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肘子剛好杠在了裴玄陵胸口,疼得裴玄陵輕“嘶”一聲,道“不用了,我沒那個心思應付那些達官顯貴,也不想被成天追著跑。”
司瑉道“你就不考慮考慮?封了侯爵,可就不用靠著白鹿司那點俸祿過日子了,待遇也比白鹿司好得多。”
裴玄陵一把推開湊過來的人,道“用不著考慮,留在白鹿司就很好,我很樂意。”
白鹿司他進去的時間並不長,但經過裡麵兄弟們和他經過幾場同生共死,感情沒有是不可能的。
再者,除了藥王穀,白鹿司算是他第二個可以被稱得上是家的地方,裡麵的幾個兄弟跟他家人似的,熱熱鬨鬨的就很好,有什麼事大家可以一起解決,不用一個人冷冷清清。
龍湛拍了拍他的肩膀,略感欣慰的道“小裴,白鹿司的兄弟們永遠是你的家人!”
裴玄陵淡淡的“嗯”了聲,把他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給扒拉下來,默默站遠了幾步。
他現在身上傷口不少,一場拚命的廝殺下來是精疲力儘,能站著不倒就不錯了,可經不起他們這來來回回的勾肩搭背。
旁邊的寒淵罕見的伸手扶了他一把,在他回頭之前立即鬆手。
裴玄陵道“多謝。”
寒淵微微頷首,轉身下了下了城牆。
等那抹白色身影徹底消失在眾人眼底,司瑉深吸一口氣,唏噓道“媽的,嚇得我氣都不敢喘!”
裴玄陵道“寒淵有這麼可怕嗎?看你一副喘不過氣的樣子。”
司瑉心有餘悸的道“那是你沒體會到,他一往我旁邊站,溫度驟降至冰天雪地,壓力倍增!”
那種壓力不是刻意針對某一個人,而是籠罩在寒淵身上的,即使他沒有對一個人集中釋放威壓,但光這麼站著,斂著氣息,依舊讓人心驚膽戰。
裴玄陵無言以對。
或許是因為他和寒淵接觸的時間久了,他並不覺得寒淵有多麼可怕,環繞在他身上的氣息多麼駭人。相反,這種氣息給了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將擦乾淨血跡的踏雪劍收回鞘中,裴玄陵低頭看自己這一身斑駁血跡,眉頭微皺,對司瑉“這裡你自己看著收拾,我回去了。”
言罷,提著劍腳下生風的下了城牆。
司瑉笑道“我又不吃人,跑這麼快乾什麼?”
龍湛道“王爺哪日動身回帝都?”
司瑉摩擦著拳頭,道收拾完殘局,帝都召歸的旨意興許兩日後就到,旨意一到即刻動身。你們要跟我一路回去嗎?”
龍湛道“我族人那邊的事已經解決,現下無事,我和小裴……還有那位前輩一道和王爺回去。”
司瑉道“哦?那位寒郎君也要去帝都?”
龍湛點頭道“嗯。”
沒辦法,誰叫寒淵這尊大佛請不走,又屢次幫了他們,人家要跟著,他們也拒絕不了。
司瑉“嘖”了一聲,摩挲著下巴陷入沉思。
注意到他神色不對勁,龍湛道“王爺是想到什麼了?”
司瑉道“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這位寒郎君似曾相識,像在哪裡見過。”
能直呼太祖的名字,還喚地理所當然,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祖上應該和太祖皇帝相識。
當年太祖皇帝打天下,手下的能人異士不在少數,江山打下後個個都按功行賞,封王侯爵的人不再少數。
百年以來,這些老一輩的人都不在世上了,人脈也斷的七零八落,有的甚至斷了個乾淨,現今還一脈相傳的就隻有國師一脈。
想到國師一脈,司瑉又感覺隱隱頭疼。
國師一脈姓吳,其先祖當年和太祖皇帝皆是師承帝尊,是患難與共的師兄弟,是助太祖開國功臣,後來被封為國師。
後來國師一脈壯大起來,有了漸漸壓過皇權的趨勢,景瑞帝司洵的父皇意識到這個問題,就在登基的二十年漸削國師一脈,使權利達到了一個平衡點。
可惜好景不長。
十年前元啟動蕩不安,司洵的父皇,也就是司瑉的哥哥駕崩,國師一脈又再次打破平衡的狀態,雖沒有造反的跡象,可仗著勢力龐大,一番做派已是觸及到皇室的顏麵。
但國師那一脈人才輩出,仗著有帝尊留下的術法,讓皇室不能輕易動搖,隻能保持著現今相安無事的狀態。
司洵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沒少下功夫削弱國師一脈,但有太後從中插手,有意攔著司洵架空國師一脈,削弱效果不顯。
若是寒淵不是國師那一脈的人,又是何方神聖?
畢竟寒淵這般厲害,若不是出自高門望族,修習著不外傳的術法,修為不可能這麼高,神秘術法抬手就來。
司瑉眉峰不顯,眼中流火迷茫的色彩,他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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