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千青蛟營,大趙北方最精銳的五營之一,在一曲之下便自相殘殺。
無論是南雄侯派出的田參將等人,還是青蛟營主管都是措手不及。
田參將更是心底發寒,知道今天這事怕是難了。
那個顧生和他的侍女顏如玉都是洗髓武者,顧生還有這一手以琴音惑人心智的手段,這怎麼可能是普通人家出身?
顧生到底是什麼身份?
田參將心思急轉。
之前他就知道調查出來的顧生情報不可靠,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幾個月的時間就突然變成洗髓境?
如今顧笙的手段一施展出來,他更覺得這裡麵的水怕是極深,這種手段根本不是常人所有,他背後的人也必然不一般。
田參將的臉上多出幾分苦意,今日連青蛟營都請動了,若是被顧笙跑了,自己也沒好果子吃。
今天就算拚命也要把對方二人留下來。
青蛟營主將徐壽的表情也有些難看。
南雄侯手下之人拿出來的鐵符,乃是飛羽門的入門令牌,持此符便可以讓一人進入飛羽門。
拿出鐵符之人不知道這符是做什麼用的,他卻是清清楚楚,因此才肯調動人馬幫他在罘港抓個犯人。
哪知道對方這麼棘手,這下死傷慘重,自己這個青蛟營主將也要有不少麻煩。
徐壽當即抓起長弓,一箭如飛來流星,帶著無比威壓射向鋪子,所過之處石板紛紛炸碎,可見這一箭的威勢,竟然生出難以躲避之感。
一道銀線自鋪子裡斬出,與那一箭撞在一起,連空氣都蕩開一道道漣漪,周圍地麵和淡水鋪子轟然破碎,碎木碎石四處橫飛。
顏如玉倒落到地上,虎口裂開,一滴滴鮮血滑落刀柄,立刻便被蒸發。
與此同時田參將腳下一蹬便直撲過來,在空中便響起一聲虎嘯,爆裂無比的一刀直取顏如玉。
顧笙目光一動,虎嘯刀,這招他倒是熟的很。
此時顏如玉舊力已去,新力未生,根本接不下這一刀。
顧笙左手在琴弦上一掃,一枚醉魔悄無聲息的射入田參將體內,田參將在空中便覺得頭暈眼花,眼前一歪。
飛劍自顧笙身後飛出,隱隱約約隻看到一道線便出現在田參將脖頸處,田參將心下大駭,強扭身體的同時舉刀一擋方才接下,脖頸處卻是出現一道血線。
若是稍慢一點兒,怕是就要身首異處了。
然而緊接著他就覺得渾身充滿一種狂暴的生機,促使他的傷處飛快蠕動生長。
按理這事好事,可怕的是傷口並不是愈合,而是飛快長出個巨大肉瘤,仿佛又生了一個腦袋。
與此同時腹內劇痛,所有內臟快速生長,在胸腔內擠成一一團。
體表的變化也是同樣,一個個肉塊自皮膚下長出,整個人看起來如同怪物一樣。
田參將嚇的魂都飛了,這是什麼手段?自己是怎麼中的招?
就連徐壽都被田參將的變化驚到了,身形一閃便退到遠處,神色驚疑不定。
田參將驚慌之中,隻見一道刀光迎麵砍來,想要提刀擋下,身上不斷生長的肉塊卻讓他的動作大受影響,緊接著神色猛的定住,一把飛劍自後心穿透。
顏如玉一刀斬飛田參將手中的刀,順勢斬掉田參將的頭顱。
整個過程可以說是兔起鵲落,從徐壽出手到田參將身亡不過數息的功夫,一個洗髓境的高手就這麼身亡。
南雄侯派來的人都是高手,倒是能擋住殺魔的影響。然而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田參將的腦袋被顏如玉一腳踢飛,在空中斷口處還不斷生長出血肉,如同在發芽一樣。
顧笙這才將春雷琴收起,掃了一眼眾人,與顏如玉揚長而去。
徐壽臉色鐵青,可他根本不敢攔,田參將的實力比他也隻是弱一線,就那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對方的境界未必比自己高,但那道術太詭異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防備。
除非能找到應對之法,否則徐壽絕不出手。
至於南雄侯派來的其他人,一個個臉色鐵灰,也不敢上前阻攔,眼睜睜看著兩人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