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蛟還早,應該是成蟒了,隻是頭上的兩個角不知怎麼回事。我從前一直忙自己的事,倒是忽略了福天。”福生歎了口氣。
“我呢?你不是也忽略我了嗎?”蘇可聞言咬了福生脖子一口。
“你不好好的嗎?吃穿不愁,有人替你遮風擋雨,還不知足?”福生低下頭,看著蘇可的兩個大眼睛,沒想到沒多久不見,蘇可臉上的韻味又多了一些,好像成熟的有些快了。
“那些不是我想要的,”蘇可微微抬頭,一手勾住福生脖子,雙眼湧上一絲炙熱,輕聲道,“福生,你平常會想起我嗎?”
看著蘇可雙眼有些迷離,一臉韻味,加上蘇可口中幽蘭拍到臉上,福生感覺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蘇可輕輕嗬氣,咬起下唇,眼柔如水,麵若桃花,頸如新雪。
福生輕輕笑了起來。
蘇可見福生在捉弄自己,小拳頭在福生胸膛錘了起來起來,嬌嗔道:“你就是個大壞蛋!”
“福生,我要不是腳受傷,你打算什麼時候來看我?”蘇可將頭靠在福生胸膛上。
“不知道。”福生手指穿梭在蘇可秀發之間,觸感極好。
“那就是不來了。”蘇可說道。
“會來的。”福生說道。
“福生。”蘇可叫了一聲。
“恩。”福生應了一聲。
“要記得想我。”蘇可說道。
“恩。”福生說道。
翌日,福生又是扶門而出,告彆蘇可一行人後,朝著東南方向快馬加鞭。
七日之後,福生又至龍象宗。
“福生啊,咱能不能商量個事兒。”大春兒和福生向龍象宗後山走去。
“說。”福生說道。
“以後有啥事能不能告我一聲,總讓人乾著急有意思嗎?你告訴我能怎麼樣?斷條腿?”大春兒說道。
“我不讓你知道是為了你好,你倒不樂意了。”福生笑了。
“少跟老子扯淡!我跟你講啊,老子也是有感情的,你做得太絕了!也就是我能受得了你!能有我這樣的兄弟,你上輩子真是燒了高香!也就是老子!才會對你不離不棄......”大春兒皺起兩個鐵疙瘩,開始滔滔不絕。
一名長老模樣的人十分頭疼地看著福生,沒想到這個小王八蛋又又又來了。
“韓海長老,彆來無恙!”福生朝著韓海抱拳。
韓海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趕緊進去,彆在這兒煩我。
二人走至深處之後,謝頂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群蛇。
“多謝謝頂宗主。”福生朝謝頂施了一禮。
“也是碰巧,在你來信之前,竹葉青密藏再次開啟,趁機把所有竹葉青都帶過來了。”謝頂點點頭。
“福天頭上的角是?”福生看著福生盤踞在自己麵前,此時看得真切,就是兩個凸起的柱子,根本不像正常進化的犄角。
“蛇進蟒而已,隻不過是在禁地的原因,所以提前出了角,這也意味著以後化蛟多了幾分可能。”謝頂說道。
“竹葉青王怎麼樣,傷的嚴重嗎?”福生關切地問道。
“情況很不好,不知道還能挺多長時間。”謝頂輕聲說道。
“現在這裡需要這麼多竹葉青嗎?”福生打量著四周連成一片的竹葉青,成百上千條竹葉青盤踞蛇身,好奇地打量著自己,十分壯觀。
謝頂沒有回話,看向一旁抓臉撓腮的大春兒。
“我就是撿來的。”大春兒見狀,擺出一副懂事兒的樣子,向一旁走去。
“能量晶體的還在不斷增多,需要大量的蛇類來分擔。”謝頂說道。
“這種能量晶體是植物長出來的?”福生問道。
“還是等你靈帥的時候再來,到時什麼就都知道了。”謝頂笑道。
“這種能量晶體是隻有蛇類精怪才能吸收嗎?”福生問道。
“蛇類精怪吸收速度比人要快一些。”謝頂說道。
“走蛟是真實存在的嗎?還是傳說?”福生問道。
“確有其事,成蛟之後需要修行千百年。走蛟於蛟本身是道天劫,而對於百姓是種災難。”謝頂說道。
福生與謝頂聊了許久,既然福天沒事,自己也不便在龍象宗多留,畢竟京城的事剛結束,後麵朝廷的態度還不清楚。
“後麵去哪兒,回玄極宗?”大春兒問道。
“我想帶著丹純遊曆天下,現在心頭空了。”福生說道。
“心頭空了?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那我乾嘛?”大春兒問道。
“你想乾嘛乾嘛唄,王潔不是還在京城嘛,你可以尋她去。”福生笑道。
“嘖,凶的跟個八婆似的,誰願意找她。再說現在再去京城不是找死嗎?朝廷會這麼放過我們?”大春兒歎了口氣,好像不知道自己該乾嘛,當初上山修行也是為了後來在報仇的時候能搭把手,現在大事已了,確實沒事可乾,修煉這種吃苦的差事,不是自己得意的事。
福生拍了拍大春兒的肩膀,說道:“他願開戰,那就戰。你自己想想唄,乾什麼都行。”
“老王最近在乾嘛?這個家夥好像也去遊曆天下了吧?”大春兒說道。
“他之前說有些地方想去看看,估計現在還沒看完吧。”福生與大春兒向山下走去。
二人出了龍象宗大門,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一旁。
“嘿,老王?剛才我和福生還在念叨你。真是日有所屎,夜有所尿!”大春兒鬆開韁繩,直接走上前給了老王一個熊抱。
老王笑著賞其一記五指蜜,叮囑其以後不要跟人說是韓夫子的學生。
福生打量著老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次來乾嘛?看我的?”大春兒哈哈一笑。
“你也配?吃屎補腦的家夥有什麼好看的?”老王嗤笑一聲,一腳把大春兒踢了個狗吃屎。
目光移向福生,老王看到福生的表情,笑道:“現在心機這麼深了?”
