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憑一個無權無勢的寒門子弟,如何能不動不搖的坐穩尚書的位子?
樓千點頭,道“嗯,太後很是器重他,顯然是把他拉進了自己的隊伍,因此孫玉境對太後是畢恭畢敬,不敢有半點不敬。”
很合理,孫玉境想要官場順利無阻,可不得討好太後麼?不然早就被人從尚書的位子上拉下來了。哪裡還能坐的如此穩當。
裴玄陵道“孫玉境此人交友廣泛嗎?”
樓千細細的想了想,道“不算廣泛,嚴格來說特彆的有限,他結交的除了幾個在太後一黨的官員,其餘人都不要過來,幾乎是躲在戶部不出來,是三個月前才開始四處走動,結交一些帝都裡的權貴子弟,秦閔死之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就是他。”
三個月前才開始四處結交朋友?
仵作驗屍證明,秦閔差不多也是死在三個月前,而李雲也是兩個月前遇害,這個時間是不是太巧了些?
突然間,裴玄陵想起來一件事,轉頭看向陳珀,問道“陳哥,你之前問了李明貴一個問題,還記得他是怎麼回答的嗎?”
陳珀想了想,想起了之前他問李明貴的一番話,道“記得啊,我問他李雲出去經商,除了李家人知曉外,可還有人知曉?他當時回答,皇商出城經商,都是由戶部在冊。”
戶部主管全國土地、賦稅、戶籍、軍需、俸祿、糧餉、財政收支等事,不僅負責著朝廷稅賦的收繳入庫,同時還掌管著天下民政事務。
其中的戶籍管理就在他們的管轄範圍內,皇商之所以是黃商,主要是他們經商的路線都是要一一上報戶部,由戶部登記在冊,來年指定一定的收稅額度。
而登記在冊的簿子,一定會經過尚書的手,由尚書複查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紕漏的地方。
同時,人口的戶籍登記也在戶部,其中就記載了洛安城,以及各地多數人的來曆和生辰八字。
按照雪妖殺人煉魔的條件來看,這個孫玉境確實有著很大的嫌疑,可這也隻是猜測,並無對證。
即使一切線索都指向了孫玉境,刻戶部的人不少,能接手戶籍的官員不少,附和這類條件的不止孫玉境一人。
樓千道“至少我們有了大致的方向,雪妖可能就藏在戶部,不論過孫玉境是不是雪妖,先不動聲色的試試他的底。”
裴玄陵道“司君你不是說孫玉境時常躲在戶部不肯出來嗎?我們要如何試探他?”
難不成還要大半夜的去翻人家的牆,或是翻戶部的牆?
樓千想了想,從袖子裡摸出一張帖子,邊緣燙金,封麵蒼勁有力的寫著‘冬日宴’三字,紙質光滑細膩,一看就是禦用紙張。
他道“過幾日皇宮要舉辦一場冬日宴,五品以上的官員都必須出席,孫玉境是正二品尚書,也在這個範圍內,到時候我會讓司瑉帶我們入席,將就試探一下孫玉境的深淺。”
說罷,四人頓時驚呆的看著桌子上的燙金帖子,不可置信的道“司君,你不會是一早就想好了吧!?”
樓千訕訕摸了摸下巴,道“聽你們說孫玉境有問題,就想著要試探一下,這個主意也是剛想到的。”
裴玄陵大手一揮,道“那行!既然都找到法子試探了,剩下的就好辦了!”
龍湛道“剩下還有什麼事?不應該在探出虛實後,把雪妖給抓了就完事了嗎?”
陳珀不由分說的一巴掌扇在了他後腦勺上,厲聲道“哪有你想的這麼簡單!?你難道忘了雪姬那煉魔禁術了!?我們還不知道那雪姬是強是弱,若是弱,解決起來也比較容易。若是強大,我們幾個就是往人家嘴裡送菜,不僅煉魔禁術破不開,還自尋死路!”
龍湛揉了揉被拍亂的頭發,麵帶尷尬的低聲道“這不是想的簡單嗎!”
陳珀白了他一眼,不與他多爭辯,而是轉頭去看魏子青,道“子青,寒前輩說,你有法子破解煉魔禁術,是真的嗎?”
此話一出,魏子青頓時愣在原地,嘴唇微翕動,想說話卻不知怎麼開口。半響,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寒疲憊他……沒告訴你們破解的法子嗎?”
說話間,他心平氣和的端起桌上的茶杯,看似平淡鎮定的動作,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裴玄陵道“前輩說,憑你的本事,若是破不開煉魔禁術,你的那層身份就不用留著了。”
聞言,魏子青喝茶的動作一頓,杯中水麵蕩起一層薄薄的漣漪,他擠出了個勉強的笑容,道“寒前輩他……對我的期望真是太高了。”
陳珀道“那你有辦法破開禁術嗎?也讓我們在外對戰雪姬時有個應付。”
魏子青抬眼看了一眼周圍的幾個人,發現他們都眼中帶著期盼的看著自己,似乎就等著他來落下這道是生是死的大刀。
歎息一聲,他把茶杯放下,語氣妥協似的道“有。”
眾人眼睛一亮,眼中的希望像是要溢出眼眶。
下一刻,魏子青麵色變得肅穆,他繼續道“但此破解法難度很大,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還是不用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