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珀手裡搖著扇子,咂嘴道“哎呀,八成又被那幫愣頭青給拖住了。”
“愣頭青?”裴玄陵不解的重複了一遍這個稱呼,實在是搞不懂他說的這個愣頭青指的是誰。
陳珀笑的一臉狡黠,道“小裴你好好回味一下我剛才說過的話,你自然就知道我說的是誰了。”
回味一下?難道方才陳珀話裡有提到這個稱呼?
他腦子裡把自己進來,陳珀對他說過的所有話都在腦海裡回味了一邊,倏然一愣,有些不確定的看著陳珀,道“鎮府司?”
也是了,陳珀方才提到愣頭青的就隻有揭龍湛過往醜事時提到過,而這個愣頭青指的就是鎮府司。
陳珀道“正是,我話裡的愣頭青指的就是鎮府司那幫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人。”
裴玄陵無語的看他,道“……額,為何這麼說?我們跟鎮府司雙方之間的關係不好?”
未等陳珀發話,一旁保持沉默的龍湛突然開口接道“何止是不好,簡直就是勢同水火,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
裴玄陵更是疑惑不已,道“鎮府司不是和我們白鹿司同一階級的府衙嗎?按理說應該相互扶持,就算雙方之間不想去幫助,但至少也不會鬨得太過難看,氣氛僵硬,不然於哪一方都不是好事。”
魏子青道“話是這麼說,我們當初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鎮府司那幫人非要把氣氛鬨僵,我們也沒辦法啊。”
陳珀道“你可知我們鎮府司是何人所創立?”
裴玄陵很誠實的搖頭“這個我是真的不知曉。”
藥王穀裡雖存有許多書籍,其中都以醫術藥書和一些傷寒雜病、疑難雜症的書多些,記載古今的史書倒是稀少。
而且他還是個眼睛有疾之人,又看不清楚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能聽師兄師姐說一些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其餘的他是真的不知道。
魏子青歎了口氣,道“罷了,你不知道也不是什麼奇事,畢竟白鹿司的創立人那是五百年前的先人了,現在人們想了解他都是從史書上看到的。”
五百年?
裴玄陵心裡暗暗一驚,原來白鹿司的曆史這麼悠久。
魏子青道“白鹿司創立追溯到開端,就是五百年前元啟國開國那會兒,太祖皇帝馬背上打下元啟百年基業,把處於前朝水深火熱中的百姓救了出來,對他們進行安撫,發放糧食進行救助,百姓因此對太祖皇帝感恩戴,最後深得民心,被萬民擁上了帝王金座。後世子孫對他皆是讚揚太祖皇帝乃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皇帝,是真命天子,收複前朝割據失地,坐擁天下亦是天命所歸。”
歌頌先人的光輝事跡,這是人們空閒下來時最愛做的事,魏子青說的這些恐怕元啟國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魏子青接著道“但太祖皇帝能打下元啟百年江山,功勞並不能歸於他一人,他能有如今後世流傳的百年光輝,得益於他身邊的一個人,因為有這個人,太祖皇帝身邊從不需要一個謀士出謀劃策,隻要此人金口一開,太祖皇帝便有十足的把握打勝仗。”
裴玄陵驚愕道“嗯?這人誰啊?”
按理說能打天下的人,身邊有一堆謀士為自己出謀劃策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畢竟戰場上刀劍無眼,隨時都有可能身首分離,打勝仗的同時也要避免我方損傷慘重,誰都不會打那種沒把握的仗。所以不論是下至將軍還是上至皇帝,打仗時身邊都會跟著謀士或是軍師,方便共商大計,防止計策不良適得其反,損敵一千自傷八百。
更何況是元啟打天下的太祖皇帝,為了能把握十足的打下江山,想必身邊的謀士肯定不再少數,可魏子青的話一出,裴玄陵登時被震住!
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儘能如此的算無遺策,一個人把所有的謀士都踩了下去,把元啟太祖皇帝輕而易舉的推上了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魏子青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才慢慢的道“那個人就是太祖皇帝的老師,元啟國開國五百年以來最神秘的人。據史書記載,帝尊於太祖皇帝有救命之恩,後來就成了太祖皇帝的老師,在太祖皇帝身邊出謀劃策,並教導太祖皇帝走帝王之路。後來仗打完了,太祖皇帝坐擁天下江山,封其老師為帝尊,此封號意味著帝尊的位置遠高於文武百官,甚至在太祖皇帝的上麵,足足可以看出太祖皇帝對此人的尊敬有加。”
裴玄陵越聽越覺得起勁兒,不由得追問道“然後呢?”
魏子青輕輕一笑,道“然後建國兩年後,也就是明元二年,帝都中妖邪滋生,百姓被妖邪禍害的不得安寧,帝尊應萬民所願,創立了白鹿司,專門除去那些為非作歹、害人殺人的妖邪,創立完白鹿司後,這位大名鼎鼎的帝尊就神秘的消失了,自此再無蹤跡可循。”
裴玄陵奇道“那史書上對這位帝尊是何記載的?”
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些被這位帝尊的故事吸引,或許是因為此人的故事太過神秘,引起了他的關注。
魏子青道“百年前的事,史書也被翻來覆去的更新了好幾回,對這位帝尊的記載也是眾說紛紜,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位帝尊一頭白發,容顏絕世,氣度不凡,恍如天人。”
陳珀道“你這說了跟沒說有區彆嗎?要想知道帝尊長什麼樣,去騰雲閣裡把太祖皇帝給帝尊親筆畫的畫像拿來一看不就知道了?”
魏子青涼涼的道“騰雲閣乃是皇家書閣,有重兵把守,豈是說進就進的。”
“還有畫像?”裴玄陵很是沒想到的道。
陳珀道“當然有,不過世間就僅此一幅,而且還是太祖皇帝的親筆畫,被皇室收到了騰雲閣裡,隻有皇室的人才可以看到。但都五百多年了,恐怕那幅畫早就被遺忘在了騰雲閣裡。”
魏子青道“反正我們白鹿司自建立以來已有五百多年,與鎮府司這種後起之秀完全不同,是元啟最古老的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