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山抱起黑成一團的湯顯,憤怒地瞪了一眼躺在地上還在發神經的福生,快速向場外行去。
姍姍來遲的趙脫兔俏臉兒還有些蒼白,一來就看到了全身是血的福生躺在台上,趕忙小跑兒上台。當看到福生一副飄飄欲仙的樣子時,趙脫兔蹙起小眉頭,不知道福生這是什麼情況,踢了兩腳發現其沒反應後,不知道福生是不是被打傻了,趕忙俯下身拉了一把福生,沒想到福生竟然挺沉,不但沒拉動,自己帶傷的身體反而被帶著向前一傾,一個趔趄壓在了福生身上。
“嘶~”
胸部的傷口被壓,一股鮮血順著擠壓的地方流了出來,福生疼得擠起眼,倒抽一口涼氣,終於回過了神兒。
“脫兔師姐,你怎麼來了?”福生看清來人後,趕忙叫了一聲。
“我怎麼不能來?”趙脫兔瞪了一眼呲牙咧嘴的福生。
“我自己可以走的,沒傷到筋骨。”福生笑道。
趙脫兔起身有點尷尬地瞪著福生,說道:“你不早說!”
福生掙紮著起身,瞄了一眼趙脫兔的身體,輕聲說道:“該減肥了。”
“恩?”趙脫兔聞言瞬間怒了,兩隻手開始招呼福生的臉蛋兒。
台下弟子見狀發出哄笑聲,到哪兒都有這一對活寶。
福生含糊不清地說道:“脫兔師姐,我現在可是個傷員。”說完發現趙脫兔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後,小臉兒垮了下來,低聲喊道:“脫兔師姐,這麼多人看著呢,留點麵子呐,下次不敢了!”
“你以後再敢亂講話,看我不把你的嘴巴撕爛!”趙脫兔看著福生仍在流血地身體,趕忙鬆開手。
“剛才被燒成灰的那個是被你打的?”趙脫兔小聲問道。
福生聞言笑著點點頭。
“不錯!我還以為你被打得躺地上了!”趙脫兔笑著拍了拍福生的肩膀。
丹青看著二人親昵的樣子,皺起眉頭,看向同樣皺著眉頭的念純,欲言又止。
上午比賽結束之後,陣法師賽四強產生,分彆是福生,趙處子,鮑雪和潘擎蒼。經過抽簽之後,下午的兩場半決賽為福生對鮑雪,趙處子對潘擎蒼。
“剛好沒兩天又開始瞎折騰!?”丹純看著站在麵前低頭一言不發的福生,小臉兒皺了起來。
“福生,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玩兒?”
“比試非要把命搭上才算完嗎?”
“怎麼好好跟你說話,怎麼就是不聽呢?”
......
丹純一邊給福生上藥,一邊生氣地教訓著福生。福生感覺到一股寒氣撲麵而來,大氣不敢喘,生怕呼吸會打擾到丹純。
丹純幫福生包紮完傷口後,狠狠地掐了一把福生的肚子。
福生看著丹純有些通紅的雙眼,沒敢吭聲。
未時,福生早早來到競技場。
“兔崽子,上午表現的不錯。”念純招呼福生做到身旁,給福生倒了杯茶,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差點兒小命就沒了,還表現不錯。”福生想起上午湯顯的殺陣,依舊心有餘悸。
“生死一線陣確實殺氣重了些,玄山的弟子下手夠狠。”念純念叨了一句,眼角瞥了一眼遠處的玄山,眼中儘顯不屑。
“那我後麵如果對上潘擎蒼的話,要不要也搞一個殺陣?”福生低聲問道。
“殺陣攻勢最為淩厲,但破陣僅在一線之間。弟子之間切磋最好不用殺陣,為避免誤傷,困陣足矣。”念純聞言皺起眉頭,“你小子哪來這麼大殺氣,還問要不要用殺陣?”
“我就說說。”福生下意識地偏過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坐在台下的鮑雪正看向這裡。福生朝其點頭微笑,鮑雪柔柔弱弱地點點頭,十分好奇地打量著坐在觀賽台上的福生。
福生之前在姐姐們那裡見過故作嬌憐的樣子,這還是第一次碰到自帶如此柔弱氣質的美人兒,好像風吹足以致其蹙眉,下雨足以致其淚目,打雷足以致其驚慌,落葉足以致其心碎,端的是一個小美人兒,不覺細細打量了起來。
鮑雪見福生一直打量自己,蹙起秀眉,抿起紅潤的薄嘴兒,眼神有些躲閃。
福生看著鮑雪一副怯生生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這種神態的美人兒真是不可多得,不不不,是不可多見。
“啪!”
“臭小子,亂看什麼呢!”丹青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見福生一直和台下的女弟子眉來眼去,賞了福生一記響亮的五指蜜。
“我,我就看看,一會兒要和她比試。”福生揉著腦袋給丹青讓出了位置。
丹青冷哼一聲坐了下來。
“鮑雪是精神殿殿主念清的得意弟子,在陣法一道天賦異稟,莫要被她外表的樣子迷惑,掉以輕心。”念純看了一眼台下的鮑雪說道。
“有多厲害?”福生問道。
“她又不是我的弟子,我怎麼知道?”念純瞪了一眼福生。
“你剛才不還說人家天賦異稟嗎?”福生低聲說道。
福生十分想走過去跟鮑雪聊聊天,單純地聊聊天兒,但現在這麼多人看著,又感覺不是太好。
申時,陣法師賽的前四人準時上台,福生對鮑雪,趙處子對潘擎蒼。
福生站在台上,歪著腦袋打量著鮑雪,自己對這種天生自帶惹人憐愛氣質的人好像沒有什麼抵抗力,嘴角不覺微微上揚。
鮑雪看福生又在一副鬼迷心竅的樣子盯著自己打量,蹙起秀眉,兩隻小手攥住衣角,捏得有些泛白。
台下的念清看著台上福生不像好人的樣子,狐疑地看向念純,這徒弟是怎麼被教成這樣的?
念純覺察到一旁的念清看來,乾咳了一聲,自顧自說道:“這個兔崽子最近被驢踢了腦袋,看來是還沒好利索。”
“這個兔崽子!”丹青見狀罵了一聲,一手拍在桌上,茶水都濺了出來。
幾位殿主和副殿主都看了過來,以為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怎麼,見不得人好?”念純笑道。
“放你的屁!你女兒要是攤上這麼個東西,你能高興起來?老東西!”丹青偏過頭,對著念純就是一頓大罵。
“嘖,老夫開個玩笑。”念純見丹青真動怒了,趕忙閉上了嘴巴。
“你打不打?”鮑雪見福生一直盯著自己看個沒完,終於沉不住氣率先說話了。
福生聞言笑著點點頭。
鮑雪見福生還是盯著自己看,乾脆閉上了眼睛,掏出陣法筆開始畫陣。
福生見鮑雪閉著眼畫陣,驚訝地瞪大眼睛,沒想到還有人能閉著眼畫陣。看著鮑雪認真畫陣的模樣,福生覺得困陣對這類人應該不難,但殺陣又太過凶險,萬一鮑雪受了傷,念清臉上肯定不好看,很可能會找念純的麻煩。此時能拿出來的困陣,也隻有一道夢魘陣,但萬一這時用了,將來可就不靈了。思來想去,福生一時不知道該畫何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