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福佑在雲層外圍逛了兩個時辰左右,依舊是沒有發現灌灌的痕跡,再找一段時間後,福生無奈回到雲層下方。
“沒找到。”盧鹿看到福生回來,平淡說了一句。
福生點頭,從乾坤物裡取出吃食喂福佑。福佑張開金色羽翼,一邊朝著福生點頭行禮,一邊享受地吃著福生手中的吃食。
盧鹿看著這隻金色飛行靈獸,眼中難掩欣羨。要知道,就算在馴獸宗,偶得一靈獸都是用儘了運氣,聽說福生還有一隻爬行類靈獸,真是受命運眷顧的人兒。
“還要吃多少?”福生喂了片刻之後見福佑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問了一聲。
“嗝~嗝~”
福生聞言舔了下嘴巴,繼續從乾坤物中取出吃食。
盧鹿見狀驚訝地看著福佑,問道:“福佑現在能聽懂人言了?”
福生笑道:“一些常說的話還是懂的,特彆是跟吃有關的。”
福生看著手中的魚乾接二連三地消失,笑著搖了搖頭。
盧鹿笑道:“這麼大個子,飯量是要大一些。”
福佑聽懂了盧鹿的話,轉過身子朝著盧鹿彎腰行禮,把盧鹿給逗笑了。
福生看了一眼盧鹿,猶豫了一下,見其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自己也沒再開口。等喂飽福佑之後,福生繼續坐著福佑沿著雲霧邊緣飛行。
直至天黑,依舊無獲。
“還沒找到?”
入夜之後,身後傳來孫克的聲音。
“運氣不大好。”福生笑道,“走蛟進度還順嗎?”
“挺順,不出意外的話,可以提前完成。”孫克說道,“盧鹿宗主不是馴獸宗的麼,她沒給出主意?”
“她好像不大願意說,從之前問到她異獸錄開始,我就覺得她不想跟外人透露異獸的細節,可能是為了保守什麼秘密吧。”福生想了一下說道。
孫克聞言眨了眨眼,說道:“一隻灌灌不至於吧?她說要準備什麼沒?”
“這點倒是說了,要找一處地界兒作為起點,在起點還要搭建一些建築。”福生說道,“目前山都還沒上去,不知道她現在急不急?”
“倉鴞?”孫克問道。
“嘖,倉鴞適合晚上活動,它隻能看一小段兒路,辨彆不了方向。到時候上下那麼多人,靠倉鴞不行。”福生搖頭說道。
“你之前看的書上沒記載灌灌的出處?”孫克問道。
福生搖搖頭,苦笑道:“就那幾個字。要是盧鹿宗主能透露點信息,想來尋找起來能輕鬆一些,也能節省很多時間。”
“那就全靠運氣了。我讓曹磊再派些人上來。”孫克看向山上因為入夜變成黑色的雲霧,眯起了眼睛。
“謝頂宗主挑的地兒,不用懷疑。”福生抬起頭說道。
“我是想提醒你,這裡麵那麼多精怪,要小心。”孫克說道。
“如果那些精怪的實力止步於那頭虎怪,就不算什麼。”福生看向孫克。
“不要太過樂觀,還沒到後麵呢。徽山做為亞希國最富神秘色彩的山係,我不相信隻是傳說。”孫克認真說道。
福生聞言點點頭,說道:“說到神秘。我前兩天去馴獸宗的時候碰到一古怪的墓地密藏。裡麵有一個大廣場,堪比皇城。廣場上陳列成千上萬尊百獸石像。廣場最前,有一個宮殿,宮殿前用八卦的形式擺放著十二生肖。殿內的東西十分奇怪,那些東西好像是東拚西湊組成的,隻有一頭鹿蜀的名字我能叫上來。其中最奇怪的莫過於一輪黑日,讓人一眼看上去便會深陷其中。馴獸宗好幾位都著了黑日的道,昏迷不醒。你說神不神秘?”
“你可以扯得更遠一些。”孫克說道。
“隨口聊聊嘛。”福生說道。
“彆的辦法?”孫克問道。
福生從乾坤物裡取出兩壺酒,笑道:“嘮會兒吧,一天老繃著腦袋,休息休息。”
孫克眨了下眼,接過酒壺。
“最近喜歡聊天兒?”孫克說道。
“恩,有時候感覺沒什麼,有時候就感覺很憋得慌。”福生說道。
“這些東西自己得學著消化,什麼事兒都一樣。”孫克說道。
“說得容易,誰不會講道理。”福生取出一些吃食,又取出兩個酒杯,“還是用酒杯吧。”
“好為人師不奇怪,難的是控製欲望。”孫克接過酒杯,“你是怕我喝得少還是喝得多?”
“講道理沒錯,但沒人喜歡彆人講道理。”福生笑道,“當然怕你少喝。”
“你去找根木頭,有什麼肺腑之言儘管跟他說,它即會聆聽,又不會跟你掰扯。”孫克說道。
“找它還不如對著空氣說。”福生說道。
“聽聽你自己說的,這像正常人說的話嘛,”孫克看向福生,“你自己想出的問題,解決辦法就在你的腦袋裡。”
福生聞言抿起嘴,沒繃住笑了出來,說道:“好像有道理。”
“又聽道理了?”孫克笑道。
“非要跟人抬杠?”福生端起酒壺,拿下壺蓋,“你就沒點兒煩心事?”
