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迸發的女人!
趙玉娘從屋裡出來,她身後跟著馬號、顏旺財、黑彪子等人,都點著了火把,把趙玉娘照得清清楚楚,使她顯得高大莊嚴。
那幾個歹徒開始還與眾人拚殺,可是燈籠火把一照加上人們的呐喊,嚇得個個神不附體,哪有心思戀戰,逃又逃不掉,隻有挨打,瞬間都被打倒在地不能動彈。
此時,趙玉娘大喊“住手!”馮寶也跟著喊“彆打了!”
趙玉娘分開眾人走到近前,人們都把火把燈籠舉起,倒在地上的五個人看得清清楚楚。
馮寶把他們的武器摘下背在自己身上,有村民上前用繩子把有氣兒的兩個捆好,其他三個已經被打得斷氣了。
賈德金和王大彪知道他們找的人今晚動手,所以他們在家等著天亮聽趙玉娘的死訊。
可是,呐喊聲震動了全村,燈籠火把照亮了天空,嚇得他們急忙跑出來看情況。
由於不敢靠近,他們蹬上一個柴草垛遠遠地看著。聽到趙玉娘和馮寶說“住手、彆打了”賈德金知道完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此刻最擔心的是那幾個人供出自己,便帶著王大彪等家丁來到吳媽家。
看到他們來了,人們紛紛讓出條道兒,賈德金裝腔作勢地走到歹徒跟前質問道“你們來砸窯,是哪個綹子的?”
為首的挺著脖子看看賈德金沒有答話。
“你咋知道是綹子來砸窯的?”趙玉娘問賈德金。
賈德金指著跪著的兩個人說“他們不是砸窯的還能是乾啥的。”“就不行是來殺我的。”趙玉娘直視賈德金威嚴地說。
賈德金喃喃地說“那,那,還是送警察局吧,由警察局來審。”
趙玉娘踢了為首的歹徒一腳質問他是誰讓他來的,來乾啥,可他什麼也不說。趙玉娘沒辦法覺得是應該送警察局。賈德金要派人送眾人和趙玉娘都不同意,擔心他中途放了。
馮寶找來一輛大車,死的活的都裝上,拉走了。
賈德金看有這麼多村民跟著,還都帶著槍,沒辦法回去了。
馬號、顏旺財、黑彪子等人和趙玉娘告彆。北奉軍走了之後他們領了幾個月的薪水,後來就斷了。他們問趙玉娘怎麼辦,趙玉娘告訴他們把山洞封好,各自帶著槍回家,能乾什麼就乾點什麼。
最近,趙玉娘覺得自己可能要遭到賈德金的報複,就把他們找來和村民一起保護自己,每天晚上都來,已經好幾天了。
臨走時,趙玉娘留下了馬號的兩把匣槍。
這天早上趙玉娘紮緊腰帶,插好匣槍,外邊又罩一件衣服,收拾停當便從屋後的院牆翻出去。
她四下裡看看沒人,便從村後繞到馮寶家。
過了一會兒,馮寶打開院門朝街道兩邊探頭看看,然後回身招手,趙玉娘一身男人裝扮牽著馬出來了。到了街上,她跳上馬背,打馬而去,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趙玉娘到運輸公司找到嶽紅光才知道省長調走了,本來嶽紅光想早點告訴她,但公司忙沒時間去。
趙玉娘這才醒悟,賈德金找人殺自己可能是第二封告狀信落到了秘書長司馬德林手裡了。至於省長要處理司馬德林,並且要親自過問胡啦河大堤決口的事夏雨田不知道,嶽紅光和她就更不能知道了。
嶽紅光開車走了。趙玉娘想了想,去警察局找苟局長問問,抓到那兩個人供出啥沒有。
到了警察局門衛通報,苟局長準許,趙玉娘來到他的辦公室。
苟局長和趙玉娘早就熟悉,他也敬重趙玉娘,見麵很客氣,讓座、倒茶。當趙玉娘問起送來的那兩個人供出啥沒有,苟局長告訴她,送來的當天就死了,法醫驗證是內臟被打壞了。
趙玉娘覺得這裡有貓膩,張縣長、苟局長、賈德金他們都是一個鼻孔通氣,但沒有證據也隻能作罷。
臨走時,苟局長把趙玉娘送到大門口,還親熱地囑咐了一番,諸如什麼保重身體,孩子死了不能複生,看開些,冤家宜解不宜結啊等等。轉彎抹角地讓趙玉娘就此罷休。
從胡啦縣回來的第二天張耀祖縣長坐著轎車來到了趙玉娘家,礙著麵子趙玉娘隻能客氣地招待。
張耀祖讓趙琦三人在外邊等候,自己隨趙玉娘進屋。
寒暄過後,張耀祖說“玉娘啊,你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也有一些交情,所以那,我今天勸你關於大堤決口的事以後還是彆告了。你的兒子死了我很心痛,但事情發生了也沒辦法,還是為活著的多費費心。”
趙玉娘心裡冷笑,你們狼狽為奸,偷工減料,侵吞百姓的銀子卻不顧老百姓死活,天理何在!但她壓抑著滿腔怒火沒有發泄。一是照顧他的麵子,畢竟搭救過自己和孩子;二是她清楚發泄一通也沒用,以後的事情可能更糟。
張耀祖看趙玉娘不說話,態度也和氣,就拿出一張房照和房契放到桌上,說“這是你賣給賈德金的房子,房照他還沒來得及改名。他又寫了張房契簽了名畫了押,就算是你買他的,你不用給一分錢,收下這些搬回去就行了。”
看趙玉娘不說話他接著說“那房子不錯,不愧是剿匪司令部蓋的,比縣城我住的都好。”
看趙玉娘仍然不言語,張耀祖打著哈哈說“就這樣吧,我去看看賈德金搬利索沒有,他也好搬,就住過修大堤的民工。”
說完張耀祖出去上車走了。
趙玉娘在想房照、房契都在這了,總不能拿去燒了,那房子就是自己的了。自己也不能一直住在吳媽家。還有那些受災的村民大多沒有住處,暫時住在草架子裡,那是過不了冬的。四合院和西跨院能住好多家,住在一起自己也安全,比找人保護要方便。
北黑省新調來的省長叫趙傳林,是個大軍閥。在攻下一座城市時,手下的兩名團長帶人搶掠商鋪犯事了,他受處分被削了兵權,到北黑省當省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