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正月之後,福生待得有些無聊了,這段時間白天亂逛,晚上與韓夫子論道。思想深刻了不少,對一些事物的看法變得自己都有些驚訝,而且對自己以前很多的疑惑都有些豁然開朗地感覺。
讓福生十分糾結的是偌大一個皇室居然這麼長時間對公主不聞不問,到現在還沒有派人來保護蘇可。無奈之下,福生隻得繼續留在西京。
這日閒逛時,福生正在百無聊賴地陪幾人看著首飾,突然背部一緊,感覺有一道目光鎖定了自己。福生雖然知道有人一直在盯著自己,但這次不同以往,對方好像過於明目張膽了。
福生轉過頭,看到同在一家飾品店的一個年輕人正在盯著自己打量。此人容貌俊朗,一臉和氣,身材纖瘦,一身黑色貂裘十分顯眼。讓福生有些驚訝的不是此人的容貌出眾,而是此人的精神力修為竟然與自己有些相近,但靈力修為隻是靈兵中期,不知是哪個宗派的弟子。
年輕人看到福生露出一個有些困惑的表情,笑了起來。
福生見此人朝自己露出一個笑容,微微皺起眉頭,這個中級小成的精神師好像並無惡意,但自己應該並不認識此人。
“福生,你陪被人出來玩兒的時候能不能專心點兒,不願逛就直......”蘇可順著福生的目光看了過去,當看到後者揚了揚手中的銀龍吊袋時,兩個大眼睛瞬間籠罩上一層冰霜。
“認識?”福生問道。
蘇可搖搖頭,輕聲說道:“你們玩兒,我先回去了。”
“不用。”蘇可見福生要跟自己一起走,轉過頭笑著說了一聲。
身穿黑色貂裘的年輕人朝福生有些調皮地眨了下眼,跟著走了出去。
福生撓了撓脖子,除了孫克,自己好像不認識在朝廷為官的人。年輕人剛才擺出的銀龍吊袋應該有些身份的官員才會佩戴,但此人精神修為又不低,朝廷中怎麼會有這樣的官員,難道是彆的宗派也向朝廷派了弟子為官?他難道就是皇室派來保護蘇可的人?
直到夜幕降臨,福生這才鬆了一口氣,這一天終於逛完了。
回到正殿之後,福生看到蘇可和那個年輕人正談著什麼,年輕人也看到了福生,再次朝其調皮地眨了下眼。福生權當沒看見。
蘇可見到福生回來站了起來,一旁的年輕人跟著站了起來。
“福生,回來了。”蘇可笑道。
福生點點頭,看著蘇可身後的年輕人,因為這個家夥又開始盯著自己打量了。
“福生,久仰大名,我叫趙樂......”趙樂笑著走上前,話還沒說完。
“出去!”蘇可皺起眉頭。
正在上菜地眾人被蘇可這一冷聲嚇了一跳,趙樂有些尷尬地收回腳,笑容更盛地再朝福生調皮地眨了下眼,朝正殿外走去。
福生見狀有些懵,這是哪一出。
“福生,這兩天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吃飯期間,蘇可一直在給福生夾菜。
“這個季節還能搞到海鮮嗎?”福生對吃的不怎麼上心,隻是近來這些時間大魚大肉吃得有些頂了,丹純愛吃的海鮮很少見到。
“可以搞,可能得費些時間。”蘇可點點頭,“白天我看常去的那家鋪子新來了些布料,明天去做幾身衣服吧,鞋子也做幾雙。”
福生點點頭,不知道蘇可怎麼聊到了這些。
“後天就彆出去了,我找一個畫師來,給我們畫幾幅畫。”蘇可一邊給福生夾菜一邊說道。
丹純在一旁眼神奇特地打量著蘇可,不知道蘇可這是在乾嘛。
晚飯過後,福生依舊和韓夫子坐而論道,蘇可沒再拉著丹純聊天,而是坐在福生一旁安靜地聽著。
翌日,福生有些無語地看著蘇可,這個家夥恨不得將這家鋪子的布料都做一遍,看著老板眉笑顏開的樣子,知道這次肯定是賺大了。福生讓丹純和三個西羅婢也挑幾樣,四人把鋪裡的布料選了一遍又一遍......
