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狗咬狗
女人為他瘋為他癲,為他著魔,為他生不如死……在女人身上秦公子未嘗過敗績。
麵前這女人不管是誰,模樣都隻能算是中等,至於身形。年紀太小了,有幾分風情,可那所謂的風情卻不是他熟悉的,有些冷,有些嘲諷,似乎還有不屑。這樣的神情糅合在一個姑娘臉上,讓秦禎的心仿佛有隻獸在撕扯著。
身陷囹圄已經夠讓他抓狂了,一個女人,一個平時根本入不得他眼的女人竟然還敢擺出這樣一幅神情來!秦禎怒火幾乎燎原。
這世上真的有些人,不管到了什麼地步,都不會意識到,他已經無路可走了。
他這輩子或許再沒機會見到太陽了,可他依舊覺得自己天下第一。
秦禎便是這樣一幅性子,到了如今,也依舊覺得自己能平安出去,秦家肯定會救他出去的。
不就死了幾個小姑娘嗎?他賠銀子就是了,秦家什麼都不缺,自然也不缺銀子。這些年他替秦家賺了數不儘的銀子,如今到了秦家出力之時。
秦家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他手中握著秦家的命脈,秦家若不救他,秦家也會跟著他一起玩。所以秦禎有恃無恐,見到牢裡突然出現個女人,自然便想到是秦家使銀子送進來給他解決的。
可這個醜女人竟然目露不屑。
而且她身邊為什麼跟著兩個男人,這個年紀稍長的看起來十分威嚴。
那個年輕些的,冷著一張臉,像是誰欠了他銀子。
秦禎心情本就不佳,麵對這樣兩張冷麵門神,心情可想而知,再加上一個姿色平平女人的鄙夷……
蕭櫻隻是隨口說鞭子沾上鹽水打起來人來會更疼。獄卒竟然便真的開了桶鹽水來,秦禎親眼看著獄卒將一袋子粗鹽倒進桶裡,和著水攪拌片刻,然後將鞭子浸進桶中。等鞭子再次抽到他身上,秦禎神情頓時一變。
他不怕疼,剛才那幾鞭子在他看來,不過是隔靴搔癢。他以前喜歡和姑娘玩這一出,如今換彆人抽他幾鞭子,其實更多的是種新奇。
有人敢打他。
雖然疼,可在秦禎看來也不過如此。
獄卒的手段不過如此,刑部大牢不過如此。等他以後出去,這也算是談資。
可這個醜女人一句話,便讓他所有的趣味瞬間消失了,有的隻是真真切切的,幾乎不能忍受的痛意。
這痛意非但沒有因為鞭子抽離而減輕,反而愈演愈烈,火燒火燎的簡直疼進了骨裡縫裡。“你們竟然敢動用私刑!”
蕭櫻覺得可笑。一個殺人犯竟然和她講私刑。他做的事,便是淩遲十次也足夠了。不過挨了幾鞭子,實在是小兒科的很。“這裡可是刑部大牢,挨幾下打難道不是稀鬆平常?你怎麼會覺得進了刑部大牢,你還能完好如初的出去?”雲馳和婁柏昀站在蕭櫻身後,兩人像兩個護衛般,拱衛著蕭櫻。
如果前一刻秦禎還會認為麵前這醜女人是秦家送進來給他解決的,此時卻不敢做些想了。
這女人,彆看臉蛋不算美,可周身那氣度,尤其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的神情,實在讓他覺得非比尋常。
女人他見的多了,什麼風情的女人他都見過。可從沒見過一個像麵前女人這般的女人。好像骨子裡便帶著股高傲。
那股傲氣偏偏又不是那種盛氣淩人的傲氣,而是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就算她站在那裡不言不語,可在她麵前,他依舊覺昨自己低入塵埃。這種感覺終於讓秦禎覺得幾分懼意來了。
“那是自然。我秦家不缺銀子。何況人命本來就能用銀子來買……”
“人命用銀子來買,敢問秦公子的命,值幾個銀子?”
“……本公子的命自然是無價之寶。你到底是誰?是朝廷的說客?是誰找你來的?”
蕭櫻並不理會秦禎的問道。繼續淡淡的問道:“你的命是無價之玉,彆人的命便能用幾個銀子來換。敢問你是比彆人多長了個犄角還是多生了條尾巴?”
蕭櫻一本正經的問道。
好像是真的疑惑不解般。細品便會發現,她在嘲諷他。“那又如何。我雖然沒生犄角也沒長尾巴,可我確能用銀子買來帶犄角和尾巴之人替我下這大牢。怎麼?嫉妒秦家手眼通天?”
蕭櫻實在找不出這位秦禎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老天不長眼,就他這樣的性子,竟然能混的風聲水起。
秦家竟然把這樣一個人當成寶貝護著!這世道是怎麼了?在蕭櫻看來那位秦征可比這位強上百倍,兩人雖然生了張相似的麵孔,可是蕭櫻一眼便能看出兩人的區彆。“秦家在我看來,真的不到手眼通天的程度。你不相信?很快你便會看到你的親人了。拜你所賜,你會和親人在刑部大牢重逢。”
“不可能。事情是我犯的,不關我父母的事。”
“你賺的銀子難道他們沒有花?所以彆和我說不相乾。你做的這些事,他們難道真的一無所知?秦公子,彆天真了,這世上的事大體都差不多。你不是聰明絕頂的那個,也不是運氣最好的那一個,所以……不用僥幸。”
蕭櫻自始至終都一幅不屑的神情。似乎秦禎這個人壓根不值得她正眼相看。
便是這份漠視,讓秦禎越發的癲狂。聽說自己的親人竟然也受了牽連。非但不自省,反而變本加厲,他瘋了,也要全世界陪著他一起發瘋。
“我從未見過這世上有銀子辦不成的事。本公子對你本來還有幾分興趣,臉蛋雖然不佳,本公子也勉強笑納了。沒想到你竟然這般不知好歹。”
“多謝誇獎。我這人向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本來還以為能犯下名動天下大案的秦公子是個翩翩公子,親眼見過才發現,不過是個嗜血的瘋子。真無趣,我們走吧。”蕭櫻說完,當真一幅不感興趣的神情,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你說什麼?瘋子?無趣?怎麼會無趣呢?”
蕭櫻沒有開口,這時候婁柏昀撇了撇嘴角。“花樓乃風月之地。秦公子能犯下這樣的案子,想必是時常出入此處。怎麼沒沾染到幾分才氣?我聽說京城的花魁各個色藝雙絕,秦公子便沒向她們討教幾招。”
蕭櫻的無視對秦禎來說是個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