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純看著床上躺著的福生,小臉兒上布滿擔心,不知道福生乾了什麼,怎麼就又昏迷了,然後有些生氣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老者。
老者有些心虛地說道:“沒事兒,就是失血有點兒多,憑這個小兔...福生的本事,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沒事兒了。”
丹純聞言皺起眉頭。
“我當時也是沒辦法,不是我不想出手相救,是這個小子本身排斥我...”老者對上丹純有些不知所措,好像不善於跟女人打交道。
“不過你放心,這小子肯定死不了。”老者說完便看到丹純眼神不善地看過來,老臉紅了紅,趕忙閉上了嘴。
“有什麼需要儘管說,龍象宗和這個小子也算有緣,等下讓小莫過來守著。”老者看了一眼福生,走了出去。
福生這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的全是模糊的景象,雖然什麼都看不清,但自己好像覺得好像景象中有什麼東西和自己很親近,明顯感覺自己心跳和血液流動加快了。等到自己努力想要看清這片模糊的景象時,景象竟然緩緩消散了。
翌日,福生眼皮眨動了一下,緩緩蘇醒,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好像又有什麼東西壓在了自己身上。
福生抬起頭看著丹純跟八爪魚似的纏在自己身上,笑了笑。當轉過頭看著丹純的睫毛輕輕扇動好像睡得不踏實時,福生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湧上了一絲愧疚,自己應該又讓丹純擔心了。直到此刻,福生心中才有些意識到自己不是一個人了,還有丹純在身邊。
“丹純,起床了。”福生捏了捏丹純的臉蛋兒。
“福生,你醒了。”丹純睜開眼睛,看著福生有些蒼白的臉色,一把抱住福生,有些哽咽起來。
門外幾乎守了一夜的莫長老聽到裡麵的動靜,這才離開。
午時,老者來到了福生屋裡。
“小子,感覺怎麼樣?”老者打量了福生一番,似乎除了臉色蒼白,並無大礙。
“還好。”福生撓撓頭笑道。
“沒事兒?”老者繼續問道。
“沒事兒啊。”福生說道。
“你活動一下身體,沒事兒?”老者接著問道。
“沒事兒...”福生一邊活動身體蹦蹦跳跳一邊疑惑地說道。
老者問完皺著眉頭就要伸出手去抓福生的胳膊。
“哎,有話好好說。”福生後撤一步說道。
老者盯著福生的身體,若有所思。
“你還記得昨日在禁地那邊兒發生了的事嗎?”老者問道。
“我記得看到了一些奇怪的草木,後邊兒就不記得了。”福生說道,“後邊兒我怎麼了?”
“可能是因為草木的能量純粹,你身體一下吸收不了,所以這才暈了過去。”老者說完鬆了口氣,囑咐福生萬萬不可將此處的情況外傳,再聊幾句便離開了。
福生揉了揉額頭,昨日去了禁地中心處後麵的記憶就好像消失了一般。福生也沒多想,權當是老者說得那樣,接著跟丹純聊準備下山的事。
“你打算後邊兒去哪?”丹純問道。
“我本打算後邊兒直接去參軍的,但考慮到你可能不大方便,所以想先聽聽你的打算。”福生說道。
“你咋不問問我的打算?”大春兒從屋外走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了二人的談話。
“呦,大哥出關了!”福生看到大春兒,笑了起來。
“這麼快要下山了嗎?”大春兒坐到一旁。
福生點點頭,看向丹純,此次來龍象的目的已經達到,沒有必要再繼續待下去了。
“我沒事兒,你去哪,我就去哪。”丹純說道。
“嫂子是真賢惠,福生,你是踩了幾坨狗屎才碰到嫂子的?”大春兒笑道。
“你那點兒書白讀了!”福生沒好氣地說道,這在人家一個女孩子麵前說什麼狗屎。
“後邊兒可以去京城那邊兒轉轉。”大春兒說道。
“去那兒轉啥,你有事?”福生問道。
“我從小就想著有一天能到京城去看看,想著見見世麵。”大春兒看著福生,“去京城不至於皺眉頭吧?”
福生聞言有些沉默,似乎不大願意去。
“嫂子,京城那麼大,你想不想去看看?這回不去,以後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時間去了。”大春兒看向一旁的丹純,使勁兒眨了眨眼。
“我聽福生的。”丹純笑了笑。
“你真想去?”福生看向大春兒。
“真的,你知道我的,我從小就倆願望,一個是去京城逛逛,另一個就是找個俏媳婦兒過日子。”大春兒笑了起來。
福生聞言歎了口氣,說道:“那就去看看。”
“哎,彆勉強。”
“我說去看看。”
再逗留幾日之後,三人一大早來到了龍象宗門口,莫長老在門口相送。
大春兒朝莫長老磕了三個響頭,聲如雨下。
莫長老和大春兒告完彆後,把福生叫到了一旁。
“宗主讓我帶句話給你,有機會再來龍象宗。”莫長老說完,把一枚戒指交到了丹純手裡,說是老者相送。
三人告彆了龍象宗,向北出發,奔京城而去。
“大春兒,你騎馬要是累,就進車歇會兒。”福生駕著馬車說道。
“這一年多早在宗裡累完了。”大春兒看著福生,滿臉激動,在山上的日子總算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就要去自己一直想去沒去的地方,不由有些興奮,“我師父最後跟你說什麼了?”
