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顧笙和顏如玉將船停進碼頭,中間沒有任何波瀾,顯然江家的事波及並不廣。
畢竟江家那滿院子的陰風,稍有見識就知道江家肯定有問題,自然不會當做尋常凶案來辦。
找地方吃頓飯,顧笙又到江家院子附近轉了轉,連個捕快都沒留,隻有大門上貼的封條,從這就能看出本地衙門的態度了。
兩人如同貓一般輕巧躍入院中,一路奔著後院找去。
從江舟留下的記錄,那個法壇是在一個嚴禁其他人進入的空屋之中,顧笙估計衙門的人找到也看不出什麼來,應該還安然留在原處。
事實也如同顧笙所想那樣,順著方向找了兩個院落,就找到一個屋子,裡麵一切都拆除,隻留下一座直徑六米的法壇。
法壇倒是不高,周圍卻裡裡外外圍了三圈石柱,跟牆下將江家圍起來的那些差不多。
為了這個法壇和那些石柱,江舟暗暗掏空了大半個江家。
若是江家其他人察覺此事,估計早就炸鍋了,自然也不會發生後麵的事了。
“公子,怎麼把這家夥弄出來?”顏如玉用眼神詢問,卻沒開口,生怕被裡麵的水鬱聽到。
隻見顧笙提筆在六根石柱上畫了幾筆,那法壇頓時震蕩起來,一個人影從中飛出,一身長袍,須發皆白,相貌清晰可辨,與生人竟然沒什麼分彆。
顧笙心道,果然是夜遊以上的高手,在墳墓中藏了不知道多久,又被江舟挖出來數年,魂識竟然還如此清晰。
水鬱飛出來後震怒道:“不可能,你怎麼知道這法壇的秘密?”
“甕中捉鱉常見,把自己關進甕裡的倒是不多見。”顧笙笑道,又補充一句:“千魂丹。”
這個法陣本就是用來煉製千魂丹用的,水鬱誘騙江舟建立這法陣,便是要將江舟煉成千魂丹,在那之前他也寄身在這裡。
哪想到顧笙竟然掌握了千魂丹的煉製方法,這處法陣反倒成了他的牢籠。
水鬱更加震驚:“你是萬法門弟子?”
又否認道:“不對,你不是!”
“為什麼我不是?”顧笙倒是沒想到水鬱和萬法門還有關聯,說不定還是萬法門的弟子。
飛羽門、天門宗、萬法門,其中萬法門是最神秘的,就連無夷知曉都不多。
“萬法門弟子你見了就知,你身上沒那種味道。”水鬱說道。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我無冤無仇,我將我知道的秘聞、功法告知於你,你放我離去。”
“不必,我對你的秘聞和功法不感興趣。”顧笙抬手打出一道印訣,那三排石柱上竟然亮起一道道符文,然後緩緩旋轉起來。
“我知道的秘聞絕對遠超千魂丹的價值。”水鬱見顧笙竟然要煉化自己,頓時大駭,飛快喊道。
“你這人心思詭秘,我可不敢放你離開。而且千魂丹正合我用,對於其他的東西我倒不怎麼在意。”顧笙打完印訣之後便停下手,轉身將旁邊一處櫃子挪開,牆後露出一個洞來。
幾瓶藥液、一瓶玉汁,都放在這裡。
江舟本來是為自己準備的,為此還花了血本,那瓶玉汁對引氣境的修士都小有作用,價格極其昂貴。
不過他沒想到,這些藥液和玉汁確實是為他準備的,隻不過用處和他想的不一樣。
如今江舟和法陣裡之人都是為顧笙做了嫁衣。
水鬱見顧笙絲毫不動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直接破口大罵。
然而隨著三排石柱不斷轉動,一股大力將其牢牢鎖在其中,並且不斷擠壓消磨。
不過片刻,水鬱沉默下來,長歎一聲:“終究為他人做了嫁衣。”
便不再開口。
不過片刻,便被法陣中的大力給扯碎擠壓,化作一團散發著清光的霧氣飄在空中。
顧笙將瓷瓶裡的藥液和玉汁灑入法陣中,與那一團霧氣融成一團,漸漸一股藥香飄了出來。
哪怕聞到那藥香,就覺得精神一振,魂識似乎也有所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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