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迸發的女人!
三王八說,他們開始想把那些娘們和孩子賣了,後來想留著當什麼人質。究竟怎麼的了,他也不知道了。但他知道有一個人知道。
三王八說的這個人是三仙姑。趙玉娘問他三仙姑是乾什麼的,哪兒的人。三王八說三仙姑是嫁到劉家溝的媳婦。剛過門不長時間丈夫就死了,婆家人說她是喪門星,氪死了男人。
三仙姑氣得一病不起,昏迷了三月,不吃不喝。醒了就說自己成仙了,人們一看仨月不吃不喝都能活過來,那不是仙是什麼。
就這樣人們叫她三仙姑。三仙姑能掐會算,夜斷陰、日斷陽,前知五百年,後推七百年。
她算出三百年後,老母豬一次下一百多個豬仔,下了幾天就長一百多斤。
她算出七百年後,女人生孩子就像雞下蛋一樣,嗖,下一個;嗖,又下一個,嗖嗖嗖,連著就下好幾個。不用接生婆,也不難產。
趙玉娘聽三王八白活,有點太懸了,就打斷他的話說“彆白活了!”
三王八聽趙玉娘說他白活,他急了,說道“真的!我沒白活。劉大拿,摸了她屁股一下。”
沒等三王八說完,趙玉娘問他“誰是劉大拿?”
三王八不屑一顧地說“劉大拿你都不知道,這劉家溝屯就是他爹開荒占草立的屯。摸了她一下屁股,手指頭爛掉仨。真的!”
趙玉娘一聽這個氣啊,這三王八也不說個正經的,但也得耐著性子聽,要不問誰去,她問三王八“你說,三仙姑在哪兒呢?她怎麼知道那些婦女兒童的下落。”
是三仙姑找了三輛馬車把那些婦女兒童拉走了。
趙玉娘聽三王八這麼說更感到奇怪了,蠶場那些人怎麼認識的三仙姑。三王八說,蠶場出了奇事,一連三天晚上死人,那人死的很奇怪。
有的是上茅廁嚇死的,張著大嘴,雙手在胸前舉著;有的是腦袋沒了;有的是自己往大樹上撞,拉都拉不住。
蠶場那些人嚇壞了,也蒙圈了。是三王八說三仙姑能治,就把三仙姑找上了山
三仙姑上山,桃木劍、黑狗血、黑驢蹄子。加上一頓作法,才把妖氣鎮住。再沒死人,也太平了。
三仙姑說那些日本遺屬是妖孽,趕緊處理了。山上的人就讓三仙姑處理了。
三王八說的,令人毛骨悚然,也把屋裡的人嚇壞了。有人身上直起雞皮疙瘩,有人覺得脖子後發涼發木。
趙玉娘仍然沉著冷靜地問三王八,她從哪裡整的馬車。三王八搖頭說不知道,隻有三仙姑知道。
“走!去她家看看!”趙玉娘這麼一說,可把三王八嚇壞了,他連連擺手說她家有鬼不能去。
趙玉娘問他你怎麼知道她家有鬼,三王八說他看見過。
三王八垂涎三仙姑的美貌,他想自己一個人孤單,三仙姑一個人也孤單。一個孤單加上一個孤單,那就等於不孤單了。他就趁著黑夜去了三仙姑家。三仙姑不在家,他敲門。沒人開門,他就使勁砸。
突然身後出現一個女鬼,披頭散發,口中吐出一尺多長紅刺辣鮮的舌頭,眼角流血。咬住他的脖子不鬆開,他拚命掙紮才逃出來,撿條命。
“扯蛋!”趙玉娘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看趙玉娘的神態,三王八急了,他說“好多人都看見鬼了。”
“都是男的?”趙玉娘輕描淡寫地問道。
“你咋知道呢?”三王八不解地問。
趙玉娘沒有搭理三王八,而是帶著眾人和三王八去了三仙姑的家。
三仙姑的家在屯子的西北角,後邊和西邊都是田地和遠處連綿起伏的群山。兩間草房,小院很整潔。一米半高的院牆,後院是小院子,種著農家常吃的蔬菜。
進院子一看也很普通,就是一般的農家院。
門沒鎖,三王八要進去,被趙玉娘攔住了。
趙玉娘在院子四周看了看就帶著大家回去了。
來到路邊卡車旁,趙玉娘命令馬號帶人回去,事情很多,該辦的事抓緊辦。自己和馮淑蘭再留下幾個女兵就行。彆耽誤大家各自的事情。
馬號和蚱子不同意,他倆都覺得人太少還都是女的,不安全。最後趙玉娘沒辦法又留下幾個男性自治軍。
馬號和蚱子帶著大隊人馬走後,趙玉娘一清點留下的不算自己和馮淑蘭共有十三名。
趙玉娘決定到蠶場過夜,她要三王八也跟著。三王八有點不情願,趙玉娘告訴他如果不聽話,就把他送進笆籬子,關個三年五載的。
嚇得三王八緊忙跟著走。
在去蠶場的路上,趙玉娘問三王八,三仙姑家西北地裡那圈大榆樹是乾啥的。三王八告訴她,那是劉大拿家的墳塋地。
有錢人就是牛逼,占地十多畝。劉大拿爺爺的墳挖老大的坑了,裡邊用油布鋪著。然後用磚砌的小房子,再把大棺材放裡邊。
地上有人住的房子,是看墓地的。不過這幾年不看了,從打三仙姑家鬨鬼就找不到人乾了。
趙玉娘他們來到蠶場住下,養蠶人對他們非常客氣。一是他們出手大方,二是不欺負人。態度也好。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的軍爺。
夜半時分,趙玉娘和眾人都穿好了夜行衣,兜檔滾褲,薄底快靴。渾身上下收拾緊身利落。小腿側麵插好匕首,腰間彆上匣槍。悄無聲息地出了蠶場,來到劉家溝屯村外。
距離三仙姑家二百多米的野地裡趴下,看著三仙姑家的窗戶。
馮淑蘭輕聲問趙玉娘“政委,她能回來嗎?”
趙玉娘輕聲告訴她說“看看吧,估計能回來。說不上她現在就在村裡,躲到暗處觀察我們。”
過了很長時間,趙玉娘他們看到三仙姑的屋子亮燈了。趙玉娘便帶著大家奔房子跑去。
她們各個身輕如燕,翻身就進了院子,來到窗前聽屋內的動靜。
正聽著,突然一把鵪鶉蛋大小的飛石打了過來。趙玉娘右肋挨了一下,她覺得半拉身子都麻木了。馮淑蘭腿上挨了一下,她立刻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