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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響起眾人此起彼伏的笑聲,就像在學宮走神時被韓夫子抓個正著,讓自己起來回答剛才講的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福生撓撓頭,開心地笑了起來。
此次議事一直到了晚上,各宗派都已知曉自己此次在走蛟中扮演的角色。
二更過半,福生走到院兒中,環視一圈,看著門口看過來的兩個大燈籠,笑著招招手。
“哞~”
大大黃搖擺著巨大身軀走了過來,然後盤踞在福生身前,朝著福生歡快地吞吐蛇信。好像明白今日這麼大陣仗,有眼前這個小東西莫大的功勞。
福生看著跟一座小屋子似的大大黃,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大大黃的大腦袋。
“這條蛟倒是俊俏得很。”
老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福生看大大黃明顯縮了縮腦袋,不由皺眉說道:“他,怕你?。”
“小樹不修不直溜兒,你以為他這副好脾氣怎麼來的。”老王瞥了大大黃一眼。
大大黃輕輕嘶鳴一聲,向一旁走了走。
“你們倆不愧是難兄難弟,看看沒出息的樣子,一樣兒一樣兒的。”老王見狀笑了一聲。
“嘖!你到底什麼時候去的密藏?”福生直起身子,白天的帳還沒算完。
“你看見我的時候。”老王說道。
“為什麼早不現身?”福生問道。
“我為什麼要早現身?”老王說道。
“就那麼看著我?”福生問道。
“怎的?不然抱著你?”老王說道。
“呼~”
福生擺出一個無語的表情。
“心性太差。”老王說道。
“來找事兒的?”福生問道。
“脾氣也差。”老王說道。
“沒完了!?”福生抬起頭。
“你這麼多天都白活了,一點兒長進都沒有?”老王說著賞了福生一記五指蜜。
“哎!”福生瞪了一眼老王。
老王又是一記五指蜜。
“哎!不能好好說話?”福生怒道。
“啪!”
......
二人鬨過一通之後,坐在桌旁飲酒。
“這次主要為走蛟,二是來看看你。”老王拿出一個碗放在桌上,把酒杯放到了一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走蛟?”福生同樣擺出一個碗,給老王倒酒。
“不要小看了走蛟一事,這次要不是正籙派能來,你們不一定能行。”老王端起碗。
福生趕忙端起碗和老王碰了一下,二人一飲而儘。
福生給老王倒酒,問道:“你還知道什麼?”
“不是我知道的多,是你懂得太少了。”老王抹了把嘴,“好酒。”
福生見老王端起碗,趕忙端起碗碰一下,再給老王倒酒。
“慢點兒喝,酒管夠,就怕不知道以後什麼時候遇上,所以酒帶的夠夠的。”福生從乾坤物中取出二十壺好酒放在桌上。
老王瞥了一眼,說道:“修煉的時候,彆忘了把心也修上,現在身邊沒人手把手教你了,要懂得自省和學習。”
福生聞言點點頭,回想起來,這次海中密藏之行確實心性差太多,被人稍加挑唆,自己便心亂如麻,差點兒釀下大禍。
“我聽說韓夫子最近開始著書了。”老王舉碗。
“嘭~”
“那我去書信,先寄來幾本看看,等見了麵在當麵討教。”福生笑道。
“剛開始寫,還幾本?那麼大歲數了,你以為寫書跟玩兒一樣,煩著呐。”老王笑道。
“這次待幾天?”福生問道。
“直到走蛟完成。”老王看向大大黃,“這次走蛟勢必要完成,關乎以後天下大勢的走向和幾方勢力的平衡。”
“我其實是為了福天。不然當初我死也不會跑到京城去。”福生說道。
“為了福天。哼哼~哈哈哈~”老王聞言笑出了聲。
“不對?”福生抬起碗的手一頓。
“格局太小了。”老王恨鐵不成鋼地看向福生。
“你以為你有多大能量?能代表幾方勢力?朝廷憑什麼會為了一個有潛力的靈將就放下身段跟你好好談?”老王聞言有些醉了,“你當初斷了四皇子一隻手臂,他作為一國之君,可以不計較。可作為父親,你覺得這口氣這麼好咽下去?他心機那麼深,你這腦袋也跟著這麼簡單?一點兒就沒覺察到不對勁?一個走蛟要調動這麼多宗派,你覺得是你有號召力還是朝廷能命令的動他們?你不覺得一切進行得太順了嗎?就一點都沒懷疑過?你這個腦子到底,哈哈哈~到底是怎麼長得......”
老王說到最後大聲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福生聞言一點也沒覺得好笑,老王每說一句話,自己脊背就呼嘯而過一陣寒意。直到聽到老王肆無忌憚的笑聲,福生身體開始顫抖。
碗脫手落地,酒水灑了一地。
“吱呀呀~”
幾個屋子的門幾乎同時打開,謝頂,趙陽,錢麥等人麵色不善地看向院兒中有些喝醉的二人,
“抱歉抱歉,我們出去喝。”老王醉意朦朧地起身,一手提起福生向院兒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