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重撕扯靈魂的鎖鏈再加上手指的錐心之痛,玄元真人再也支撐不住,癱坐在血泊裡。
冉冉在沈晏溫身體裡看得直搖頭,“可憐的老好人。”
聖女似乎覺得還不夠,腳步輕巧地靠近,用指尖挑起一根鎖鏈,龐大的靈氣瞬間順著鎖鏈撞進玄元真人身體裡。
“東道聯盟數千年做下的孽,你一個人可負擔不起。”
聖女看著玄元真人“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想起玉佩上被仔細刻下的字,垂眸輕輕道。
“在你最初拿著雲紋玉佩立誌時,可曾想過今日會有這些枷鎖會勒斷你的道骨?“
玄元真人伏在地上,痛苦將他折磨得連痛呼聲都無法發出,溝壑縱橫的臉幾乎要被埋進薄薄的白雪之中。
眾人看著目眥欲裂。
七大宗的正統、正道魁首,竟被人如此下作地對待!
聖女忽然閃現到玄元真人背後,指尖輕觸他身上因為鎖鏈而猙獰的傷疤,而後挑釁地抬頭和魔主對視。
“在你看來,這是活該…還是榮耀?“
聖女似乎覺得這句話極為有趣,在說完“榮耀”兩個字後,她忍不住彎腰大笑起來。
“榮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榮耀…哈哈哈哈!”
魔主知道聖女是在同他賭氣,懲罰玄元真人以作為他對她撒謊的代價。
“我輸了…我認輸!”玄元真人突然震碎半身道袍,露出布滿猙獰傷口的上半身。
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在靈氣催動下如活物般蠕動,每一次呼吸都在吞噬玄元真人的壽元。
他咬緊牙關道:“但你不能用整個中洲陪葬!“
聖女抿唇不語,她揮手凝出一段朦朧的光影——玄元真人懷抱著一個瀕死的藥童。
“不知道這孩子真人還有沒有印象……”
玄元真人身子一僵,呆若木雞地看著光影綽綽,幻象奇幻的色彩無法在他逐漸灰暗的眸子裡激起任何光彩,但卻足夠讓旁人知曉…
這段畫麵已在他心裡翻起滔天巨浪。
“你怎麼會知道!”玄元真人倉惶如一位普通又絕望的老者。
在聖女的步步緊逼之下,他完全喪失了反擊之力。
聖女唇角勾起諷刺的笑,“說起來也是多虧了你,我才對傀儡之術起了興致。”
“可以說今時今日,我在傀儡一道上的造詣,都是因為真人你。”
聖女打了個響指。
“墨一。”
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閃現。
冉冉眨巴眨巴眼,她記得這個人,即使她當時沒有看見長相,但這黑色衣擺上的花紋,她不會記錯!
正是她初遇聖女之時,憑空出現的那個黑衣人!
聖女不顧玄元的反應淡淡道:“當年你舍命救下的藥童,在名門正派的七大宗竟然沒有容身之所,他大難不死來到魔域,如今…”
“他是我手下第一個傀儡。“
冉冉聞言仔細地端詳起名叫墨一的傀儡,這才發現他的臉色透著極為不正常的青灰色。
“怎麼?震驚得說不出話了?”
聖女微微俯身,和玄元真人對上的目光中充滿嘲諷。
隨著聖女給出指令,墨一機械地撕開衣襟,露出上半身慘烈程度更甚於玄元真人的傷口。
不同的是,少年身上那些傷口經過時間的療愈早已結疤,此刻更像一條條醜陋無比的爬蟲貫穿於少年的身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