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的情況來講，十之一二吧。”謝頂猶豫了一下說道。
“嘶，這麼低的嗎？”福生聞言有些震驚，不由得轉頭看向眼睛鋥亮的大大黃。
“那是以往，這次天時地利再加人和，至少四成。”謝頂輕輕晃動著搖椅，十分愜意。
“準備這麼充分，竟然才四成？”福生聞言傻眼了。
“已經很大了。”謝頂笑道。
“謝頂宗主喝酒不？”福生說著掏出幾壺酒放到桌兒上。
“戒了。”謝頂看都沒看酒壺一眼。
“謝頂宗主，你有沒有什麼遺憾？”福生看向謝頂側臉。
“唔，有點兒突然，容老夫想一下。”謝頂咳了一聲。
......
“謝頂宗主，你覺得活那麼大歲數兒有什麼用？”福生問道。
“恩，這是個好問題。”謝頂笑著哼了出來。
......
一桌人聽著福生和謝頂聊天兒，有些驚訝，沒想到一個青年人和一個老年人竟然什麼都能聊上兩句。更沒想到的是，福生竟然和謝頂的關係如此微妙，一個新宗派的靈將和一個老宗派的靈帥竟然可以以這種無厘頭的方式聊天。要知道不管在馴獸宗還是在以前的玄極宗，見到宗主一麵都是難事兒，沒想到這倆人竟然聊得這麼清新脫俗。
喝到後麵，王歡和盧鹿率先告辭休息，大春兒有些喝多了，開始和謝頂稱兄道弟，孫克眯著眼看著幾人，嘴角上揚，福生繼續和謝頂聊得不著邊際，丹純則走到大大黃身邊，取出盛滿丹藥的袋子，朝其扔起了甜甜的丹藥，大大黃一一接住......
翌日清晨，福生早早乘坐福佑回到無雙宗，接上正在觀看陣圖地念純，回到徽山時正好趕上午飯。
飯後，一群人開始上山。
官兵和大人們看著幾人後麵邁著四隻金爪的金蛟都是滿臉震撼，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可以看到如此神奇的物種。
幾人邊走邊聊，很快便來到了雲霧層麵前。
福生將灌灌遞給盧鹿，說道：“盧鹿宗主，看你的了。”
盧鹿接過一身綠羽的灌灌，愛撫地順了順其羽毛，然後抬起頭，率先一腳踏進了雲霧之中。福生幾人快速跟了上去，謝頂和大大黃走在最後。
“嗡~”
幾乎是實質性的嗡鳴聲響起，念純腦中的精神瞎子抖動起來，朝四周發出精神力。
“這裡的雲霧能減弱精神力。”福生說道。
念純感知了一下精神力的反饋，點點頭。
丹純走在福生一旁，打量著四周的雲霧，嘴巴微微活動了一下，蹙起眉頭。
“哞~”
大大黃發出警告似的嘶鳴聲，幾人瞬間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它說，周圍有不少動物正在向這裡靠近。”福生說道，“繼續走吧。”
盧鹿繼續前行，來回打量著前方和腳下的情況，眾人緊跟其後。
隨著高度的上升，能見度逐漸縮小，從剛開始的數丈縮小到了三丈，加上雲霧在身邊如水一般流淌，仿佛入了仙境一般，讓人嘖嘖稱奇。
丹純不時左觀右看，皺起的小眉頭一直沒鬆開，臉上帶著疑惑。
“哞~”
大大黃再次發出警告般的嘶鳴聲。
“周圍的精怪變多了，盧鹿宗主速度快一些。”福生說道。
盧鹿本就加快了速度，聞言再次加快。
念純感受著精神力的反饋，不時點頭。
謝頂饒有興趣地來回轉著腦袋，不知道在看什麼。
隨著眾人繼續在濃霧中行走，周圍的雲霧濃度再次增加，可見度從三丈降到了不到一丈，前後隻能看到兩人和模糊的第三人。
“盧鹿宗主，再快些，其他人跟緊！”福生趕忙說道。
“哞~”
大大黃發出了更為森寒的嘶鳴聲，不再向前遊動，而是就地盤踞起來。
“停一下！”福生趕忙看向身後。
“去看看。”謝頂說道。
“欻！”
鋒利的聲音響起，一把利刃瞬間出現在福生手中，長劍周身的雲霧跟著淡了一分。
“滋啦~”
閃電瞬間亮起，福生手提長劍快速朝著前方衝去。
“謝頂宗主，怎麼了？”丹純趕忙問道。
“前麵有個大家夥。”謝頂說道，看向身邊盤踞起來的大大黃。
“什麼大家夥？”王歡迷糊地問道。
“比它還大的家夥。”謝頂看向王歡。
幾人聞言瞪大眼睛，竟然還有比這個家夥還大的家夥？
“哞~”
一會兒，遠方的雲霧中傳來一聲牛鳴。
“哞~”
大大黃跟著發出嘶鳴。
......
嘶鳴聲來回響了幾次之後，一道銀光帶著滋啦聲趕了回來，眾人直覺眼前一閃，福生的身影顯露了出來。
福生的臉色十分難看，呼吸有些粗重。
眾人看到福生這等不太清醒的樣子都有些驚訝，特彆是孫克，之前就算出生入死，也沒見福生如此。
“說。”謝頂輕聲說道。
福生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嘴巴張張合合深呼吸了幾口氣，仍舊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快速眨眼說道：“好像是，是，龍。”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第一反應都是懷疑福生看錯了。
大大黃垂下蛟頭看向福生，不帶絲毫感情的眸子好像在說沒有聽懂。
福生舔了下嘴巴，再次深呼吸一口氣，湊近謝頂輕聲說道：“我看到了一條龍的虛影......”
謝頂聞言，麵色並沒有變化，說道：“你確定嗎？”
福生點點頭。
“你和盧鹿再去一次。”謝頂朝著前方說道。
福生重重點頭。
剩下的幾人都是麵麵相覷，沒有開口。
等到二人回來時，福生麵色蒼白，盧鹿麵色鐵青。
謝頂看向二人。
福生見盧鹿表情有些呆滯，朝謝頂點了點頭。
眾人見狀終於震驚，沒想到運氣這麼好，會在此撞到一頭龍？
“這次我跟你去。”謝頂麵色仍沒有起伏，看向前方的濃霧。
“呼~”福生揉了揉眼睛，點點頭，與謝頂一起再次朝前方快速行去。
謝頂不急不慢地跟在福生後麵，不時打量著四周的雲霧。
福生停了下來後，有些茫然地打量著四周。
謝頂跟著停了下來。
“沒了！”福生見鬼似的說道。
謝頂打量著四周，片刻之後看向福生，問道：“老夫再問你一遍，剛才看到什麼了？”
“謝頂宗主，您應該知道我對龍格外敏感。我第一次來的時候，確實看到了一條龍的虛影。第二次來的時候，盧鹿宗主也看到了，就是在這裡！”福生急得額頭都滲出了汗水。
“你看清楚了？”謝頂盯著福生的眼睛。
“因為雲霧的原因，隻能看到龍的虛影。我沒有看到真實的龍，但我確定，那真的是一條龍。”福生被謝頂問得突然有些心虛了。
謝頂緩緩來回打量著福生的眼睛，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