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有些尷尬地看著蘇可,蘇可則一臉垂涎欲滴地看著福生。
“牲口,你喜歡我嗎?”蘇可眼神迷離,兩頰紅得通透,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
福生這會酒勁兒還沒上頭,乾咳了一聲,端起酒杯喝酒。
“哈哈,你默認了,我就知道你喜歡我。”蘇可自顧笑了起來。
福生打了個酒嗝兒,瞬間感覺一股火辣的酒勁從食道衝了上來,腦袋瞬間有些暈。福生皺了皺眉頭,自知再喝下去就要多了。
“蘇可,回吧,很晚了。”福生試著起了一下身,沒想到沒成功。
蘇可用手拖著下巴,嘴角噙著笑意,大眼睛眨呀眨得看著福生。
福生晃了晃有些暈的腦袋,沒想到更暈了,渾身有些燥熱,看著蘇可,說道:“蘇可,你怎麼還沒走?”
“我留下陪你吧?”蘇可扶著桌子起身,直接坐在了福生大腿上,兩個胳膊環住福生的脖子,兩個大眼中泛起如水的神色。
“蘇可,你喝多了,回吧。”福生搖頭晃腦地使勁眨了眨眼,眼前的東西有點模糊起來,然後腦袋一歪,直接倒在了蘇可懷裡。
蘇可抱著福生,把頭放在了福生的頭上,自顧自說道:“牲口,我想了你一年了,請原諒我的自私。”
蘇可說完,起身拖著福生向一旁的床走去。
房間內的火燭瞬間熄滅,銅鍋的沸騰之聲清晰了起來。
福生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飛上了天空,這種感覺前所未有。
翌日,福生被尿意憋醒,剛要起身,就被頭疼按回了床上。福生揉了揉額頭,聞著有些淡薄的銅鍋香味,自己昨晚怎麼睡在這屋了。
就在福生上廁所的時候,嚇了一跳,好像身上有些血跡。福生還以為自己受傷了,一番檢查之後,皺起了眉頭,自己應該沒有受傷,這哪兒來的血。福生腦袋暈暈沉沉的也沒多想,走到大廳,招呼正在開門的小二泡了壺濃茶,一邊看著外邊小孩的嬉鬨,一邊聽著踩雪的咯吱聲,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在東風鎮的日子。
直到巳時過了大半,丹純幾人才走了出來。
“以後不能這麼喝了,這頭就跟不是自己的似的。”大春兒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押了起來。
福生看著丹純好像一宿沒睡似的,神色有些憔悴,倒了杯茶放在其麵前,問道:“丹純,你昨晚沒休息好嗎?”
丹純看向福生,有些答非所問道:“睡了,可能以後得少喝點酒。”
福生看著丹純眼裡的血絲,說道:“以後少喝吧,酒不是什麼好東西。”
丹純沒有應聲,低頭喝茶。
早飯過後,眾人走到街上,開始賞起京城的雪景。蘇可在接下來的幾天中都沒有出現,孫克因為公務繁忙,也沒有再繼續陪著福生他們。
接下來的數天,福生四人逛遍了京城的角角落落,吃遍了京城的小吃名菜,看遍了京城的雜耍戲班,遊遍了京城的雄偉建築。
臘月十五這一天,蘇可鬼鬼祟祟地在客棧冒頭,等到福生出去之後,快速跑進了房間。
“小丹純!”蘇可笑嘻嘻地坐在丹純旁邊。
丹純仿佛沒聽見一樣,低頭喝著茶。
“我跟你說,我那天真的喝多了,我發誓!”蘇可又往前湊了湊。
丹純把身子轉到一邊,繼續喝茶。
“真的,如果我真是故意的,就讓我...”蘇可說道一半看向丹純,見對方沒有要阻止的意思,也沒把後半句說出來。
“好吧,我承認我是故意的。”蘇可見丹純依舊沒有要理自己的意思,隻好態度認真起來,說出實話,袒露心聲,“其實,我跟福生見麵的次數隻會越來越少,而你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會陪伴他一輩子。我怕以後會再也見不到福生,所以自私了一些,後來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丹純,你能不能原諒我...”
“你走吧,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麵前。”丹純頭也不回地說道。
原來那日蘇可睡醒之後,摸黑剛出門之後就被一旁坐在地上的丹純給叫住了。蘇可差點兒被嚇得叫出聲來,倉促之下說了句喝多了,然後便倉皇而逃。
“丹純!”蘇可聞言雙眼瞬時紅了,直接哭了出來,抱著丹純,“丹純,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千萬被不理我,求你了!”
