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空被勒得麵紅耳赤,它扯著脖子道:“就像我們族群發生了改變一樣,你的世界也發生了一點…改變……”
冉冉用力一推,將蘊空抵在空氣一般的牆上。
肉體砸向固體,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青年見狀想要上前調解,冉冉猛地看向他,一個冰冷的眼神將他的步子釘在原地。
他並非是沒有辦法,而是做不到。
論能力,多少個冉冉也不是他的對手,甚至蘊空想要反抗,冉冉也絕對沒有辦法壓製。
之所以發生現在這一幕,不過是蘊空和他都認為,這點痛苦是應該承受的。
他和蘊空遵循族群的要求,說是摧毀了她的世界也不為過,得到她的怒目而視、得到她的憎惡,是很正常的事。
青年歎息一聲,理智最終占了上風,他壓下眸中那些複雜的情緒,同樣冷聲道:“你該知道,你完全不是我們的對手。”
“要解決你,我甚至不用動一根手指。”
“蘊空和我不一樣,它現在這副樣子是它用自己的力量變幻的,你損害了這具身體也就損害了它。”
他看著冉冉,兩人間的氣壓越來越低,而蘊空的麵頰已經漸漸漲成紫紅色。
“你真的要鬨的這麼難看嗎?”
“蘊空可是你們世界的直接管理者。”
冉冉聽得眼尾逐漸發紅,她的雙眸中恨與狠逐漸凝結,手下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蘊空已經徹底呼吸不過來,兩條腿像瀕死的魚一樣不停掙紮。
【亡者】是在威脅她。
無論她對蘊空做什麼,最終結果都有可能直接反饋到整個世界。
冉冉驀然鬆了手,蘊空瞬間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喘息著。
明明它才是那個遭受傷害的人,冉冉的神情卻比它更痛苦,她的眼睛仿佛變成了一潭沒有波動的死水,整張臉隻有嘴唇在微微顫抖。
“你們一個兩個,都是混蛋。”
冉冉喘著氣收回顫抖的手,像是安撫般把手死死按在心口,好像這樣做就平複狂躁的心跳、奔湧的血液以及止不住戰栗的身體。
“仗著力量為所欲為的混蛋……欲望永無止境的混蛋……”
蘊空著急忙慌從地上爬起來,重重咳嗽兩聲便忙不迭看著冉冉,“……你彆生氣…”
“說不定事情根本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
冉冉用看死人的目光看了蘊空一眼,蘊空立刻訕訕閉上嘴,青年冷靜道:“這點要跟你解釋清楚。”
“對你的世界做出這樣的舉動,這個意思是大部分恐洞意識決定的,不由蘊空做主,也…”
“不由我做主。”
冉冉冷笑一聲,“怎麼?是想告訴我冤有頭債有主嗎?你們整個集群都是劊子手,現在還分起誰手上沾的血更少些?!”
青年無奈地看著冉冉,一雙手不容分手地攥住她。
“你要乾什麼?!”冉冉恨不能直接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可偏偏她完全沒有能力反抗青年。
“你不是要回家嗎?我送你回家。”
青年的話又冷又硬,就和他此刻的表情一樣。
蘊空大叫一聲,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青年短時間內用人類肉身穿梭第二次會受到多大傷害,而是…
“我們都不能確定探索者有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突然這麼回去她要是接受不了…”
“廢話真多!”青年冷著一張臉,“你以為她是什麼心理脆弱的小女孩嗎!”
話音未落,青年已經啟動了穿梭,黑色星海一般的景色再次覆上冉冉的視線。
她感覺到被人輕柔地擁進懷裡。
在失去意識之前,冉冉聽到青年溫柔得不可思議的聲音。
“再會。”
仿佛天光大亮,在一片刺眼的白後,冉冉發現她正站在非調局的安全屋之內。
安全屋裡的各位部長以及序列和她麵麵相覷,冉冉的目光不自覺看向最前方的孫海安,恍惚間,一個人猛然撲了上來。
“你終於回來了!”
“堂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