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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鋒利的劍刃,切開了皮膚。
隨即,又切開了新鮮的血肉與筋脈,落在了裡麵的骨頭上。
洛青舟的速度很慢。
仿佛是在故意折磨著他,又仿佛是在等待著什麼。
南宮陽的慘叫聲,頓時響徹整座永延宮。
站在門口的南宮火月,終於驚醒過來,立刻嬌叱道“住手”
洛青舟手中的劍,停頓了下來。
南宮陽慌忙忍著巨痛,驚恐大叫道“皇姐,救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南宮火月握緊了手裡的火焰槍,滿臉冰寒地道“放開他”
洛青舟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了她。
南宮火月對上他那雙平靜的眸子,不知為何,手中的火焰槍,再次微微顫抖起來,她頓了頓,語氣突然又變的和緩,仿佛是在哀求“先生,放了他,好嗎”
南宮陽慌忙大叫道“洛卿聽到了嗎皇姐讓你放了朕你不是很聽皇姐的話嗎你隻要放了朕,朕什麼都答應你就算你讓朕退位,把皇位讓給皇姐,朕也答應你,朕決定從今天”
“嗤”
不待他說完,洛青舟一手抓著他的頭發,一手手起劍落,直接割掉了他的腦袋。
南宮陽頓時瞪大眼睛,張著嘴巴,嘴裡的話,戛然而止。
“噗”
無頭屍體跪在地上,斷頸處鮮血噴射,瞬間染紅了地上黑色的藥汁和秦朗破碎的身體
這一刻,整座大殿,除了噴血的聲音,一片死寂。
窗口的持劍少女,門口的南宮火月,和她身後的月影月舞,以及門外那些禦林軍,此刻,皆是鴉雀無聲地看著這一幕。
“咕嚕”
洛青舟鬆開手,皇帝死不瞑目的頭顱,滾落在了地上,與地上大哥破碎的屍體,葬在了一起
“唰”
他手中的劍,刺進了皇帝依舊跪在血泊中的身體裡。
從斷頸處,刺入了心臟。
劍芒微閃,直接攪碎了他的心臟與魂魄,滅殺了他所有的生機
洛青舟這才收起劍,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了門口的身影,臉上的神色,依舊平靜如初“抱歉,殿下,我殺人,從來不會留情即便他是皇帝,即便,有您求情。”
“洛青舟你這是弑君”
南宮火月突然怒喝一聲,眉宇間火焰跳躍,手中火焰槍突然“嘩”地一聲火焰滾滾,恨恨地向著他扔了過去
“唰”
火焰槍帶著怒氣,向著洛青舟疾射而來。
但是,他並沒有躲避,也沒有施展任何技能防禦。
“噗”
火焰槍瞬間破開了他的護體勁風,刺進了他的胸膛,直接帶著他向後飛去,“啪”地一聲,把他釘在了後麵的圓柱上。
南宮火月心頭一顫,臉色蒼白。
“唰”
站在窗前的少女,手中的劍忽地化作萬千劍影,刺向了她。
南宮火月僵在原地,並未躲避。
被釘在圓柱上的洛青舟,突然開口道“嬋嬋,住手。”
幾乎刺進南宮火月咽喉的劍鋒,忽地一頓,又收了回去。
而此時,站在南宮火月身後的月影和月舞,方反應過來,慌忙護在了她的身前。
窗前的少女,依舊握著劍,一動不動地站在窗前,仿佛從未離開過一般。
她那依舊清澈的目光,看向了被釘在柱子上的某人。
洛青舟抬起手,握住了紮進胸膛的火焰槍,“嗤”地一聲,拔了出來。
一股鮮血隨著拔出的槍尖,飆射了出來。
洛青舟落在了地上,臉上的表情,似乎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他握著槍,胸口流淌著鮮血,在原地頓了頓,然後抬起腳步,走向了門口,一步一個血印。
月影和月舞,握緊了手裡的寶劍,滿臉緊張和複雜的神情。
月舞看著眼前這一襲儒袍,熟悉而陌生的少年,顫聲道“洛公子”
洛青舟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走到近前,隨即低下頭,單膝跪了下來。
幾人皆是一怔。
洛青舟雙手捧著那杆火焰槍,舉了起來,低著頭道“殿下對青舟,對秦家,有大恩,即便要殺青舟,青舟也絕不敢反抗。隻是今日,青舟還不能死。”
整座大殿,這一刻,死一般的寂靜。
南宮火月臉色蒼白,目光憤怒而複雜地看著他這張熟悉而陌生的俊美臉頰,袖中握緊的拳頭,微微顫抖著。
這一刻,所有複雜的情緒,全部湧上了她的心頭。
書生宗師贅婿弑君她的先生那個女人的夫君
突然,外麵隱隱傳來了更多的腳步聲。
同時,太後驚恐的聲音模湖傳來“刺客抓到了嗎陛下呢陛下沒事了嗎李忠李忠”
“滾”
南宮火月突然咬牙低聲說出了這句話,隨即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火焰槍,雙眸恨恨地瞪著他,臉上的神色依舊複雜至極。
