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頭,稀客。”王師傅回過頭,疑惑道,手趕緊把三壇酒都往自己這邊推了推。
“我是來看福生的,跟你沒什麼關係!”韓夫子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說這話,眼睛卻看向那三個壇子,“不錯,上等女兒紅。”隔空聞了聞,上手就要摟過來一壇。
“哎,嘛呢!這酒不能白喝!”王師傅一手按住。
“瞧你那點出息,肯定不白喝,就衝之前那一指,讓你給我三壇都算便宜你!”韓夫子笑了笑。
“那是那小子的事,跟我有毛關係,你給他要去!”王師傅雙眼一瞪。
韓夫子鬆開手,搖搖頭道“真以為老夫願意喝你的酒。”
王師傅見狀把手收了回來,再要伸手時,那壇酒已被韓夫子給摟過去了。
“你!”王師傅指著韓夫子,隻說出來一個字。
“兵不厭詐!”韓夫子摸了摸乾淨的下巴,笑了笑。
福生二人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倆人竟是這副小孩兒脾氣。
“今天來呢,主要是來看一下福生。”韓夫子掀開泥封給自己倒了一碗,看向福生,“那會太魯莽了,那人之前見過你,如果被他認了出來,你肯定不會活著走出武校。”
福生後知後覺般愣了一下,額頭浮現一片冷汗,趕忙起身給韓夫子做了一揖。
“好在那人沒有計較,反而很看重你,這不是壞事,以後如果進了武校,如果你表現可以,資源可以優先給你,這是你應得的。”韓夫子擺擺手,押了一口酒,讚道,“好酒!”
“誰啊?這麼大能耐!”大春兒好奇問道。
福生坐回座位,沉聲道“仇人。”
大春兒想了想,瞬間知道所言之人了,趕忙正襟危坐,不再插話。
“福生啊,道理呢,我們平常也會跟你講,具體還要看你怎麼做,我們講得不一定是對的。”韓夫子正襟危坐,臉上變得溫淳起來,“完事不要衝動,你要學著去控製自己的情緒,有的人就善於利用彆人的情緒來挑撥一些事。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這才是大膽識,大氣量”
韓夫子就今天福生的表現,在飯桌上說了有一炷香的時間,這才收口。王師傅也沒插話,不時低頭喝口酒,點點頭。福生二人則像平常上課一樣,聽著老夫子傳道受業。
“最後一點,要善於利用自己的情緒或者說情感,把他們轉化為自己可以運用的力量。就比如說你對那人的恨,要合適得運用,當做一種動力,來幫助自己成長。當然正確的情感也是可以的,自己試著慢慢來。”韓夫子說到這,喉嚨動了動,抬起碗一飲而儘。
“今日就到此吧,我回去還要準備武校的事,改日再來叨擾。”韓夫子抹了把嘴,起身朝王師傅抱了抱拳。
王師傅起身則向韓夫子抱了抱拳。
“我們接著說,”王師傅給自己倒了一碗,“我們所在這層天的力量叫做靈力,就是這個。”王師傅伸開手掌,一團淡綠色的能量逐漸顯現,而後竟然可以變化為各種形狀。
“好神奇。”福生讚了一句,問道,“那怎麼平常沒見到過有人用呢?”
“亞希國近年國戰頻繁,非常需要人才,有點苗子的都被拉去軍隊了,而且待遇非常高,這也是武校成立的最重要原因。所以,平日裡,使用靈力之人少之又少。”王師傅笑道,看了一眼又撕下一個雞腿的大春兒,無語道,“你給他留一個呀,都自己吃了,彆人吃啥!”
大春兒一拍桌子,怒道“老子本來就是給他的!”
