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在船頭擺了一張躺椅,這個世界沒有,自然是他畫出來的。
不時畫出一道狂風,推著船隻快速前進,引得兩邊船上的人都驚呼不已,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顏如玉則是頂著自己以前那張臉,在船艙裡忙活準備吃食。
反正倆人互相看對方都彆扭,這還親熱沒幾天,就變成互看兩相厭了。
畢竟顧笙對著一張自己以前的臉,實在熱切不起來,他又不是什麼變態。
顏如玉也同樣,對著一張不認識的醜臉,恨不得躲出八丈遠,哪怕明知道這是自家公子。
船隻向著下遊又走了半天,便是一路關卡,層層收稅。
兩人雖然船上沒什麼東西,但自己那張臉卻是不能見人,這倒多虧了顧笙畫出的人皮。
不然遇到關卡兩人就得將船散了,晚上從岸上穿過,然後再畫出一艘船來。
過了幾道關卡,途徑濱水之時,顧笙便轉入濱水向西北,走了一日後又轉向東北,半日後總算進入怒龍江之中。
又走了一日,距離洞陽已經不遠,再往北百裡便是。
還沒到洞陽,北邊沿岸幾乎就看不到多少人煙。
先是大旱,接著大水,連著兩天大災,要不餓死,要不就起義當了賊軍,如今哪怕水訊過了,也是十裡見不到人煙,偶爾在河畔還能看到森森白骨。
就連攝提都飛到船頭上來。
“此處災殃雖然已經開始消散,但仍然濃厚。我能察覺到,災殃正在向著那個方向去。”
攝提望向東北方向。
顧笙想了想,東北方向應當便是新常府、青陽縣等地的方向,按理來說新常府已經被賊軍打下來了,災殃怎麼會向那個方向湧動?
顧笙心中冒出一個念頭,莫非是朝廷平叛的大軍?
這個可能倒是挺大,洞陽的賊軍鬨的不小,波及幾個府,朝廷大軍自然要來清剿的。
顧笙抬頭就看到攝提定定的看著自己,雖然沒開口,但眼中的意思非常明了。
對於這個人肉預警機,顧笙還是很看重的。
攝提在戰鬥上派不上用場,也是因為實力太低,僅僅是個初生神靈,若是實力提升的話,以她降災的詭異手段,倒是能派的上大用。
更不用說祝由術還要向她借取力量。
不提這兩點,攝提一路上幾乎都沒需求,難得這麼渴望,顧笙也要考慮一下。
虹橋府傷亡幾萬人,災殃之氣都極其濃鬱,讓攝提收獲不小。新常府那邊起碼數十萬大軍的戰場,災殃之氣更加恐怖,隻呆上幾日,也能讓攝提有不小的收益。
“我身上的災殃之花如何了?”顧笙詢問。
“已經凋零,未再生長。”攝提回道。
“也就是對方追錯方向了……”顧笙點點頭:“那便往新常府那邊走一趟,你若見我身上災殃之花生長出來,便提醒我。”
又向東走了五六百裡,顧笙與顏如玉將東西都塞進乾坤袋裡,便從船上跳下來。
身後客船便如夢幻泡影一般消散。
此處是亂石灘,前麵便是荒山,不過也不影響趕路,兩人貼上神行符,速度飛快,僅僅一天時間便趕到新寧府附近。
剛到平原地區,攝提便在空中飛舞,顧笙總覺得她在畫8字。
隻見攝提從空氣中抽取灰色災殃之氣,在手中編織成一隻隻蝴蝶,在其周圍飛舞。
“向那邊走。”攝提指向東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