的,隻是時機未到罷了。”
縹緲教教主也識趣的就此打住,“那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玉州不能呆了,青、岩兩州也不能去……”
“去古州吧,那裡我記得有不少寶貝。”
……
庸州,巨鹿城。
鹿城巨大,沿兩山而立,遠遠看去像是一對巨大的鹿角,故而得名。
封耀祖低著頭,急匆匆的走在人潮洶湧的街道上,沒多久走入一家紫木鍛造而成的酒樓中。
酒樓的夥計見到來人,也沒招呼,目送著封耀祖一路走進後院這才重新換上了一副麵孔招待客人。
後院很大,也很長。
有一個數百米的長廊。
走到儘頭,又是一間大宅院的側門。
封耀祖擠進狹窄的側門,然後順著庫房小路,又走出大宅院,接著又是走了一段七扭八拐的小巷子這才推開了一個院子的門。
“耀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