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鎮守府依舊和平!
隨著夕張的話,她身後那麵巨大的屏幕悄然浮現出一幅畫麵。
碧空如洗的天空下,身穿皮質緊身衣,皮膚蒼白的少女緊閉雙眼,悄然站立在海麵,在她的身旁依偎著一條形似鯨魚的巨大海獸,儘管沒有親眼見過,但薛誠還是一眼就認出,畫麵中的少女正是遊戲中作為敵方登場的深海艦娘,並且根據那條海獸的特征來看,這名少女還是一位強大的深海戰列艦。
難道深海艦娘又要侵襲近海了嗎?薛誠算了算,如果這邊世界的時間與自己原世界的時間是對等的,那麼也差不多快到夏季活動的時候了,深海艦娘也該集結艦隊,準備戰鬥。
就在薛誠這麼想的時候,下一秒異變突生,依偎在少女身側的漆黑海獸眼中驀然閃過一抹猩紅色的光芒,它的口中發出滲人的低吼,巨大的尾巴高高揚起,狠狠抽在毫無防備的深海艦娘背後,將她仿佛羽毛球般輕易拍飛。
擊飛自己的主人後,漆黑海獸仍舊不肯罷休,它張開滿是尖銳獠牙的巨口,露出喉嚨深處的炮管,煙霧伴隨著刺目的火光噴出,一顆炮彈跨越數十米的距離,精準地轟在了剛剛穩住身形,根本來不及閃躲的少女身上。
“轟隆!”濃煙混合著烈焰爆發開來,將少女卷了進去,即便拍攝畫麵的無人機距離爆炸處有著一些距離,仍舊被氣流震得猛烈晃動了起來。
還沒等無人機穩住,那隻反噬了主人的漆黑海獸再次張開大嘴,接連向深海艦娘所在的方向噴出炮彈,一時間深海艦娘的身上爆起刺目的火光,不斷有落空的炮彈在海麵上濺起一道道水柱。
漆黑海獸的狂暴攻勢足足持續了兩分鐘,等到它停下攻擊,隨著煙霧散去,身上衣裝破損大半,雙目緊閉的少女現出身形,她一動不動,仰躺在海麵上,嬌小的身軀伴隨著海浪的起伏,緩緩沉入大海。
而這個時候,擊沉那名深海戰列艦的漆黑海獸也將閃爍著猩紅光芒的眼睛移向鏡頭,隨著一陣防空機槍的轟鳴,畫麵頓時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似乎負責拍攝的無人機被擊落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薛誠瞪大了雙眼,那隻海獸不是深海艦娘的艦裝嗎?為什麼會忽然發瘋似的攻擊自己的主人?
夕張搖了搖頭,把嘴裡的糖果咬碎吞下,又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一盒巧克力豆向嘴裡丟著,低聲說道“這個問題我也十分費解,按照我們對深海艦娘的了解,即便是強大的深海旗艦,她們的艦裝也不具備思維能力,更彆提反噬主人。”
那這個該怎麼解釋?薛誠看著漆黑一片的屏幕,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看房間另一邊正在實驗手套性能的提康德羅加,問道“這件事有沒有報告給上級?”
夕張吃光了巧克力豆,在薛誠詭異的注視中又將手伸進白大褂的口袋裡,當她再次把手抽出,一隻蘋果出現在她的手中。
“沒有。”夕張小口啃著蘋果,說道“這份錄像我也是剛剛查看的時候發現的,還沒來得及上報。”
頓了一下,夕張的神情有些猶豫“再說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特例,萬一隻是小概率事件,恐怕……”
“提督,博士,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儘快上報比較好。”提康德羅加走了過來,打斷了夕張的話。
剛剛的錄像她也看到了,相較於更擅長科研工作的夕張,在這件事上提康德羅加有些不一樣的看法“雖然目前還無法斷定這件事的性質,但是我覺得這很可能會成為打破人類、深海、艦娘三方實力平衡的一個關鍵節點。”
薛誠好奇地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提康德羅加聳了聳肩“因為深海艦娘是不可能被真正消滅的,即便被擊沉,短則數個月,長則一年,她們就會再度從大海身處蘇醒,投入到戰鬥中。她們不需要休息,也不會疲勞,甚至不需要任何補給,為了消滅她們,人類和艦娘需要付出大量昂貴的戰略資源。”
“深海艦娘的身體在機能停止後就會自動腐朽,身上被深海氣息沾染的艦裝也無法再度投入使用,隻能銷毀掉,一場戰鬥打下來,若是不能撈到艦娘,除了白白耗費資源,根本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收獲,”
“不過現在不同了。”提康德羅加幽幽地看著夕張身後那麵巨大的屏幕“如果我們能夠搞清楚深海艦娘的艦裝為什麼會反叛,或許以後再度鎮壓暴動的深海,就不需要用人命和資源來填了……”
薛誠默默點了點頭,儘管沒有親身經曆過鎮壓深海的戰鬥,但是回想起遊戲中大型活動後,排著隊等在浴室前或是中破或是大破的艦娘們,也能想象到幾分戰鬥的殘酷。
夕張則是雙眼放著光,連連點頭,激動地說道“提康德羅加說得沒錯,不管這件事是不是偶然事件,都不能輕視,如果能夠研究出深海艦裝背叛的秘密,或許……人類、艦娘、深海這三方之間持續了十幾年的戰鬥,就會終結在我們的手中!”
“不過,這項研究或許不是我一個人能夠做到的。”激動過後,夕張深深地吸了口氣,平複了下心情,看向薛誠認真地說道“提督,我們需要海軍總部和總督府的幫助。”
……
貼著粉紅色壁紙,擺滿了毛絨玩偶,滿是少女氣息的房間內,有著金色長發,容貌絲毫不輸艦娘的女孩子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她的身上散發著沐浴露的清香,身披浴袍,正用毛巾擦拭著潮濕的頭發。
“那個該死的混球,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她很隨意地用腳把門踢上,來到梳妝台前坐下,打開電吹風吹起了頭發,滿是怨念地嘟囔著“要不然就懶得像豬圈裡的豬,要不然就勤快得不正常,害得我還要加班審核報告……”
抱怨了兩句,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眉宇間的怨氣略微消散了一些“不過和我比起來,還是列克星敦更加辛苦吧,有這樣一位不靠譜的提督,放在其他鎮守府人人都想做的秘書艦都成了燙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