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已經大軍壓境,如果就此撤退,肯定會大傷士氣,還會被亞希國乘勝追擊,到時將麵臨進退兩難的局麵。兩名將領互相商量過後,讓高塔上的旗兵發出了繼續攻擊的指令。
一根根長矛繼續搭上床弩,一顆顆巨石被士兵抱上投石車,兩國的攻勢瞬間密集起來。床弩和投石車發出巨大的聲響,將數百根長矛如同黑壓壓的一片蝗蟲一般,帶著冰冷的破風聲從三麵的直衝而上,然後狠狠刺向能量罩。一顆顆燃燒的巨石衝天而起,帶著萬鈞之勢砸在能量罩之上。
一時間藍色的能量罩上麵蕩起處處能量漣漪,金屬碰撞的火花,巨石帶著的火焰和黑煙,巨石粉碎的塵土如同煙花一般在整個開山城上空綻放。
福生此時和丹純還有大春兒,位於背麵城牆之下,看著上方如水紋一般蕩起的能量漣漪,都覺察到了一絲危險。
“不知道此陣能抵擋多長時間?”福生看著水紋的波動由慢變快,一波蓋過一波,已經蔓延到了城牆的高度。
“怕了?晚了吧。”大春兒說道。
“此陣一旦被破,這麼多長矛和巨石落在城中,傷亡就會不小,不過我感覺應該可以堅持到最後。”福生看了大春兒一眼。
“你怎麼知道?”丹純驚訝地問道。
“福生,我發現你自從上山之後變得越來越神經,好些事都想得跟正常人不一樣,你是不哪裡不正常,跟我說說,這都能未卜先知?”大春兒沒想到福生這都能知道。
“你閉嘴,我就是多想一些而已,”福生沒好氣地看著大春兒,“此次他們是在知道我們沒有布陣的情況下而來,按道理,他們應該不會準備像之前攻城那麼多的長矛和巨石,所以我感覺他們很可能攻不破這次的大陣。”
此話一出,不止丹純大春兒二人驚訝起來,周邊的士兵和武生都是眼神詫異地看向福生,沒想到這個少年竟然能看得這麼遠。
“不過我也隻是猜想,萬一這些家夥不按常理出牌,就當我沒說。”福生嘿嘿一笑。
“福生,這仗打完之後,我準備去玄極宗轉轉,看看到底是什麼風水寶地。”大春兒同樣笑了起來。
在幾人聊天之際,兩國的攻勢愈發凶猛,能量罩上的漣漪漸漸蕩過了城牆的高度,繼續向下蕩去。
半個時辰過後,就在漣漪蕩距離大地不到一寸時,攻勢停了下來。能量罩上的漣漪緩緩平複,一波接一波的漣漪逐漸消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城上的將領觀看了一番三麵城牆的情況之後,朝武田做了個手勢。點武台上麵色有些蒼白的武田點點頭,手握陣法筆再次點在大陣的陣眼之上,開山城的四周瞬間爆發出一片片精神力光點,碩大的藍色罩子碎為片片殘缺,然後在半空中華為精神光點就此散去。
“撤陣了!”福生見狀喊了一聲,撤陣意味著攻方要進行攻城了。
“撤陣乾嘛?有個大陣擋著多好,他們肯定攻不進來!”大春兒疑惑地說道。
“這個大陣消耗太大,武田師兄支撐不了多久。就算他能堅持,對方還會卷土重來,我們一時間可找不到能擔此重任的陣法師,不如就趁他們消耗掉遠攻的兵器之後,進行肉搏,這對雙方都有好處!”福生說道。
“你怕是個妖精吧?”大春兒跟見了鬼一樣,福生這個家夥真是越來越可怕了。
就在此時,城牆上的將領向城內舉起手。位於點武台四周的士兵,快速跑至床弩和投石車處。在城外響起聲音震天的喊殺聲之後,城上的將領直接一手砍下。
“嗖~”
城中的床弩和投石車發動了攻擊,將一支支長矛和石頭朝三麵發射了出去。亞希國的床弩為兩層的,各自搭載雙弓,瞬發的數量是其餘二國床弩的兩倍。
長矛和石頭帶著破風聲從眾人頭上飛過,直接越過城牆向兩國發起衝鋒的士兵中攻去。
“鏘~”
“噗~”
“嘭~”
長矛刺穿一名士兵的盔甲,響起刺破金屬的聲音,然後便是刺破血肉的聲音,被刺中之人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便被長矛一穿而過。長矛洞穿一人身體之後沒有停止,繼續向後穿去,兩名,三名,直到穿過四名躲閃不及士兵的身體,這才停了下來,鮮血飆了一地。
巨石落下之後直接將命中的士兵連人帶馬砸成了兩半兒,鮮血如泉水般湧出。沒有命中的巨石直接在地麵砸出一個小坑,周圍的馬兒發出受驚的嘶鳴聲,兩個前蹄高高躍起,直接把背上的士兵甩飛了出去。
