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翊大人是怎麼知道顧清玨的存在的？”
冉冉聽聖女講了那麼多，心裡有個大概的時間線，她知道聖女隻離開過無山一次。
就在那一次中，聖女遇到了各方麵都契合她審美的顧清玨。
兩人意見不合，分道揚鑣，顧清玨回到清霄劍派，聖女則返回無山。
如果秦思翊真像傳聞那樣，是第一次無山選拔被擄走的人之一，那他不該知道顧清玨的存在才是。
而且這樣也說不通。
左右使是領了魔主的命令幫聖女尋找合適眷使的，且不說他們在魔域地位極高，僅此於魔主和聖女，對聖女的病的原委大概率知情，即使不知情，魔主也不可能放任兩人去找些資質差的人當眷使，肯定會事先交代。
給靈和受靈的過程，隻有眷使的資質足夠好，聖女的痛苦才能真正緩解。
而依照聖女所說，她對秦思翊的兩次給靈，都極為痛苦，甚至可以說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所以秦思翊是第一次無山選拔者之一的說法是說不通的。
冉冉還注意到一個細節，穀凡的哥哥是貨真價實的第一次選拔參與者，可在穀凡說出他殺人真相的時候，坐在聖女旁邊的秦思翊沒有任何表示。
事不關己，完全是陌生人的反應。
若他真的和穀凡的哥哥是同一屆參選者，在聽聞發生在穀凡哥哥身上的事後，應該還不止冷血到這種地步。
冉冉也對她這強烈的直覺感到莫名其妙，她說不上有多了解秦思翊，但她就是覺得秦思翊瘋狂的表現之後到底有一顆良善之心。
聖女也不遮掩，給冉冉解了惑。
“我在東道聯盟與顧清玨一道時，出手救下了遇難的他。”
冉冉有些驚訝，在她認知裡聖女可不是一個會主動出手救人的人。
“之後翊大人便一直對您懷著感激之情？”
聖女不顧秦思翊就坐在她旁邊，徑直道：“論理他不該感謝我，該感謝顧清玨才是。”
“是顧清玨對那群難民的遭遇耿耿於懷，本來我已經帶著他離開了那處村莊，但他堅持讓我返回救下那群人。”
冉冉：“翊大人就是其中之一？”
聖女點點頭。
“果然……”冉冉沒忍住竟將心中所想直接說了出來。
聖女笑意依舊，“果然什麼？”
反而是秦思翊一臉凶惡地看著她，仿佛但凡她對聖女有任何一點不好的揣測，他都會化作一條惡犬撲上來。
冉冉苦笑著，“我是覺得依照聖女大人您的性子，應該不會想到救下難民。”
“應當是顧清玨的主意，這才說了…果然二字……”
秦思翊義憤填膺，“你怎麼會用這種想法揣測殿下？！殿下沒想過救下我絕不是應該被指責的事！”
“沈晏溫你是覺得坐上無山聖女的位置需要成為一個善良的人嗎？！”
雖然他說的前言不搭後語，聽起來也沒什麼邏輯，但冉冉能理解秦思翊的意思。
總之他就是不允許任何人說任何有關聖女的壞話。
但最令冉冉無法理解的是，她本以為秦思翊是不知道其中內情，沒想到他不僅知道，還用截然相反的態度對待曾經漠視他的聖女和間接救下他的顧清玨。
他仇視曾經的恩人，卻心甘情願做聖女身邊的忠犬。
冉冉不禁看向秦思翊，而秦思翊也正好抬眼看她，兩人目光交彙時仿佛心意相通般。
秦思翊讀懂了冉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