洛青舟緩緩起身,低著頭,並未再看了她一眼,隨即轉過身走到窗前,道“嬋嬋,我們走。”
說罷,突然抱住她,身影一閃,沉入地底,消失不見。
整座書房,大殿,除了滿地的屍體和鮮血以外,再也沒有一個活人。
南宮火月顫抖地握著自己的火焰槍,赤紅色的槍尖上,還在滴落著他的鮮血。
看著剛剛他消失的地方,她的神情恍忽了一下,突然渾身一震,目光重新看向了屋裡的焦黑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
她的臉色瞬間變成了驚疑,古怪,恐懼,驚愕,難以置信等等更加複雜的表情。
“不不可能”
她聲音顫抖,臉色煞白。
這時,月影突然開口道“殿下,要去追嗎如果不抓到他,這弑君的罪名”
身後的禦林軍都尉也立刻顫聲道“殿下,屬下立刻去通知外麵,關閉宮門,關閉內城外城,然後發出通緝”
“唰”
不待他嘴裡的話說完,南宮火月手中赤紅色的長槍突然向後飛出,瞬間貫穿了他的咽喉,把他釘在了不遠處的牆壁上。
眾人皆驚。
南宮火月眉宇間火焰跳躍,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冷酷森寒“紫金觀觀主紫金道人,修煉邪法,突然癲狂,弑君殺人,已被誅殺殿中禦林軍護君不利,罪不容赦,就地正法一個不留”
月影月舞,以及身後的女子護衛,皆心頭一凜,齊聲道“是”
不待身後那些禦林軍反應過來,她們便突然掠了上去,手起劍落,一劍一個。
刹那間,破碎的主殿中,再次鮮血飛濺,人頭滾滾。
南宮火月抬起手,釘在牆壁上的長槍,“嗖”地一聲,回到了她的手裡。
她那可怕的目光,看向了那幾名瑟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宮女與太監
“轟”
當太後在眾侍衛的簇擁下,滿臉驚恐地匆匆趕來時,突然聽到一聲巨響,隨即,眼前的巍峨宮殿,竟然突然倒塌了下去
同時,一股熊熊烈火,突然在坍塌的廢墟中升起,很快蔓延了整座宮殿。
太後看到這一幕,頓時雙腿一軟,癱在了長孫婉兒的懷裡。
倒塌的宮殿前,雪花飛濺,碎屑飛揚。
白發蒼蒼的李忠,渾身血肉模湖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呆滯看著眼前的一幕。
穿著一襲大紅喜袍的身影,帶著數十名渾身浴血的護衛,從廢墟中走出,停在了他的麵前。
李忠看著眼前的身影,神色恍忽而複雜,顫聲開口道“那少年是您的人”
南宮火月神色冰冷,手中的火焰槍槍芒吞吐,恍忽了一下,重重地道“是。”
李忠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著,又難以置信地盯著她看了片刻,突然長歎一聲,道“都怪這老天,殿下若是男兒,陛下若有殿下一半的本事,事情又何須走到這種地步”
隨即他慘然一笑,道“老奴愧對先帝,愧對先帝啊”
說罷,手中光芒一閃,拍向了自己的天靈蓋。
“唰”
南宮火月手中的長槍,忽地攔住了他的手掌,冷聲道“既然你覺得愧對先帝,那你就沒有資格死在這裡。你這樣死了,有何麵目去見我父皇”
李忠神色淒然地看著她。
南宮火月的目光,也看向了他,神色冰冷地道“如今妖族在邊境作亂,其他國家也在虎視眈眈,今日皇帝駕崩,大炎勢必動蕩不安,許多勢力蠢蠢欲動。李忠,你現在要是就這樣死了,連本宮都看不起你。你身為宗師,為何不留著這條命,幫本宮,幫太後穩住局勢,讓大炎重新歸於平靜,讓百姓不至於再因為戰亂而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這樣,你才能贖罪,才對得起我父皇”
李忠低下頭,突然慘然一笑“老奴今日看到了太多東西,其他人都已經死了,老奴卻活著,殿下放心嗎”
南宮火月收起了手裡的火焰槍,目光看向了前方顫顫巍巍走來的太後,神色冰冷而威嚴地道“本宮若是不放心,就不會跟你說這麼多廢話了。你若是還想死,那就在太後的麵前自裁便是。”
說罷,走下台階,迎著風雪,走向了太後。
太後踉蹌著哭著道“火月火月陛下呢你皇弟呢他出來了嗎”
南宮火月看著她那驚恐慌亂的模樣,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扶她,但停頓了一下後,又收了回來,目光冰冷地看著她道“死了。”
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不知為何,她心頭竟突然產生了一絲難以言明的快意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