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斂行道“也不知道能不能修上。”
“大哥手裡有銀子,有什麼修不上的。”
萬斂行道“缺個能人。”
“修水利的能人?”
萬斂行點點頭。
葛東青說“那有何難,那個洪轍開不就是原水部郎中嘛,就讓他修。”
萬斂行說“此人心高氣傲,不能聽我使喚。”
葛東青說“他現在已經淪落至此,還不是讓他做什麼就得做什麼。”
“賢弟不止此人的脾性,他軟硬不吃還渾身是刺,我就在山上一走一過就被他罵了一頓,我和他就如水火一般,不能相容,可惜眼下又沒有可用的人,事情就難在這裡了,光有銀子不成事呀。”萬斂行扶著頭歎息了一聲。
葛東青說“大哥,這有何難,我去和他說,肯定能說通他。”
萬斂行說“這人嘴毒,賢弟去了也會遭他一通罵,賢弟何必屈尊降貴給自己添堵。”
“為大哥做事挨罵又有何妨,這是利民利國的好事,我該出出力。”
萬斂行說“賢弟聽我的,先讓他養養傷,過幾日先讓陳縣令跟他講,要是不成事,賢弟再去。”
“大哥,那個沙廣寒沙都尉為何打洪轍開呀,下手也太狠了,險些把人打死,軍餉真是洪轍開攪黃的?”
萬斂行說“他出了一份力,從中沒說好話。”
“怎麼能乾這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呢,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被流放至此落入沙廣寒的手裡,這麼說他挨兩頓打也不多。”
遠在山上的洪轍開手裡正拿著鎬,低著頭一瘸一拐地往地中間走,大家都從地頭開始墾荒,他非要遠走幾步,好在今日衙役沒理他,隨他去了,因為衙役昨日收到了通知,已經換了法子開始折磨他,這招比打他還管用,他現在這個樣子就是被折磨過的。
和他一起墾荒的部分男女老少,見到他都會說上一句洪轍開,你大兒子去給侯爺當孫子了呀,恭喜恭喜。
這樣嘲諷他的話比打他一頓還要命,他羞憤到抬不起頭。
沒出三日,洪轍開就想不開了。
一個衙役來報,說洪轍開半夜不睡覺,這河邊徘徊。
陳公祥認為時機到了,就趕去了河邊,他到的時候這人已經紮水裡了,幸好旁邊有衙役施救,把人又撈了上來。
“陳大人,有人跳河,被我們撈上來了。”
陳公祥道“誰的賤命敢汙了我末春縣的一湖清水呀?”
衙役掐著洪轍開的臉頰明知故問“你是何人?敢汙我們末春縣的水源。”
“放開我,讓我去死。”
衙役啪啪扇了他兩個耳光,“想死你死遠點,這湖水豈能讓你這等糟踐。”
這時一個衙役說“聽這聲音好像是罪人洪轍開。”
陳公祥湊近了看一看,其實天黑看不出什麼,但是他還是裝作認出了洪轍開的樣子,“還真是洪轍開,這大晚上不睡覺,跳河做什麼?”
“我活夠了,我想死。”
陳公祥道“你要是真想死就不會活著來到奉營,在路上你有很多機會可以死,為何人都來了又要死呢?”
“少管我的事,我想死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