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最壞的事。”福生微皺的眉頭依舊沒有鬆開。
“還有時間,主要取決於他的耐心。”孫克眨了下眼說道。
福生端起酒看著杯裡的酒水,長出口氣,輕聲說道“我想根除。”
孫克舉起杯子的手沒有絲毫停頓,一飲而儘,麵色平淡說道“目前毫無勝算。”
福生聞言抹了把臉,眉頭皺得深了一分。
“根除需要等待時機,而時機不好把控,危險太高,代價太大,勝算太低。”孫克又給福生倒上一杯,與其碰了一下。
福生沒有端酒,看向孫克。
孫克看向福生,朝酒杯點了下下巴。
福生舔了下嘴巴,一飲而儘。
“但可以把時間拉長,從長計議。”孫克又笑了。
福生無語地長出口氣,這個家夥就這麼喜歡跟人繞來繞去嗎?
孫克給福生又滿上一杯,說道“整個宗內隻有趙宗主和念純殿主算是知曉此事,你可以找他們幫忙給你弄一個殺器,玉石俱焚那種,但這隻是一時無奈之舉。”
福生聞言用手指輕輕敲打酒杯,緊皺的眉頭逐漸鬆開,端起酒杯,朝孫克正式地敬了一杯酒。
孫克看著福生不上頭的臉,明白福生酒量不會差,從桌上又拎過一壺酒給福生倒酒。
“灌我?”福生見狀挑了下眉。
“聽說上次有人給你寄信,還有幾本兵法。”孫克說道。
“你打算從戎了?”福生驚訝地問道。
“技多不壓身。”孫克笑道。
福生看著孫克,笑著拍了拍其肩膀,十分慶幸這樣的人是自己的朋友。
玄極宗瀑布旁,念純住處。
“這麼晚一身酒氣,來找老夫作甚?”念純放下手中的陣圖,疑惑地看著福生。
“這麼晚叨擾念純殿主,有事想找念純殿主幫忙。”福生訕訕一笑。
“應該是急事,說吧。”念純放下陣圖,招呼福生坐下,倒了杯茶。
“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想讓念純殿主幫忙引薦下,我想見煉丹殿的丹青殿主,有事需要請教他。第二件事有些嗝~”福生剛要說重點,一個酒嗝兒打了出來。
念純見狀皺了皺眉頭,這第一件事就有點不喜,為了福生已經去找過丹青兩次了,這要是再去,怕是自己真要欠下丹青這個家夥一個大人情。
“第二件事事關重大,所以念純殿主如果不管,我也不會說什麼,還會像以往一樣。”福生趕忙調整呼吸,正色地說道。
“福生啊,先不著急談第二件事,我想知道你憑什麼覺得我要幫你。”念純示意福生喝茶壓壓酒。
福生端起茶杯一飲而儘,抹了把嘴,頓感腦袋清醒了一些,說道“其實我還有一個人選,本來是想著念純殿主慈悲心腸,為人大方,深受精神殿弟子敬仰,這才來想試一試。如果我剛才想錯了念純殿主,那我給念純殿主道個歉,這就去找另一個人!”
“行了,說吧。”念純沒想到福生這個時候還用激將法。
“第二件事,是問念純殿主有沒有可以讓靈將重傷的殺器,兩敗俱傷就行。”福生壓低了聲音說道。
念純聞言麵色一變,眉頭皺起,問道“你用這種東西乾什麼?”
“什麼東西?”福生聞言笑了,看來念純還真知道這種東西的存在。
“不用套老夫的話,第一件事可以,第二件事得跟我說明用途,我才會考慮。”念純見狀深知被套話了,哼了一聲。
福生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湊到念純耳旁低聲說了什麼。
念純聞言兩眼瞪圓,謹慎地說道“真有此事?”
“福生不敢造謠,問趙宗主便知真假。”福生又打了一個酒嗝兒。
“你先回去。”念純思考了片刻,還是打算此事要去和趙陽通個氣。
“多謝念純殿主!”福生起身施禮,走了出去。
玄極宗高處涼亭,趙陽負手站在亭邊望著天邊的銀鉤。
“念純打擾趙宗主雅興了。”念純拎著壺酒走進涼亭。
“念純副殿主深夜到此,不知何事?”趙陽轉過身,看著桌上的酒壺,眉頭微皺。
“老夫是為福生的事而來。”念純把福生找自己的事跟趙陽說了一遍。
“確有此事,我也在想如何處理才會妥當一些。”趙陽坐了下來。
“這種事在各處宗門並不少見,但身份到了,到了這一步的,實屬罕見,處理不當,很可能會給宗門帶來危機。”念純給趙陽倒了杯酒。
“福生的辦法可以先用著,那個東西我來想辦法,”趙陽說完長出口氣,“我還想閉關呢,沒想到會碰到此事。”
“衝擊靈帥需要的時間可不短。”念純感歎地說了一聲,趙陽已是靈將巔峰,距離靈帥,一步之遙。
“嘖,之前武田的推薦信中提過一句,福生到靈尉之後會下山,很大可能會去參軍,裡麵隱約提到過他的仇家。福生丹田特殊,前途不可限量,如果培養得當,不僅僅是我玄極宗的榮耀,很大可能會給國戰添一把柴。此事可大可小,無論如何,我都希望福生平安。”趙陽歎了口氣,雖說山上之人不管山下之事,但近年來戰事吃緊,朝廷把手伸向了山上,但家國不分家,否則國之不國,家亦難家。此多事之秋,人心難安。
念純沒想到趙陽想得更多一些,但明白了趙陽已經在打算此事,當即說道“福生的事,我會儘量幫忙,靈尉對他隻是時間問題。”
趙陽點點頭,舉起杯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