“甭搭理這個腦子有泡的,”王師傅摸了摸額頭,“我們這層天,等級按靈力劃分,靈者,靈兵,靈尉,靈將,靈帥,靈皇。裡麵再分初級,中級,高級和巔峰。但等級並不代表絕對,還要看功法。”
“老王,你是靈什麼?”大春兒聽得入迷,問了一句。
“老子不告訴你,”王師傅再乾一碗,繼續說道,“功法也分三六九等。同等級的人,功法越厲害,取勝可能性越高。功法由高到低天地人玄黃,裡麵再分初級,中級,高級。”
“那你是哪級?”大春兒來了興致,翹起腿。
“當然,這隻是從純武學的角度出發,我們”
“老子問你話呢!”大春兒一巴掌拍到桌上,指著王師傅準備開罵。
“小子,你沒喝就多了是吧?再廢話,老子讓你滾回學宮!”王師傅瞪了一眼大春兒,這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大春兒嘿嘿大笑,給自己倒了一點點酒,舉起碗細細聞了起來。
“裡麵有更多的種類,比如有人精通精神方麵的能力,我們統稱之為精神師。除了精神師還有獸語者,魔道者”
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裡,王師傅一邊大口喝酒,一邊滔滔不絕地給白紙一般的二人普及著一些基本知識,把二人聽得是一愣一愣的,頭昏腦漲,直至月懸高空,王師傅才意猶未儘地回屋去睡了。
二人回到床上,福生躺在床上,內心中洶湧澎湃,沒想到武學一途竟然還會有這麼多說法,自己以前真是孤陋寡聞了,以後一定要多學多練,爭取早日大仇得報。福生閉上雙眼,在心中慢慢計劃著後麵要做什麼,不知不覺睡著了。
“小子,昨晚最後一個問題,有答案了嗎?”一大清早,王師傅就在大廳等二人起床。
“我去。”福生臉色十分難看。
“福生,論做人我就服你。”大春兒十分無語,昨晚王師傅最後睡覺前,問了福生一個問題,去不去武院,由福生自己決定。
翌日,三人吃完午飯收拾好家當才一步三晃地溜達去武校。
待得三人到武校時,韓夫子和範大人正在門前聊著天,不少人已經在麵露喜色的等待結果了。
“福生!”一聲脆脆地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福生頭都不用轉就知道是誰,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王師傅,低聲道“王師傅,我跟著你學不就好了嗎,一定要進武校嗎?”
“這個問題昨天晚上已經討論很多遍了,你再墨跡我就把你送回學宮去。”王師傅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然後低聲說道“你一個月回一次兵器鋪子,到時候我會檢查,不行的話,到時候再退。”
福生聞言嘿嘿一笑,剛要答話,肩頭被重重一拍。
“好你個福生,昨天的蟲子白給你了,叫你半天,竟然不理人家!”賈甄直接走到福生麵前,雙眼睜圓瞪著福生,一隻手開始捏上福生的臉蛋,然後感覺並不過癮,兩手齊上陣。
福生被捏著臉,含糊不清地說了什麼,然後就看到賈甄捏得更用力了,福生這下想死的心都有了,沒想到這都能聽懂。
大春兒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看了看福生,又看了看賈甄,無語道“我去,竟然還有人送蟲子?我不就昨天一天沒來嗎,你倆乾嘛了?”
福生含糊不清地再說了一句,賈甄這才放開手,冷哼一聲。大春兒傻乎乎地看著兩人,沒想給樂了,大笑道“沒想到福生也有被收拾得沒脾氣的時候!這小姑娘可比姐姐們厲害多了!”
“姐姐們?你有幾個姐姐?”賈甄看向福生。
“我這”福生很無語地吐出兩個字。
賈甄捋了下耳邊的鬢發,福生則黑著臉看向一旁,似乎在找一個可以讓賈甄轉移注意力的點,然後就看到向這裡走來的賈茂,雙眼一亮。慢吞吞走上來的賈茂看著福生的目光好像不太友善,感覺不太對,趕忙側過頭往一旁走去假裝路過。
在眾人談笑之時,夕陽轉紅,逐漸西下。範大人向前走出兩步,一手負後,一手打出一個玄妙手勢,明亮的綠色靈氣沿著手掌的軌跡緩緩成型,凝掌之後,一個迷你型的戰旗在掌中浮現,再往上一推,小戰旗直衝天際,如煙花般在空中盛放。
隨著指引方向的戰旗無風飄揚,武校選拔進入了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