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福生抬起頭說道。
“真是不知道武校搞什麼?你這麼大點兒一個小屁孩兒就能擁有一塊無事牌。”領頭之人似乎有點不情願,繼續說道,“我是陪戎副尉李廣,這麼急叫我們來乾嘛?”
福生說道“在下的家人被關到了西山城一處,我懷疑官商勾結,不敢報官,這才勞副尉大人前來解救。”
“你懷疑?”李廣聞言皺起眉頭,“你什麼事兒都沒確定就喊我們過來?”
福生並未答話,睜大眼睛看著李廣,來回在其臉上掃過,越看越覺得有些麵熟。
“小子,回話!”李廣見福生一副輕浮的樣子,大喝了一聲。
福生終於明白了眼前的李廣跟誰像了,再次抱拳笑道“副尉大人可知道李壯?”
“你認識李壯?”李廣打量了福生一番,有點懷疑。
“福生!”軍隊後麵傳來一聲呼喊,正是隨軍前來的錢玉兒。
在福生跟李廣和錢玉兒交談時,西山城上的士兵已去跟太守彙報了。西山城太守來不及換官服,十萬火急地奔向城門處,自己未收到任何軍隊的調令,怎麼竟然有軍隊來到城邊。
當太守來到城門處時,守城的士兵正在和李廣交談。
“黑騎軍?”太守見到兩列騎兵整齊在城門前站著,額頭瞬間浮現冷汗,趕忙上前說道“西山城守張歲,不知將軍來此目的是?”
“我是邊軍陪戎副尉李廣,受人之托,前來解救錢家之人。”李廣也不下馬,勒住馬繩,俯下身說道。
“敢問副尉可有軍文?”張歲問道。
“未曾攜帶。”李廣臉上泛起刀鋒般的笑容。
“不見軍文,副尉不可入城。”張歲皺起眉頭說道。
“你敢攔軍隊?”李廣朝張歲揚了揚下巴。
“副尉身為軍人,當知令行禁止,此事還需我請示之後再做定奪,在此之前還請副尉駐紮城外,城內會吃食。”張歲抬起頭,朗聲說著,身體還是有著些許顫抖,這些邊軍的殺氣著實太重。
李廣直起身,抬起手,後麵的騎兵瞬時有序散開,手執長矛的士兵列陣最前,騎射兵位列其後,腰刀兵分列兩側。
馬蹄踏雪的“咯吱”聲音此時猶如驚雷在太守耳邊聲聲炸響,看著雖隻有百人黑騎,但其帶給的壓迫感足足讓太守額頭的冷汗滴在雪地上如花般散開。
福生和錢玉兒看著對峙的二人都是心提到了嗓子眼,這百人的黑騎帶來的威懾力和殺氣足以讓一般人癱倒在地。
現場落針可聞,城上的守衛彙聚在了一起,但大多都為未曾參過戰,哪見過這種場麵,雖然人要比下麵的黑騎多出幾倍,但都是大氣都不敢喘,手握住弓箭處已被汗水打濕了。
就在李廣將要揮下手的時候,張歲終於說道“此事我會奏明萬歲,副尉,請!”說完便讓站到一旁,讓出道路。
李廣看向驚魂未定的福生二人,笑道“帶路。”
福生這才回過神,不知不覺額頭也是布滿了冷汗,趕忙向前快步走去。
在寧府前門的王潔看到福生帶著一堆騎兵過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道福生從哪搞來這麼多騎兵,而且這種肅殺之氣和軍容,一看就是經曆過戰場的人。
福生朝王潔笑了笑,站在寧府門前,朗聲道“讓你們族長出來!”
門口的兩個小廝看到騎兵對視一眼,皆有點不可思議,趕忙連滾帶爬的進去報信兒。
寧重片刻便帶著武田趕了出來,見到騎兵後,皺起眉頭。
寧重開口問道“不知將軍到此有何貴乾?”
“錢家。”李廣吐出兩個字,看著寧重後麵趕來的小廝,眉頭皺了皺。
“太守張歲可知道此事?”寧重打量了一下黑騎,明白過來這都是上過陣的士兵,臉色變了變。
“知道。”李廣看向寧重身邊趕來的小廝,臉上突然浮現笑容,“你們幾個這身打扮,在這乾嘛?”
“拜見李副尉!”趕來的人正是被叫來的王三等人,被李廣這麼一叫,不表明身份不行了。
寧重臉上並沒有吃驚,因為早已知曉王三等人的來曆,倒是這個李副尉,為什麼會來救錢家?這邊暫扣錢家,正在處理鹽鐵兩道的生意,不就是官府的意思嗎?想要放人直接說就是了,為什麼連上過戰場的騎兵都叫來了
“跟你說話呢!”李廣見寧重失神,喝了一聲。
“呃,既然張歲太守知曉此事,我這就去讓錢家的人出來。”寧重趕忙給王三使了個眼色。
“玉兒姐,你輕點。”福生被錢玉兒緊緊拉住一隻手,錢玉兒因為緊張把福生給掐疼了。
“對不起,太感謝了,福生!”錢玉兒趕忙鬆開福生的手,一把抱住把福生抱在懷裡,連連道歉又道謝。
“鬆開!”王潔走上來朝錢玉兒低聲喝道。
錢玉兒聞言看著一臉不善的王潔,不明所以,還是把福生鬆開了。
“此女眉間有英氣,錚錚英雄骨!”李廣打量了王潔一番,輕聲讚了一句。
福生嘿嘿一笑,看向一旁的李廣,說道,“李大哥,那個牌子?”
“牌子怎麼了?”李廣轉過頭應道。
“能還我嗎?”福生問道。
“給你牌子的人沒跟你說嗎?這牌子隻能用一次。”李廣疑惑道。
“奧,啊,那個我給忘了,不好意思!”福生尷尬地撓撓頭,這個老範,真不厚道。
“一會兒人就出來我們就撤了,你們沒問題吧?”李廣關心道。
“沒事兒,我們在此也是短暫停留,此次多謝李廣大哥,來日有機會定當回報!”福生朝李廣抱了抱拳。
“小事兒,以後有機會去邊境看看。”李廣笑了笑,看向寧重身邊的幾個小廝,點點頭。
“老王和夏大漢呢?”福生走向武田問道。
“說是照看福天去了,今晚回來。福天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聽你們說過?”武田疑惑道。
“一個朋友。”福生說道。
“哪裡的朋友?”武田驚訝道。
福生舔了下嘴吧,湊近武田耳朵,低聲道“竹葉青。”
武田突然想起之前在武校的那次捉雷之行,眼露震驚,瞪著福生。
“爹!”錢玉兒見錢家的人向外走來,趕忙跑上前。
看著這一家子團聚,在場的多數騎兵都是有些動容。這一出征就是三年,三年從未回過家。
“福生老弟,告辭!”李廣朝福生和幾個小廝抱拳,帶著黑騎向城外走去。
“李廣老哥,帶我向李壯大哥問好!”福生朝李廣喊道。
李廣沒回頭,揮揮手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