“順其自然吧。”福生笑著走上前。
“我跟你說過,這次的黃粱之地算是觀摩,下次可以去試一下,修煉......”
“老王,你是瘋了吧?你當時沒看到,那麼多靈帥和牲口,一個雷電劈下來,毛都沒剩!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下次去試一試?你怎麼不去試......”
老王拉著福生向一旁走去,說道:“修煉還是放在第一位,人總是要有個目標的。”
“為什麼下次黃粱之地讓我去試一下?”福生問道。
“下次不去,隻能再等十年,二十年,對人生來說太長了,你到時已過不惑,還能有心氣和勇氣嗎?溫柔鄉最殺心誌。”老王看向福生。
福生聞言垂下目光,問道:“為何?”
老王聞言沉默了一下,說道:“強者自強,你可以不去。”
“你去過上麵?”福生問道。
“我們打個賭吧。”老王笑道。
福生自打認識老王以來,還從未見過他賭博,哪怕沒有彩頭,老王外表看似憨厚,實則外強秀中,這顆心,自己好像從來琢磨不透。
“十年之後,你若是靈帥,我會告訴你一些你感興趣的事。十年之後,你若還是靈將,以後我便不再摻和你的事兒!”老王說道。
“感興趣?”福生聞言,漆黑的眸子快速抖動,片刻,臉上有些困惑,“我對什麼感興趣?青龍訣?”
“我講之前,你可能都不會想起。我講過之後,你肯定興趣盎然。”老王搖搖頭,眼神有些奇特地看著福生。
福生往後踹了一腳,再賞過來偷聽的大春兒一記狗吃屎。
“為了一個興趣,十年?”福生笑了。
“十年很短,落花流水而已。”老王說道。
福生聞言沉默了,他知道老王不會害自己。但對自己而言,十年真得太長了。老王口中自己感興趣的事連自己都猜不到,他為何能知道?自己與其相處時間並不長,他是從何處知道自己感興趣的事的?正如老王之前所言,報仇之後,內心突然變得空虛,自己好像真的對一切失去了興趣,以後隻想帶著丹純浪跡天涯,自己該對什麼感興趣?靈帥之後又能做什麼?真得去黃粱之地飛升?那麼多人眨眼間什麼都沒剩下,自己心裡完全沒底能抗住那一道天雷。謝頂也讓自己靈帥之後再來龍象宗,老王和謝頂認識嗎?之前趙陽也說過,讓自己覺得要離開的時候回去找他一趟,離開是不是指黃粱之地,難道這件事他也參與其中......
“一輩子的事,一時是想不明白的。”老王咂了下嘴,“賭,還是不賭?”
福生緩緩長出口氣,自己好像已經被一隻大手帶著往前走,從東風鎮入學宮,進武校,再到後來入玄極。如今大仇得報,老王又來告訴自己不要鬆懈修煉,靈帥之後還有事情等著自己。難道他們是串通好了?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場看不見的風波之中,沒人告訴自己目的在何方,隻有人告訴自己要不斷前行。自己好像被算計了,冥冥之中好像有兩條線穿插其中,自己在被牽著往前走。
福生苦思無果,長出一口氣,繼續打量老王。
“一點兒賭性都沒有?”老王看著福生問道。
“拿我當小孩兒?”福生笑著移開目光。
“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還需要考慮嗎?”老王擺出一個不屑的表情。
福生聞言環抱雙臂,摸了下下巴,說道:“我跟你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