第三日,三個畫師足足折騰了一日還沒有畫完,不是畫得不好,而是蘇可太會挑了,不是眉目不傳神就是濃淡不宜。
第四日的晚上,等丹純幾人睡著之後,福生把蘇可的腿放了回去。
“你就從了我吧。”蘇可再次把腿搭了上去。
“兩年多還沒遇到一個喜歡的人?”福生歎了口氣。
“沒有。”蘇可拉起福生一隻胳膊枕了上去,小手拉著福生的手放到了自己腰上。
“孫克挺不錯的。”福生說道,自己認識的人裡麵好像孫克跟蘇可比較熟,而且人值得托付。
“沒感覺。”蘇可將臉貼近福生胸膛,輕輕地摩挲。
“朝廷裡應該也有不少公子之類的吧?出身名門望族,家教應該也不會差。”福生放棄了抵抗,每天晚上都在跟蘇可鬥智鬥勇,今天實在是拗不過了,乾脆不管了。
“哼,他們誰能對我是真心的。”蘇可見福生終於不再反抗,一隻手輕輕搭在了福生的胸膛之上,腿也開始滑動。
“那你想找個什麼樣的?”福生覺察到蘇可的小動作,呼吸有些急促,“差不多得了。”
蘇可聞言沒再有大動作,有些滿足地說道:“找個合適的。”
“什麼樣的算合適?”福生深呼吸了幾下。
蘇可感受著福生胸膛的起伏,眯起眼睛說道:“我也不知道。”
“眼光彆太高了,”福生突然想到趙樂,問道:“趙樂是來保護你的吧,沒想到朝廷還有這方麵的人才。”
蘇可聞言,身上的動作一滯,輕聲說道:“是。”
“靈力方麵有蘇芒,精神力方麵有趙樂,應該可以了。”福生聞言鬆了口氣。
“福生,你......”蘇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怎麼了?”福生側過臉,下巴抵在了蘇可頭上,趕忙轉了回來。
蘇可抬起小手放在福生臉上,將其腦袋轉了回來,說道:“沒事,睡覺吧。”
早上天還未亮,福生早早起床紮馬步,出拳收拳,吐納隨之收放。
練完一整套之後,天色蒙亮。福生停了下來,抬起頭看向正前方屋子的上方,一身黑色貂裘的趙樂正看向這裡。看到福生望來,趙樂緩緩落地,笑著朝福生招了招手,福生好奇地走了過去。
“福生,久仰大名。”趙樂笑著朝福生拱了拱手。
“你認識我?”福生回禮問道。
“認識認識,隻是第一次看到真人。”趙樂一副自來熟的模樣,上下打量著福生,“我之前挺崇拜你的,來到此處後更加佩服。”
“你是哪個宗派的?”福生聽著這話有點彆扭。
“我是方寸司的人。”趙樂笑道。
“方寸司?當官的還有時間修煉?”福生聞言有些詫異,沒聽說過這種機構。
趙樂見福生不知道方寸司,樂嗬嗬地說道:“福生兄弟有所不知,朝廷除了三省六部一台五監十寺明麵上這些,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機構,方寸司就是其中一個。我隻是修煉得比較早,近些年公務纏身,修為有些落下了。除了山上宗派,我們山下人也不乏高手的,隻是不多而已。”
福生聞言當即心中有些震驚,這個年輕人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竟然把修煉說得如此隨意,真是見識到了人外有人,說道:“方寸。你們是化天地為方寸,還是化人心為方寸?”
“福生兄弟好文采!”趙樂笑著拍了拍福生的肩膀,“取名的人不是我,我也不清楚,隻是一個名字而已。”
福生再與其聊了一會兒之後,趙樂眼睛瞥了一眼福生後方,笑道:“福生兄弟,我們還會再見的。”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福生轉過頭,看到蘇可正皺著眉頭向這裡走來。
“他跟你說什麼了?”蘇可問道。
“隻說他是方寸司的人。”福生說道。
蘇可聞言緊緊盯著福生,當看到福生一副正常的表情時,鬆開眉頭說道:“起這麼早,再睡一會兒吧。”
福生在蘇可的百般挽留下,一直逗留到了春分這一天,福生覺得再不走可能這輩子都走不了了。
春分這一日,福生起床後那種感覺又來了,腰酸背疼,頭暈目眩,額頭冒起了虛汗,身體有種空虛的感覺,比上次還要嚴重。
眾人齊聚西京南門,表情都有些戚戚然。
福生環視眾人,蘇可居然沒出現。
蘇芒見福生目光望來,走上前,將一枚黃金打造的乾坤鎖交給了福生,說道:“裡麵備了些金銀和畫卷,可兒讓我轉告你,以後要記得想她。”然後便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