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殷紅的血水從傷口中流出,短劍舔舐到他的血,劍身發出陣陣鳴響,似是畏懼又似是興奮。
“勞駕,給我個杯子。”
冷淡的聲音把盯著這一幕出神的魏子青拉回現實,忙不迭跑去外屋拿了個杯子遞給寒淵。
接過杯子,寒淵將傷口裡流出的血都滴進了杯子裡,不出片刻就流了一杯血。
他將裝著血的杯子遞給魏子青,反手將短劍送回碧玉簫中,道“把這杯血給他服下。”
魏子青端著杯子還愣愣的不知所措,聞言立馬回神,扶起床上的裴玄陵,端起杯子的瞬間,他卻愣住了。
杯中的血並非全是殷紅,而是殷紅中摻著絲絲縷縷的金色,透著強大的靈氣——普通人的血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就在他發愣的時候,靠著他肩膀的裴玄陵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臉色白的嚇人!來不及考慮其他的事,魏子青強行掰開裴玄陵的嘴,將一杯血麻利的給他喝下去,見沒被吐出來,按捺著人的手才慢慢的鬆開。
服下寒淵血水的裴玄陵嘴唇不再緊抿,整個人從繃緊狀態慢慢軟化,昏睡了過去,與之前相比,他慘白的臉上正在回著血色,眉頭也舒展開來,看起來抑製住了體內動蕩的魂魄。
“呼!總算是安生了。”魏子青從胸口重重吐出口氣,抹了把額頭上的細汗。
抹完汗他才想起來,寒淵的手剛才劃了下,傷口若是不止血,恐怕就要失血過多倒下了。
“前輩,你的手需不需要包紮一下?”魏子青問道。
寒淵道“不必。”
魏子青道“可是……”
為了堵住他的嘴,寒淵冷著臉,抬起方才利刃劃破的那隻手。
魏子青“…………”他深刻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寒淵抬手的那隻手,此時皮膚完好無損,連個口子都沒有,更彆提流血了,若非方才他親眼見那隻手流血,恐怕真的是得了老眼昏花。
這種種跡象皆表明,寒淵並非常人,也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人家碰出個口子還需要養個天才脫痂愈合,他直接跳過了兩個步驟,根本不需要結痂,傷口就可以恢複如初。
魏子青道“前輩,小裴體內的魂魄全是安定了嗎?”
寒淵看著床上昏睡的人,肅聲道“並非。”
魏子青道“難不成這喝了您的血不能根治他殘缺不全的魂魄?”
寒淵道“本尊的血隻能短時間內幫他理順體內動蕩的魂魄,並不能幫他修補魂魄,讓他性命無憂,等本尊的血過了效果,他依然會陷入被殘魂折磨的痛苦中。”
魏子青道“長時間魂魄動蕩,他會怎樣?”
寒淵側頭看他,眼中冷意分明“他會魂魄慢慢溢出軀殼消散,會因無魂而死。”
魏子青剛鬆下去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麵現難色的瞥了眼床上不省人事的裴玄陵。
寒淵問道“他在沒入白露司前,是哪裡人?”
魏子青搞不清楚他為何會突然間問這個,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小裴在沒入白露司時,是藥王穀穀主的徒弟。”
寒淵道“他師父叫什麼名字?”
魏子青回想了一番,從記憶裡翻出了之前閒聊時的隻言片語“……好像叫秦紀。”
“秦紀……秦紀,清……原來是他。”默念幾遍這個名字,寒淵側眼不著邊際的瞟一眼躺著的裴玄陵,忽然明白了什麼。
魏子青見他神色有異,問道“前輩,有什麼問題麼?”
寒淵道“無事。”
魏子青道“小裴若是想保住性命,可有其他什麼辦法?”
魂魄不全,老是在軀殼裡翻江倒海可不是一件好事。
寒淵簡言易懂的道“把丟失的魂魄找回來,將殘缺的魂魄修補完全,除此之外,彆無他選。”
魏子青犯了難“可這魂魄是什麼時候丟失的,怎麼丟失的,小裴使一點映像都沒有,要怎麼找?”
沒頭蒼蠅似的找,無疑是大海撈針,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把丟失的魂魄給找回來。而且裴玄陵這狀態,必須儘快找回,拖延不得長久,每拖延一刻,就是離黃泉地府越近。
寒淵道“究竟是怎麼丟的,總會有線索指明,即便他不記得了,這魂魄也必須找回,不然他隻能等死!”
魏子青無言以對“……”
是啊,不記得又有什麼辦法,想活命就必須找到丟失的魂魄,不找就得死,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路可走,的確是彆無選擇。
寒淵道“他之所以不記得,可能是記憶有損,等他醒了,本尊會試著幫他想起些事,看看其中有沒有魂魄丟失的事。”
魏子青點了點頭,點完才發現一件事。
前輩雖沒有明言,但似乎是決定幫小裴找丟失的魂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