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一行十人很快出了密藏,馬不停蹄地趕回了馴獸宗。徐靖被帶向福然的住處,福生則被大春兒抱回了客房。馴獸宗的人想要給福生查看病情時,被大春兒拒絕了。
一日過後,福生蘇醒,於床驚坐起。
“三斤啊,終於醒了。”大春兒看到福生從床上坐起來,懸著的心終於鬆下,兩個鐵疙瘩終於分開,聲音都有些沙啞。
福生睜了睜眼,感覺腦袋一陣陣眩暈,有些酒後失憶般地問道:“我怎麼回來了,不是在密藏中麼?”
大春兒把密藏中的情況講了一遍,繼續說道:“這個密藏真是邪門兒,竟然能讓人身上長鱗片!”
福生聞言睜大雙眼轉動腦袋,趕忙低聲問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我,呃,王歡。”大春兒想了一下說道,“怎麼了?”
“徐靖不知道?”福生又問。
“你剛才聽我說話了嗎?徐靖在你倒地之前便暈倒了。”大春兒抹了把福生的額頭,好像感覺沒燒起來啊。
“我睡了多久?你快把王歡找來!”福生有些慌張地說道。
“一天,不是,你先告訴我你身上......”
“找王歡過來,快!”福生喊道。
“神經病......”大春兒皺起兩個鐵疙瘩,趕忙走了出去。
福生深吸口氣,臉色有些陰晴不定,鱗片這件事,自己還隻跟孫克提起過一次,沒想到竟然在這裡暴露了,幸虧大春兒以為是密藏的原因。但沒想到會被王歡給看到,不知道她有沒有把這件事說出去。一想到此,福生便有些坐立難安,如果她說出去了,自己是不是可以推脫到密藏的身上。
兩刻過後,大春兒帶著王歡走了進來。
等到王歡走近,福生迫不及待地問道:“王歡,你有沒有把密藏中看到的說出去?”
“有啊,福然宗主問我了。”王歡說道。
“是我!我倒地以後,身上長出鱗片的事。”福生聞言心跳突然加快,兩個眸子盯著王歡的眼睛。
“我隻說你也昏倒了,其他的什麼都沒說。”王歡看著福生的眼睛說道。
福生來回打量著王歡的兩個眸子,片刻後見其沒有絲毫躲閃這才微微點頭。
“呼~”
鬆了口氣,福生眼神稍加變幻之後,說道:“你不好奇麼?”
王歡說道:“這不是什麼稀奇事兒,我以前見過人身上長鱗片。”
“你見過!”福生聞言瞪大眼睛,然而不等福生腦中思考,王歡接下來的一句話讓福生感覺很不好。
“我以前在墓中見過,一些人誤觸機關,導致沾染上一些微小的生物,長出鱗片。”王歡說道。
“徐靖宗主怎麼樣了?”福生聞言笑了。
“還沒有醒過來。”王歡說道。
福生聞言點點頭,問道:“跟福然宗主說去無雙宗的事了嗎?”
王歡搖搖頭,說道:“徐靖宗主昏迷不醒,現在說不太好吧?”
“我去說,福然宗主現在在哪兒?”福生問道。
“宗主去密藏了,對了,我看到那頭鹿蜀了......”王歡說道。
“她知道密藏裡發生了什麼還進去?什麼時候去的?”福生聞言皺起眉頭。
“今天早上。”王歡說道。
“呼~服了,大春兒跟我走,你留在密藏外麵,如果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就撤。”福生說完便下了床,然後搖搖晃晃地撞在了一旁的桌椅上。
“福生宗主!”王歡見狀趕忙上前去扶。
“甭管他!讓他去,神經病!這會兒還想著去救人,自己幾斤幾兩沒數?”大春兒雙臂環胸,看著倒地的福生。
“不是,三斤麼?”福生笑著轉過頭,被王歡攙著站了起來。
“大哥,你都虛成這樣了都!”大春兒見臉色有些蒼白地福生還要往外走,目瞪口呆。
“你就待在屋裡吧,風吹不著,雨淋不到,花木春......”福生笑哼哼地走了出去。
“真逗!老子為什麼要聽你的......不是,你真要去啊!”大春兒哼了一聲,朝著屋外喊了起來。
彩色光幕前,福生打量了一翻,說道:“這種光幕,看著確實是四級密藏。王歡留在外麵,讓你的小狸跟我們進去,有事兒讓它出來通風報信。”
“喵~”
王歡朝著曾經走散的小狸的發出指令,狸花貓十分不情願地看向彆處,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大哥,你之前不是說讓我留在外麵嗎?”大春兒見狀懵了。
“我那是對你說啥了?你特喵的,好意思讓一個女孩子進去?”福生氣笑了。
“我靠!咱不帶這樣玩兒的!我終於知道她們為什麼喊你牲口和畜生了!早知道我就......”大春兒瞥了一眼旁邊正打量自己的王歡,沒太好意思接著往下說。
“喵~”
“小狸準備好了。”王歡說道。
福生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打量了大春兒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後轉身跳進了墓葬之中。
大春兒吧唧了一聲,跟著跳了進去。
“嘭~”
“喵!”