“他讓我看好你,省得你到處惹事。”福生笑道。
“騙誰呢!不說拉倒,我進龍象宗後從沒惹過事!”大春兒無語地看著福生,這個家夥連自己都瞞。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一邊欣賞著沿路的風景,一邊品嘗著所經之地的美食,終於在冬至這一天來到了京城。
亞希國的京城坐落在亞希國較為靠南的地方,占地極大,光是人口就達到了五十萬之多,城內再分皇城與市坊,裡麵再分三宮和皇城,四市和一百零八坊。城內千門萬戶,車水馬龍,是整個亞希國的政治和經濟中心所在。
三人在遠處打量了一番京城,就在福生想要進城時,被大春兒攔下了。
“咋了?”福生問道。
“等會兒。”大春兒神秘一笑。
在三人等候之時,天空陰霾了起來,開始飄落片片雪花。
“大春兒,還等啥?一會兒你嫂子要是感冒了,我可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福生有些無語,外麵溫度正在逐漸降低。
“應該馬上就來了。”大春兒抬頭算了下時辰。
片刻之後,城內走出了一位身著白襖,麵色清冷的女子。
當福生看到這位冰冷的女子後,使勁兒眨了眨眼,女子臉上的麵容看著十分熟悉,驚訝說道:“王潔?”
“哈哈!”大春兒笑了一聲,下馬走了過去。
“她怎麼會在這兒?”福生有些無語,這倆人明顯是商量好了。
“王結巴,好久不見,長成大美人兒了啊!”大春兒笑著張開雙臂走上前,然後就被王潔嫌棄地躲開了。
福生猶豫了一下,還是叫出了車內的丹純,拉著丹純的手一起走上前,說道:“王潔,彆來無恙。”
將近兩年的時間,王潔的容貌愈發冰冷和俊俏,這種冰冷和趙處子那種冰冷不太一樣,王潔的冰冷拒人千裡之外,看著便不想讓彆人靠近自己。而趙處子的冰冷則是一副天生的冰冷氣質,並不是故意為之。王潔的長相也從可愛變成了漂亮,活脫脫一個還未發育全的冰美人。
王潔看到福生牽著一旁女孩的手後,眼神波動了一下,然後露出了一絲笑容:“福生,好久不見。”
丹純來回打量著二人,不知道是在疑惑福生怎麼到哪都有認識的人,還是在疑惑福生怎麼女人緣這麼好。
大春兒走了過來,看著王潔和丹純眼神撞出了一絲火花,趕忙衝福生使眼色。
“這位是丹純,我未過門的媳婦兒。”福生介紹的時候分明感覺到丹純用力地握了一下自己的手。
“王潔,跟福生在一起不到一年。”王潔說著伸出手掌,目光恢複了冰冷。
“丹純,跟福生在一起一年零八天。”丹純伸出手握了上去。
福生轉過頭震驚地看著丹純,沒想到丹純記得這麼清楚,然後便皺起了眉頭,這倆人啥意思,什麼叫在一起?
大春兒看著兩人相握的手掌已經泛白,福生又跟個傻子似的不知道在想啥,一腳踢在了福生屁股上,趕忙朝二人說道:“我們先去吃飯吧,我餓得不行了!”
福生這才看到二人在較勁,趕忙拉開二人的手,乾笑一聲:“先吃飯,我可聽說京城的銅鍋是一絕,去嘗嘗!”
王潔多打量了丹純一番後轉過身向前走去,丹純狠狠地掐了福生胳膊一把。
四人麵色各異地來到一處客棧,安頓好之後,由王潔帶著三人來到了一處名為好春園的飯館。
“我記得福生喜歡吃辣,就要一個辣鍋,加辣的,麻辣。凍豆腐兩盤,羊肉三盤,兔肉三盤...”
“丹純吃不了辣,你彆...”
“我能吃。”丹純笑著掐了一把福生的大腿。
福生詫異地看著丹純,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伴,丹純的飲食較為清淡,怎麼突然就想吃辣了。福生看向王潔,又有些無語,這分明就是一個土財主點菜的樣子,不就吃個飯,至於這麼點嗎?一旁的大春兒倒是舔著嘴巴樂嗬了起來。
“我記得福生喝酒,再來三壺葡萄酒。”王潔點完之後,兩個清冷的眸子轉向丹純,“你喝嗎?”
“她...”
“我喝!”丹純說道。
“四壺!”
福生還沒說完就被丹純搶先說了出來,驚訝地看著丹純,自己可從沒見丹純喝過酒,這要是一壺酒下去,可能就直接趴桌上了。
“丹純,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