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逗我？”孫克鬆開眉頭。
福生笑出了聲，說道：“早就看你不爽了！”
“這種事以後不要拿來開玩笑。”孫克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剛才差點兒就要發怒。
“後山還需要多久？”福生問道。
“細水長流的活，急不來。”孫克活動了一下脖子，“好好修煉。”
“你現在除了修煉還乾什麼？”福生問道。
“看書。”孫克說道。
“你覺得我該不該給青雲他們準備點禮物？”福生沉默片刻後說道。
“你是在問我還是在逗我？”孫克瞥了眼福生。
“問你。”福生笑道。
“用不著。”孫克說道。
“可我總想得表達一下謝意，特彆是對段家。”福生撓了撓脖子。
“其實你早該表示的，對段家而言，他們世代經商，如今全族住在無雙宗，無異於殺了他們。”孫可說道。
“你為什麼不早點提醒我？”福生問道。
“你總得有自己想明白的時候吧，長腦袋乾嘛？”孫克說道。
“你真是我大哥。”福生笑著給孫克倒上杯茶。
過完年之後，即將步入二十三歲的福生選擇了閉關。距離突破至靈將已過去一年多，第一年算是處在亂鬥的漩渦中，把靈將前期穩固了下來，第二年修煉了一年之久，仍沒有靈將中期的動靜。
靈力塔六層，福生盤坐在蒲團上，收起陣圖，看了一眼四周濃鬱成雨滴狀的靈氣，揉了揉有些疲乏的眼睛，隨即輕閉雙眼，意識沉入到丹田處。樹苗仍舊在無風搖曳，靈氣源源不斷地在其上方彙聚成雨滴，然後朝著其周身落下。樹葉翠綠欲滴，散發著淡淡的青色光澤。轉化的靈力沿著樹苗的脈絡遊走在全身各處。腦中精神匣子的精神力同樣在源源不斷地朝著樹苗周身彙聚，然後如同空氣般被其吸收。樹苗根部無暇如玉，無色的精神力包裹住整個根部，好像在為其提供營養，純白的光芒顯得神聖而不可侵犯。
樹苗不遠處與其不成比例的石龍仍舊沒有絲毫生氣，盤踞在原地，身體上破敗的龍鱗閃爍著若有若無的天青色光芒，不知是缺乏能量還是需要什麼東西才能激活。
良久，福生有些無語地把意識退了出來，樹苗這個祖宗仍舊高冷地一點也不想搭理自己，任憑自己如何挑逗它，真是不拿你當樹看。
與之前閉關一樣，晚上福生來到了念純的住處。由於無雙山沒有瀑布，兩口井也隻是飲水專用，所以念純選擇住在了一處水塘邊。
“選好了嗎？”念純頭也不抬地問道。
“還沒。”福生訕笑道。
“選個東西這麼難？”念純意料到似的說道。
“我感覺五行太簡單，對付一般的陣法師還行，但凡高級入門的陣法師繞上幾個彎就會找到陣眼。八卦和星象又太複雜，好是好，怕是學皮毛都要學個幾年。”福生站在念純一旁，看著念純在陣卷畫著陣圖。
“五行簡單？我！？算了，以前跟你說了好幾遍了，這次跟你說最後一遍。這三種元素是高級陣法中最常見的，也是最難學的。每種元素都需要大量的記憶，你覺得最簡單的五行是表麵隻有五種屬性，但每一種屬性都包括了什麼，這裡麵的東西就太多了。做個選擇這麼難？你那個腦子裡麵到底裝的什麼東西？怎麼一到高級陣法就跟要你命似的？”念純越說越氣，把手上的陣圖放到一旁，不悅地瞪著一旁可勁兒傻笑的福生。
福生無奈說道：“我隻是感覺需要的時間太長了。”
“靈力修煉的時間不長？那個東西就是在那兒一坐，運轉功法乾等著吸滿。陣法是靠動腦子的，你要是沒腦子就不該走陣法一道，現在轉到精神戰師還來得及。”念純生氣地拿起陣卷，大力地敲在福生的腦袋上。
“啪！”
“我不是嫌麻煩，隻是覺得時間用得有點兒多。”福生歎了口氣，老實地坐在一旁。
“修煉一途本就是終身大事，講究個心無旁騖。你看看山上人有幾個像你一樣早早成家的，哪有那麼多時間跟精力用到他人身上。你現在都沒開始就覺得困難重重，等你覺得時間真不夠用了，到時候看你怎麼取舍？這些事不該早就想明白嗎？”念純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青年還是個孩子，好像以前對他的希望過大了，有些地方，福生做得確實不錯。但終究是少不更事，前途漫漫，還是得需要一些經曆才行。
福生聞言露出苦笑，念純還是沒聽明白自己的意思。
“五行還是算了，八卦和星象裡麵，哪個更複雜？”福生問道。
“都複雜，沒有更複雜一說。”念純取出茶杯倒上兩杯茶，“無論你選哪一個，其餘兩個的基本內容你都需要了解。”
“五行和八卦都需要記憶和推演，八卦包含部分五行和星象，這兩者在計算時都需要推演；星象包含部分五行和八卦，但其在陣法中不涉及推演。五行破陣的關鍵藏在某一特定屬性裡麵，需要推演找對相生相克之物，八卦與五行類似，兩者相輔相成，既有聯係，又有區彆。星象的陣眼則藏於星宿之中，是三者中唯一陣眼可以移動的。三者都需要對龐大的內容進行記憶，單純就記憶來講，星象一道是最難的，其浩如煙海，千變萬化......”念純感覺自己解釋的次數有些多了，說到一半兒便停了下來。
“八卦和星象哪個涉及龍？”福生思考片刻突然問道。
念純聞言，眼睛瞄了一眼福生的腹部，說道：“都有。”
“嘖。”福生抹了把臉，這就有些困難了，輕聲問道，“你覺得哪個跟我的有關？”
念純聞言思考了片刻，說道：“龍在八卦中為震，並未讓其為乾，取其出現時雷動萬物之象。星象中東方七星宿為東方蒼龍，是四象之一，七個星宿分彆代表蒼龍身上的七個部位......”
福生雖然聽了很多遍，但還是感覺跟聽天書一樣，頭有些大。
“七個部位。”福生念叨了一聲，“等我一下。”
福生說完，意識快速沉入到丹田處，開始細細打量石龍。一番打量下來，福生有些困惑，這石龍組成的部分實在是有點兒多，最簡單的就是頭，身，爪，尾四部分；可再往細分，睛，耳，須，角，嘴等，又不止七個部位，看著與星象不是特彆吻合。但八卦中隻有一個震卦涉及龍，又不涉及幾個部位，好像與自己這條石龍也不沾邊。
再看了一會兒想不出個所以然後，福生退出了意識，見念純正瞪著自己，福生傻笑出聲。
“就今晚，彆墨跡了！”念純把一壺茶都喝完了，見這小子還沒動靜，屬實無奈。
“八卦吧。”福生說道。
念純看著福生，挑了下眉毛，說道：“吧？”
“我還是喜歡複雜一些，八卦。”福生笑道。
“之前看的那些陣圖裡麵，五行和星象的可以看一些基本的，把精力放在八卦上。”念純鬆了一口氣。
“念純宗主，你現在能告訴我，你主修哪一種了吧？”福生好奇地問道。
“八卦。”念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