“大哥,你能不能看好了再跳!這次特麼是瞄著我跳的了吧!?”福生差點兒被大春兒撞飛出去。
“咳~往這邊兒走是吧。”大春兒接過福生手上的火把,快速朝著前方走去。
福生看著燈火通明的廣場,雖然是第三次來這兒,但看到此景還是有些心驚肉跳,到底是什麼樣的宗派才有這等規模的墓葬。
在前往宮殿的途中,福生發現挨著道路兩側的地上有些些許石屑,但不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這些石屑存不存在了,好像雕刻石像掉下些石屑是很正常的現象,福生也就沒多想。
“喵~”
等二人走到廣場的儘頭想要走上階梯時,狸花貓發出警告似的叫聲,駐足在原地,任憑福生如何叫喚,都沒再往前邁出一步。
“這隻貓是母的吧?”大春兒看著蹲在地上的狸花貓。
“喵!”
小狸朝著大春兒發出高亢的鳴叫聲。
“彆廢話了。”福生看了一眼上麵,“他不去我們去。”
二人快速走上石階,穿過十二生肖的石像,來到了大殿門口,看著裡麵的情況,二人皆是露出吃驚的神色。
隻見大殿內幾個身影倒地不起,福生一眼認出了身穿白色衣裳的福然,她是這夥人中唯一還站著的。
“不要看前麵的黑日。”福生說道。
福生說完低著頭走上前,把福然的身體轉向了後方。
“還不走?”大春兒見福生又開始愣神,趕忙問了一句。
“我再試一下,如果等下我不動了,趕緊把我踹醒。”看著福然一臉茫然的表情,福生深吸一口氣,緩緩偏過頭,試著用餘光去看宮殿正前方的黑日。
“你特麼就是有病,現在還不出去,非要看,那又不是個娘們兒,有什麼好看的?你是不是.....”
隨著目光的緩緩轉動,視野的邊緣緩緩升起一輪黑日。
等到黑日全部映入眼簾,福生微微抬了下眼皮,停住了身子,這輪黑日好生奇怪,看著十分詭異,但又有種淡淡的熟悉感。這種熟悉不是對黑日,而是對黑日周身的一些紋路,正在福生仔細辨彆這種熟悉來自何處時。
“嘭!”
“我靠!”
“你踹我乾嘛?”福生被大春兒一腳踹在了地上,震驚地看向同樣震驚的大春兒。
“你特麼剛才不是說見你不動了就把你踹醒嗎?”大春兒怒道。
“你特麼......”福生皺起眉頭,自己剛才分明,好像確實是走神兒了......
“我錯了,花木春。”福生見大春兒要發怒,趕忙傻笑一聲,站了起來。
“還不走嗎?”大春兒見福生不知道又要搞什麼,趕忙問道。
“你沒發現這幾個人的夥伴不見了嗎?而且那頭鹿蜀好像也不見了。”福生看著周圍,然後雙眼一凝,遠處的一個石像旁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你特麼有病吧?都什麼時候了,你去關心幾個牲口?什麼鹿屎狗屎的?你再特麼墨跡,老子真走了!”大春兒指著福生怒道。
福生輕輕皺起眉頭,緩緩朝那裡走去,自己所料不錯的話,那裡應該是這幾個人的夥伴。
隨著福生緩緩靠近,一陣陣聲音傳入耳中,福生再往前走了數步,仔細聽了一下,竟然是一陣大聲咀嚼的聲音。福生皺著眉頭再往前走,終於看到了地上流過來的猩紅。腦中一個念頭閃過,福生打了一個激靈,嘴巴微張,眼睛微鼓,開始輕輕後退。
“三斤,嘛兒呢,走不走?”大春兒見福生跟神經病一樣在緩緩後退,不知道這又是在搞什麼,趕忙叫了一聲。
福生聞言身子瞬間僵直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當看到遠處好像有個石像發出動靜時,雙眼一凝,慌忙向後跑去。
“特麼的...抱上人,撤!快!!”福生大喊一聲,隨便抱起地上二人便向外跑去。
大春兒被福生一驚一乍嚇到了,以為裡麵鬨鬼了,趕忙抱起二人跟著跑了出去。
“裡麵真有鬼?”大春兒慌張喊道。
“閉嘴!”福生聽到大春兒這個時候還不玩兒命跑,還敢問為什麼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竟然會有大春兒這麼好的朋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快特麼跑!”
二人一手抱著一個人開始你追我趕地向石階跑去,但二人剛剛經過十二生肖的石像後,眼前快速閃過一道白光,一個白色生物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福生看著眼前的生物眯起了眼睛,喉嚨滾動了一下,這頭白色生物正是宮殿內缺少的那頭鹿蜀。這頭鹿蜀不僅身材要比福然那頭更加雄壯,鬃毛隨著身體而晃動,如同一簇梨花一般,而且兩個眸子呈淡淡的猩紅狀,氣勢上要凶猛太多,看上去兩者根本不是一個種類的生物。鹿蜀的嘴角還在滴著鮮血,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其赤尾,此時這隻鹿蜀的尾巴變成了細長狀,盤踞在其後背,看上去猶如一條火蛇一般。
“這是...驢?”大春兒看著眼前的這個有些俊俏的白色生物,狐疑地說道。
福生眸子快速抖了抖,照剛才來看,這個家夥的速度非常快,自己跟大春兒根本跑不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