“誰都有煩心事,上至帝皇將相,下至黎民百姓,隻不過每個人表達和解決的方式不一樣。”孫克說道。
“行,你這嘴,總有話在等彆人。”福生哼道。
“人非聖賢,你早晚要學會處理自己的感情。早學會,免事端。”孫克說道。
“你做人的樂趣在哪兒?”福生看向孫克,好奇問道。
“按道理,自強不息,安貧樂道,清心寡欲,怡然自得,轟轟烈烈,至死不渝......其實這裡麵的本質在於,世間萬物的樂趣不在於事物本身,而在於我們賦予它的價值。這個價值,就是人的樂趣。”孫可說道。
福生緩緩喝著酒,覺得今晚不用吃菜了。
翌日,福生醒來的時候已天色大亮,使勁兒翻了下眼皮,感受了一下腦袋的重量,昨晚又喝斷片兒了。
“爺,醒了您!我還以為你是上山乾正事兒,沒想到醉成這個德性。”大春兒看著福生掙紮著爬不起來的樣子,嘿嘿笑出了聲。
“還沒信兒嗎?”福生老實地躺了下來,隻要一抬頭,腦袋感覺就要炸了。
“你確定這裡麵有你說的,那個灌灌?怎麼會有動物起這樣的名字?絕對腦袋灌水了!”大春兒疑惑道。
“呼~”
福生痛苦地感受著宿醉的樂趣,十分無語。
“沒彆的辦法嗎,非得找那個鳥兒?”大春兒問道。
“暫時沒有。”福生眯著眼看向蔚藍的天空,“你給謝頂宗主去封信,問下他什麼時候來?”
“早寫過了,還沒回信。”大春兒說道。
“嘶,這次怎麼聰明了?”福生歪過腦袋笑道。
“你特喵的,孫克讓我寫的。”大春兒哼哼道,“你不是挺聰明麼,到現在還沒想出辦法?”
福生閉眼揉著腦袋,長出一口氣,好像腦袋更疼了。
午時,遠處一名官兵快速向這裡跑來。福生眯眼看去,見官兵麵帶喜色,隨即大喜,還得是人多力量大。
“可是有了?”不待官兵上前,福生高聲喊道。
該官兵重重點頭。
“呼~”福生朝著天空發出鶴鳴,“嗝~嗝~”
“嗝~嗝~”
山的不遠處傳來回應,緊接著一隻金色影子快速朝這裡飛來。
福生快速跳上福佑,指揮其向官兵指的方向飛去。
“在外麵等我。”福生拍了拍福佑,為避免對灌灌產生驚嚇,福生隻身走了進去。
“嗬~哼~謔~”
一隻腳剛踏入雲霧,不遠處便傳來人大聲嗬斥的聲音。福生聞聲,揚起嘴角,這種喝斥人的聲音果然與人聲無異。福生雖然從未見過灌灌,但應該是其無疑。
福生根據聲音傳來的方向快速前行,每到方向難辨的時候,都會停下來等待灌灌的下一次鳴叫。隨著叫聲越來越近,福生變得有些興奮起來,這個讓自己千辛萬等的小家夥應該離自己不遠了。
可就在迷失方向等待灌灌下一次叫聲時,灌灌的叫聲許久未再響起。福生眉頭輕皺,不知道頃刻間發生了什麼。短暫猶豫後,腦中的精神匣子疾速抖動,精神力邊向四周擴散邊如同蛛網一般快速編織。
福生接收著精神蛛網傳回的信息,在腦中形成一個大概的模糊圖像。隨著精神蛛網向四周快速編織,福生腦中的精神匣子釋放精神力的速度成倍數增長,因為雲霧中精神力的穿透力十分受限。
“哼~”
精神力的消耗不斷加劇,但精神蛛網傳回的畫麵越來越模糊,仿佛已經快到達極限了。福生咬牙出聲,再次加快腦中精神匣子的旋轉速度,還就不信了。
“咯吱!”
精神蛛網繼續向四周延伸,但傳回來的情況已經模糊成了一片,無法分辨。
灌灌不可能這麼巧知道自己過來就飛走了吧?福生腦中閃現出這種令人難以置信的想法?
“呼~”
福生嘴唇微啟,長出一口氣,就在腦中的精神匣子旋轉速度再次加快時,“嘭~”一聲悶響響起,精神蛛網因為距離過長和壓力過大,直接在空中碎裂開來,化為了一圈精神光點。
“嗬~哼~謔~”
就是這一圈精神光點地碎裂,不遠處的雲霧中再次響起灌灌的鳴叫聲。
福生剛還受到驚嚇,以為這麼大動靜會嚇跑灌灌,但沒想到其又開始叫了。來不及擦去額頭突然冒出的冷汗,福生朝著叫聲的方向快速行去,盲測這個家夥剛才應該是睡著了。
“嗬~哼~謔~”
隨著聲音愈發清晰,福生看到了站在樹枝上愜意鳴叫的一隻綠色鳥兒。隻見其身批散發著幽光的綠羽,兩個綠色的眸子左觀右看,正十分愜意地昂頭叫著。
福生見狀深吸口氣,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腦中的精神匣子疾速抖動,一隻精神匕首快速在額前凝聚。
“嗬~哼~謔~”
灌灌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突然看向福生這邊,當看到人影時,發出有些刺耳的叫聲,起身朝著一處飛去。
“唰~”
就在灌灌飛起的瞬間,一把精神匕首徑貼著灌灌的小腦袋飛了出去。剛剛展翅飛行的灌灌身形不穩,搖晃地飛向一旁。
“滋啦~”
福生見狀輕輕咬牙,這種精神戰師的伎倆自己還是不熟,趕忙施展大雷金身,朝著灌灌行去。
“吼~”
就在福生飛身追趕的同時,一聲虎嘯突然在不遠處響起。
福生聞聲皺起眉頭,這也太巧了吧,沒想到在這裡會碰到那隻虎怪,趕忙向身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