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紀散人?我師父是藥王穀穀主秦紀,不是清紀散人,姑娘是不是認錯了?”
秣靈想也不想,十分肯定的道:“沒有沒有,這白梅玉玦是清紀散人在我及笄禮時送我的,我雖沒怎麼跟他交流過,但每年他都會來洛州城祭祀,而且每次都聽母親稱呼他秦紀,所以我絕對不會認錯。”
祭祀?洛州離藥王穀千裡之遠,師父跑這裡來祭祀誰?
從記事起,不論是清明前後還是七月半,他們從來都沒有見師父祭祀過誰,而師父也說自己無親無故,無人可祭拜,可他大老遠跑洛州來祭拜的會是誰?
莞爾,秣靈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細細打量了裴玄陵一圈,猜測問道:“哦!我想起來了!你是秦師父的小徒弟吧,叫什麼裴……裴玄陵!你師父好幾次來都提到過你。”
這下輪到裴玄陵驚住,問道:“你知道我?”
秣靈點頭:“對啊對啊,你師父我次來還問過我母親關於補魂的術法呢,可惜沒結果。”
“補魂?師父他老人家看起來挺悶的,沒想到暗地裡花了這麼多心思。”
寒淵道:“你是他徒弟,同時也是你父親,對你上心是很正常的事,不過現在他不用憂慮你活不長了。”
殘缺的魂魄已經悉數找回,他現在雖沒了修為,可至少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活到壽終正寢。
秣靈道:“你們來洛州是有什麼事嗎?我看你們風塵仆仆的樣子,應該還沒有找個地方好好休息吧,要不去我們青竹閣,我母親一定很歡迎你們!”
裴玄陵思量片刻,略帶歉意的點頭:“那就有勞姑娘了。”
秣靈把軟劍挽回腰上,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樓梯口,道:“不有勞不有勞!走吧,我帶你們去見我母親。”
寒淵刷先起身,伸手去把一旁的大氅拿來給裴玄陵披上:“走吧。”
“嗯,煩請姑娘帶路。”
秣靈道:“跟我來吧。”
出了客棧的幾人不疾不徐的走在街上。夜晚的洛州城燈火雖不比帝都那般璀璨奪目,有精美絕倫的花燈襯托貴氣,卻也彆有一番風味。
秣靈走在路上時不時回頭看裴玄陵,姑娘也是個有話就直說的人,心中的疑問從不藏掖著,當下便問:“你和你師父形容中的樣子不太像。”
裴玄陵道:“怎麼說?”
秣靈靈動的眼睛軲轆一轉,沉吟片刻道:“嗯……你師父說你眼睛不好,身體虛弱得不能過度修煉,因為這點你不喜歡和人交涉,性格孤僻,不過……”
她頓了頓,看向裴玄陵背後的魏子青和陳珀等人,繼續道:“不過現在看來,你師父說的並不是很對,你的人緣很好,而且身體康健,不是個病秧子。”
裴玄陵淡淡一笑,解釋道:“我師父沒有形容錯,我之前就是他說的那樣,隻不過後來遭遇了些許轉折,兄長和摯友們幫助我治好了身體,不然我還是那個走幾步路都喘不過氣的病秧子。”
經他這番解釋後秣靈了然,她指了指裴玄陵身後的幾人,目露羨慕的道:“你的人緣真好,有這麼多值得信賴的兄弟。”
裴玄陵道:“是啊,遇見他們我深感榮幸。”
回想起曾經經曆的種種,他在隻覺得仿佛身在昨天,白露司能走到如今,每邁出一步都是頂著風雨向前,從不被重視到現在的容光煥發,每一個人都功不可沒。
秣靈又看向他身旁的寒淵,本來要指向他的手在對方冰冷的的眼神威懾下不由自主的放下,語氣帶著幾絲畏懼的道:“後麵的是你摯友,那他是你兄長嘍。”
裴玄陵側目,視線恰好撞入寒淵深邃的眼眸中,那雙眼睛裡倒映著嘴角上揚的他,眸色冰冷,看他的目光卻存著不易察覺的溫和。
“是,他是我的兄長,我最重要的人。”
聞言,秣靈看到寒淵的那雙眸子柔和了下來,再抬起時恢複了方才的冰冷。
不知不覺間,秣靈已經帶著他們來到了一處白梅林。
走到梅林入口處,寒淵突然頓住了腳步,看著梅林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
察覺到他神色的變化,裴玄陵自然而然的問道:“怎麼了?”
寒淵摘了一朵白梅,示意他看自己的手心,隻見新鮮的白梅在他手心裡慢慢的變成了紙質,與真的白梅比起來十分逼近。
湊過來的魏子青隻看一眼就明白了其中奧妙:“原來如此。”
陳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問:“什麼?”
魏子青接住一朵落下的白梅:“是障目術,萬千幻術中的一種。”
哪怕魏子青解釋了,陳珀眼中的愚蠢依舊清澈,看的魏子青扭過頭不再理他,臉上寫著,此人腦子裡麵和水太多了,救不了億點。
前麵帶路的秣靈見他們停了下來,恰好聽到他們的話,目露讚許的道:“喲,不錯啊,竟然能看出來這是障目術,看來你的修為不低啊。”
魏子青道:“姑娘過獎,在下隻是對符咒術法頗為感興趣,所以恰好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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