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
魏子青驚慌的聲音在耳邊炸然想起。
微瞌的眼眸沉重得如墜千鈞,怎麼掙紮都阻止不了垂下。
眼看他就要正麵朝地的栽下去,一雙冰冷的手自後背伸出,牢牢的扶住了他的肩膀。
餘光一瞟,寒淵淺藍色的衣袖映入眼簾。
“兄長……”
“嗯,我在。”
寒淵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但裴玄陵卻察覺到了他聲音裡細微的怒意——他生氣了。
這是裴玄陵暈過去的一瞬間,腦海裡唯一閃過的念頭。
“帶他去歇著。”寒淵扭頭衝魏子青道。
魏子青立馬心神領會,急忙上前從寒淵手裡接過昏迷的裴玄陵。
他目露凶壯的剜了吳越一眼,肅聲道:“接下來的事交給前輩了,晚輩告退。”
寒淵衝他微微頷首,示意他們可以退下了。得了首肯,魏子青也不拖延,立即帶著裴玄陵下去休息了。
目送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轉角處,陳珀怒氣衝衝的目光移到吳越身上:“沒成想你被鎖了法力,居然還使得出攝魂術,看來是我小瞧你了!”
吳越譏諷一笑:“過獎過獎,不過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小伎倆,不足掛齒!”
一聽他這話,陳珀就想起方才裴玄陵那副慘白如紙的臉色,心裡頓時怒火中燒,上前一把抓住吳越的衣領,狠狠的給了他兩拳:“小伎倆!?你覺得我會信你鬼扯?”
攝魂術,在禦靈師常使用的術法中並不常見,之所以不常見,隻因這術法在降妖除魔時使出來根本沒有多大作用,即便是有也是微乎其微。
所以禦靈師都不會用,哪怕此術法耗費的法力很小,甚至不需要耗費,也沒幾個人願意使用。
此術法對魂魄齊全的人沒有多大作用,最多隻會牽動三魂七魄輕微震動,導致頭暈眼花,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可若是用到了魂魄不齊,或是魂魄殘缺的人身上,那麼這無疑是傷口上撒鹽,痛感劇增,讓傷口撕裂,鮮血淋漓。
方才裴玄陵那種情況就是攝魂術造成的,若非寒淵及時打斷,裴玄陵恐怕是沒命回帝都了。
“誰給你的膽子,敢動小裴的?你就不怕我真的活剝你!?”陳珀咬牙切齒的道。
來東博時,樓千就千叮嚀萬囑咐的給他們下過警鐘:“千萬護好裴玄陵,不能讓他有什麼危及性命的危險!”
當時他和魏子青都由心覺得,司君在說廢話,誰不知道裴玄陵是白露司裡年紀最小的,他們這些年長的哥哥自然是一馬當先的護著,難不成還有等小弟護的道理?
此刻見裴玄陵被傷到,心裡的火氣不是一般的大,要不是吳越還有利用的價值,他早就想把這個渣滓骨頭給一塊塊拆開再搗碎成粉了!
吳越對他這副怒氣衝衝的模樣並不畏懼,反而笑得十分刺眼:“哦,我怕什麼?我吳越這二十幾年來,殺地人不計其數,不過是殺了個毛頭小子而已,何以為懼!哈哈哈!!”
陳珀氣的牙齒咬緊,想動手揍地這王八蛋娘都不認識,可寒淵還在旁邊站著呢,萬一打出個好歹來,之前他和寒淵做的約定就成了口頭廢紙,變得毫無作用,不僅揪不出幕後作祟的人,他想報仇的事也會變得困難。
吳越戲謔的看他:“況且,你們不殺我,不就是覺得我還有用處嗎?你若是殺了我,嗬嗬,得不償失啊!”
“你!”
這種躊躇不前,又無可奈何的感覺讓陳珀十分的不好受,臉色忽青忽白。
“他是動不了你,可並不代表本尊動不了你。”
寒淵清冷的聲音從身後身後傳來,仿佛一把鋒利的刀刃,將怒火中燒的陳珀拉回現實,也讓人心驚膽戰的清醒過來。
聞言,吳越如同被人當頭從上到下澆了一盆冷水,得意洋洋的笑容結結實實的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