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冉冉看著厲尊樂,“在你狠心在厲正明身體裡種下契約之前,你還是有機會得到一個和正常人無異的乖孫子的。”
“是你自己貪心不足,又想要至親血脈作為力量的滋養,又想要一個乖巧聽話的孫子,世上沒有這麼好的事。”
厲尊樂聲淚俱下,“我知道…我知道的,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在他哭訴時,冉冉故意把黃鬆的頭皮貼在厲尊樂的臉頰上,溫熱的散發著些許腥味的黏糊物質也隨著一起貼過來。
厲尊樂更加驚恐,整個人抖若篩糠。
“求你饒我一命!求求你!我和這個人不一樣!”厲尊樂仿佛病急亂投醫一樣,情急之下竟然強忍著驚恐將黃鬆的身體也拉到眼前,眼巴巴地看著冉冉。
“真的!我敢對天發誓!我是真心悔過,我不像他!他該死!他作惡多端,我不一樣!求求你…求求你!”厲尊樂涕泗橫流、聲嘶力竭。
“求你不要用這種手段對我……”
一個老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痛哭流涕,即使眾人心裡知道他是個作惡的老人,從視覺上接收的反饋好像還是會讓他們心裡過意不去。
冉冉忽然抬眼看向吳念,“吳會長且幫我看看呢?”
“他是不是真心悔過。”
吳念一怔,倒是沒想到冉冉會突然來這麼一遭,但她樂意效勞。
在猜到冉冉的強大力量並不來自於恐洞後,吳念心裡的謀算就已經重新規劃了一番,不似從前。
吳念向著厲尊樂伸出手,厲尊樂的臉色瞬間煞白一片,“吳會長…你不能這樣!我們是合作關係,你怎麼能在這種時候…”
“為什麼不能?”吳念歪頭審視著厲尊樂,“對於各個堅持和破曉協會合作的組織或個人,我向來一視同仁。”
“那就是我從來沒將你們中的任何一方視作合作對象。”
吳念說著微笑起來,纖長的手指間逐漸湧出無色透明的力量,透過這股力量被倒映出的每個人都模糊不清、影子就如同他們的靈魂一樣掙紮撕扯。
“你們是真的不太了解我,如果你們足夠了解我就該知道我對待真正的合作對象會是什麼態度,總之再差也不會是…”
紅唇扯開,吳念唇齒間溢出溫柔又夢幻的聲音。
“任由對方在我麵前被殺死。”
厲尊樂聞言看向因為失血過多、麵色越來越灰敗的黃鬆,鑲嵌在那張詭異臉龐上的一對眼珠子也不再骨碌骨碌地亂轉,因為主體生機的漸漸流逝,它們距離最終無力地闔上沒剩下多少時間了。
吳念任由黃鬆被冉冉殺死,就是沒把黃鬆當合作對象,厲尊樂絕望地想著,同理她也沒把他當合作對象,那不就等於…
她也會放任他被眼前這殺神少女殺死!
極度恐慌之下,厲尊樂嘴皮直打哆嗦,一時間竟然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孔煙忽然捂嘴輕笑起來,“會長大人的意思是,到目前為止夠格做她合作對象的,隻有我們的前會長大人——屠夫。”
吳念麵色微微凝固,她不知道孔煙這是發的什麼瘋。
“你為什麼還不離開,我已經做出了撤退的命令。”
孔煙咯咯笑道:“我在破曉協會的使命,不就是守在會長大人身邊,隨時掩護會長大人撤離嗎?”
她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麵孔,“我要是離開了,會長大人你要怎麼辦呢?”
吳念眸色發冷,“你知道你現在是在違抗命令嗎?”
孔煙笑嘻嘻道:“會長大人你生氣的樣子好可怕,我還以為出了屠夫那個臟東西沒人能惹你生氣了,你之前不是讓我不要稱呼你會長大人嗎?那麼我現在順從你的意思不再將你視作會長…”
“不遵從你的意思不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