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馬香鋪!
手機微弱的光線穿透不了停屍房的黑暗。
接警員溫和而又帶著刻板的聲音中,夾雜著因信號不好而時斷時續的滋滋電流音
“您好,請問能聽到我這邊的聲音嗎?”
我抖了幾下唇,喉嚨翻動
“您好,請問能聽到我這邊的聲音嗎?”
電話的那頭這回終於聽清了我的話,聲音中夾雜了些許不悅
“小姑娘,你是在玩什麼大冒險嗎?請不要浪費公共資源,你現在占用多一分鐘的線路,說不定就有一個人”
我在喉嚨再一次翻起一模一樣的話前,掛斷了電話。
我定的亮屏時間很短,所以屏幕霎時間一片漆黑,隻映照出我略微慘白的臉。
我張了張口,想要隨意說些什麼話,但沒能成功——
我現在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回事!?
我的聲音呢?
那個說翻臉就翻臉的司機大爺,沒殺我卻奪走了我的聲音,讓我隻能學人說話?
這算是什麼事情?
沒殺我,我肯定是會逃走,或是反擊的!
聲音能算是什麼重要東西,大不了以後就不說話了嘛!
難道司機大爺覺得這樣學人說話算是‘懲戒手段’?
還是他借此和我說什麼?
我腦中閃過數道念頭,半晌,總算想起來和蟲有關,還與學人口舌有關的一個名稱——
‘應聲蟲’
所謂的應聲蟲,就是苗疆蠱蟲之中,不算太起眼的一種偏門彆類。
相傳這種蟲子極為疲懶,不喜爭鬥,脫離母體之後,被蠱師藏於蠟丸之中可以活幾十年。
但一旦被蠱師捏碎外層的臘封,放進載體後,便會死死的咬住人的喉尾,替代掉載體發聲的權利。
應聲蟲作為蠱蟲,當然沒有人那樣聰明的大腦,組織不了語言,但它又有強烈的自主意識,出世後尤其喜愛說話,或者說聲道震動的頻率。
於是便隻能居住在人的喉尾之中,彆人說上一句,它也操控著載體說上一句。
通常情況下,應聲蟲這種東西是絕對無害的,隻會替代掉聲音,所以才把它歸於不太起眼的蠱蟲。
甚至,連擺脫應聲蟲的方法也很簡單。
因為出於蠱蟲趨吉避凶的本能,加上極度疲懶怕死,應聲蟲會害怕一切能令蠱蟲失效的藥材。
這就導致了一個很好玩的現象——
應聲蟲會說話,會感知,所以隻要攤開一大本的中藥目錄往下念,讓有應聲蟲的載體,逐一學聲,學到應聲蟲都不願意念的藥材,那就是找到了殺蠱蟲的利器。
但,先前也說——
是通常情況下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