半餉之後,城中的巨石和長矛已經射空。
“快速上城!”就在此時,武田朝著四周的武生和山上人大喊道。
武田出聲的同時,城中的戰鼓開始響起,聲音傳到了每個開山城人的耳中。於此同時,後麵的天狼關城門大開,一支身披黑色重甲,手持鐵槊的重騎兵踏著重重的馬蹄聲向外湧出,幾個響鼻帶出一片白霧,迅速擺開兩道衝鋒陣型,分彆對準了開山城的北麵和南麵兩國的軍隊。
“丹純,你回小院兒待著。”福生摸了摸丹純的小腦袋。
“小心!”丹純小臉布滿擔憂,快速向小院兒跑去。
武田帶著張一方一眾人上到對方主攻的西麵城門。
福生躍上城頭之後,順著身邊弓手發出的長箭望去,北麵城門外白色鎧甲的士兵已經在地上雜亂無章地死去一片,或被長矛刺穿,或被巨石砸得粉碎,或被弓箭射中,或被受驚的馬兒甩飛。所看之處,皆有士兵的屍體映入眼簾,斷肢殘臂,仍在流淌的熱血。後麵茫茫多的白色鎧甲士兵仿佛沒有看到經過的同伴的屍體,其中不少士兵身體已經召喚出靈力鎧甲,繼續大聲叫喊著向開山城北門發動衝鋒。士兵護著三輛長長的衝車和數架巨大的雲梯,每當有推車的士兵被弓箭射中就會有後麵的士兵快速補上。一刻鐘過後,身穿白色鎧甲的士兵抵達了開山城北門城下。
一座座雲梯朝著城牆舒展開,雲梯紛紛架在了城牆之上,一個個士兵快速向上攀爬,或被石頭砸下,或被弓箭射中,或被長矛刺穿,慘叫聲和喊殺聲混成了一片。
“福生!”大春兒一棒子將搭載城頭的雲梯部分震碎之後,見福生沒動靜,趕忙喊了一聲。
福生這才回過了神,趕忙掏出長劍將靈力注入,一劍將麵前的雲梯劈斷了一截。然後快速向一旁行去,將搭在城牆上的雲梯一一砍斷。福生的行動瞬間引起了下麵士兵的注意,數個身體包裹著靈力鎧甲的士兵鎖定了福生的位置,快速踩在陡直的牆體向福生衝去。
福生看著幾名衝來,用力將長劍一劃,一道劍芒直接最近一人攔腰砍斷,後麵波及的幾人被硬生生逼退到了城下。
福生和大春兒兩人沿著北麵的城牆一路破壞對方的雲梯,不時將躍上城牆的敵人擊殺,兩刻鐘過後,北麵的敵軍出現了明顯的停滯,後麵的雲梯正在向前方運來。
“大春兒!”福生見北麵近處的雲梯都被破去,朝大春兒大喊了一聲。
大春兒提棍快速趕來。
“看好我!”福生退到城牆內側,掏出驚雷,快速精神力灌注其中,開始起筆畫陣。
“真是不嫌累!”大春兒站在福生身前,用棍棒不斷擊退躍上城牆的敵人。
從天狼關走出的重騎已經完成了第一輪衝鋒,與兩國手持長矛的重騎結束了第一輪的碰撞。兩國的紅白二色重騎幾乎折損過半,倒在地上的黑色重騎幾乎占了三成,後麵的第二波重騎蓄勢待發,繼續向前衝鋒。第一波重騎沒有調轉碼頭,而是衝向了對方後麵露出的輕騎和步兵,直接將兩國的士兵衝得人仰馬翻,在一片白色的海洋中如泥石流一般橫衝直撞,所過之處皆是撞飛一道道白色浪花,鐵槊在揮舞之間,泛起一片片奪目的殷紅。重騎對步兵而言簡直就是屠殺。兩國兩側的原本尚好的陣型直接被衝散,一波波敵人開始圍剿重騎,將其幾個幾個分隔開來,手中的長矛大刀不斷向鐵騎的身上,裸露的馬蹄馬眼之處發起了進攻。不時有幾個重騎栽落倒地,被對方一擁而上的士兵圍殺。
一聲陣法啟動的嗡鳴聲響起之後,福生快速將大陣落到了下麵北門正前方,手握驚雷輕輕一點,一大片藤蔓衝天而起,直接把近處的士兵包了進去,整個藤蔓大陣將開山城的北門遮擋了起來。後麵的士兵見到大陣堵住城門,快速朝著陣法中跑去,麵色激昂。
“還來?”大春兒見福生一道陣法完成之後,繼續退後後麵畫陣。
此時敵人加快了進攻的腳步,後麵的雲梯已經架到了城牆之上,數名身披靈力鎧甲的敵人快速躍上城牆與開山城的士兵打到了一起,城下的戰火蔓延到了城牆之上。
大春兒見四麵出現不少身披靈力鎧甲的人正朝這裡殺來,直接把棍棒硬生生插在了城牆之上,雙手在胸前快速結印,靈力在其胸前快速波動起來。就在兩側的敵人衝來之時,大春兒大喝一聲,雙手向兩側猛然揮出,兩頭金色的大象發出一聲仰天大嘯,直接把兩側的敵人給撞得口吐鮮血,飛出去了。大春兒抄起棍棒跑向剩下的敵人。
冬日的暖陽悄然爬到了天空的正上方,訴說著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