蘇可抱著丹純泣不成聲,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
片刻之後,丹純歎了口氣,終是心軟了,輕聲說道:“蘇可,你起來吧。”
“你原諒我,我就起來。”蘇可嚎啕大哭起來。
“起來吧。”丹純說道。
“你真原諒我了?”蘇可的哭聲戛然而止。
丹純震驚地看著蘇可變臉如同變戲法一般,怒道:“你!”
蘇可抱著丹純狠狠地親了幾口,拉著丹純的小手坐在一邊,說道:“我道歉是真心的,請你原諒也是真心的,請你務必務必要相信我。”
丹純看著蘇可一副鬼靈精怪的樣子,歎了口氣,麵色依舊有些難看。
“丹純,你真好。”蘇可再次抱住丹純。
這晚休息時,丹純看著仍在看著什麼的福生,說道:“福生,我們成親吧。”
福生聞言,手中的陣圖差點兒脫手,驚訝道:“怎麼想成親了?”
“你不願意?”丹純從床上坐了起來。
福生收起陣圖,說道:“就是有點兒突然。”
“那你想什麼時候成親?”丹純問道。
福生想了一下,就這麼把丹純帶在身邊確實不太妥當,雖然自己對成親不著急,但這樣對丹純似乎不太公平,不如就先把親成了,後麵的事後麵再說。
“好。”福生喉嚨滾動了一下,點點頭說道。
“可時間有點緊,沒法三書六禮了,我們後邊有時間再補上行嗎?”福生起身走到床邊說道。
“好。”丹純說完便靠在了福生懷裡,眼睛有些濕潤。
“我們現在就拜堂吧。”丹純說道。
“可以等明天,讓他們...”福生話沒說完。
“就現在。”丹純把福生抱得緊了一些。
“好。”福生不知道丹純怎麼這麼急切拜堂,按自己對她的了解,她不像是在乎一紙婚書和這類禮節的人,但好像確實需要。
二人就地三拜,然後把床上中間如山一般隔著的被褥撤了。
大年三十這天晚上,眾人齊聚好春園,蘇可沒有來。
“時間過得真快,明天就要出發了。”大春兒感歎了一聲之後,眾人有些沉默。
“我申請了一下去邊境,不過沒批,武校這邊太缺人了。”王潔說道。
“嗨,沒事兒,我會給你寫信的。”大春兒朝王潔擠了下眼。
“你滾。”王潔臉都不帶轉地說了一聲。
“這有封信,是蘇可讓我給你的,去了沒準兒能用上。”孫克把信放到了福生桌前。
隻見上麵寫著二哥親啟四個字,福生疑惑地想要拆開,被孫克製止了。
“蘇可說不是寫給你的。”孫克說道。
福生收起信,有些感慨地說道:“之前山上,武田導師寫信;後麵下山,趙陽宗主回信;沒想到這要去邊境,蘇可又寫了一封信。我有點兒感覺像吃軟飯的。”
“你怎麼好意思把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自罰一杯。”大春兒直接給福生倒滿了一杯。
眾人這夜聊到了很晚,好像突然多了許多聊不完的話題。
回到客棧後,福生和丹純二人剛睡下,一個人影突然推門而入,在二人驚慌之餘,一個聲音快速響起。
“彆慌,是我。”蘇可的聲音傳來。
“你不好好睡覺來乾嘛?”福生有些無語地說道,這深更半夜,不知道這個家夥又要乾嘛。
然後福生就驚呆了,蘇可直接爬進了被褥中,笑道:“我這不是來睡覺了嘛!”
“蘇可,彆鬨了!”福生就要推蘇可下床,沒想到蘇可緊緊抱著不撒手。
“福生,我就躺一會兒,今天過後我再想見你就難了。”蘇可有些哽咽起來。
“彆鬨了”福生趕忙起身拉開蘇可。
“福生,就讓她在這兒吧。”一旁的丹純說道。
福生聞言,瞬間感覺整個人都麻了,這是怎麼個事兒,難道自己在做夢?
“福生,聽到了吧,看小丹純多深明大義!”蘇可嘿嘿一笑,直接脫去了身上的外套,把福生按回了床上,身體如小貓一般趴在了福生身上。
“你們倆這是什麼意思?”福生真感覺自己是在做夢,“哎,你手彆亂摸!”
丹純把身體側了過去。
蘇可折騰了一會之後便沉沉睡去。
福生感覺整個人一晚上都處於一種驚悚的狀態,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