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供它成長,不知道多少人為此失去了性命。
它產出的幼蟲不知道殘害了多少人,讓他們變得不人不怪。
因為它,這城裡不知道多少像老婦人這樣的人殘酷而絕望地活著。
但它的壞隻是站在人的視角看,因為它寄宿人類、產生幼蟲都隻不過是它的本能而已。
依照本能生存的物種好像不能完全用罪惡這個詞概括。
真正壞的…是利用王蟲本能的人。
就像寶石花城的一部分居民,他們特意修建了寬闊的大路供幼蟲更好地爬動、特意將整座城市裝點上鮮花以掩蓋怪物的臭味、特意將整座城市設計得華美無比來吸引從彆處來的人們、特意每晚舉行狂歡的盛宴蒙蔽大家的雙眼。
他們為了自己的貪欲,精心設計、完美布局,把這座城池變成一個巨大的陷阱。
他們生為人,懂人性,卻偏偏殘害同類、冷血無情。
他們才是最壞的。
所以冉冉看著自己的身體並未脫離,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副本的根源還沒解決。
根源不是王蟲,而是王蟲背後的那些人。
接下來要麵對的敵人可比王蟲難對付多了,畢竟麵對怪物隻需要殺殺殺就好了,相比起來,人真的要可怕的多。
冉冉緩過來之後就拖著疲憊的身體返回西北居民區去叫安仔。
她到地下室的時候他睡得依舊很香。
冉冉鑒於自己這一身臟和汗,選擇了口頭叫醒。
她點燃了一根蠟燭,然後走到床邊。
“安安,醒醒。”
之前六點的時候,幼蟲誕生那麼大的動靜都沒有弄醒安仔,冉冉這麼溫柔的一句話偏偏把他喊醒了。
安仔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到下半夜了嗎?”
冉冉失笑。
“現在外麵沒有怪物了,你可以出去把街上的寶石都敲了賺點生存點。”
安仔一臉懵逼,就沒有了?都結束了?他不是隻睡了一覺嗎?
他看向冉冉,隻見她一身狼狽,再打開手機一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
“清清,你不會是一個人去打怪了吧?”
“我出去的時候你睡得正香,我就沒有叫你。”,冉冉一邊解釋一邊舉著蠟燭往外走。
安仔趕緊跟上,“你一個身嬌體弱的女孩子在打怪物,我一男的在睡覺!這太過分了!我是男生肯定要在前麵保護你啊!”
冉冉轉頭無奈地看向他,“你不是說你再也不想赤手空拳打怪了嗎?”
安仔一時噎住,差點被過去的自己駁倒,可下一秒他那股要戰鬥的氣勢又複燃了。
“我不打架,那我總可以替你擋點傷害!我們現在是隊友,我總要有點貢獻吧,你一個人把事情全擔下來多辛苦啊。”
冉冉認真想了一下安仔替她擋傷害的畫麵…他速度不夠快,隻怕才一踏進房間就會被王蟲給拖進身體裡。
她又想了想那些腐爛的肉和蠕動的蛆,回過頭仔細看看了少年白皙的皮膚和澄澈的大眼睛。
算了吧。
他在她身邊的作用就當能讓她賞心悅目以及心情愉悅,這樣就夠了。
即使後者不是她自願的,但也不失為一種放鬆心情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