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推門走進“刺tattoostudio”紋身館。
叮叮當。
大門撞響掛在牆上的鈴鐺。
“歡迎光臨,坐坐稍等。”
一道男子聲音想起,同時還有呲呲呲,呲呲呲的聲音。
何夏認真打量了一下店內環境,藝術氣息濃鬱的裝潢設計。
樂高積木搭建的小型賽車跑道擺在茶幾上,牆邊的大魚缸內養著幾尾金魚,牆上張貼著一排排色彩鮮明的海報。
低矮的天花板上夾著一張張客戶的照片,當然,隻是局部紋身圖案。
“先生,是要紋身還是洗紋身?”
王哲正在一名男子手臂上繪畫,猙獰的魔鬼頭像栩栩如生,兩個彎曲的利角非常生動。
“找你,有事。”
何夏坐到沙發上說道,順手拿起一旁的雜誌翻了翻,是一本介紹超現實主義畫作的書刊。
王哲停下手上紋身筆,回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書的男子。
“來我這裡不是紋身就是洗紋身,不知道先生還有什麼其他事情?”
“三年前,靠擒拿功夫打遍各路高手,如今靠著精湛的手上功夫轉行成了一名紋身師,也算隱於市,晚輩今日特來挑戰。”
何夏緩緩說道。
“哈哈,你要紋身就有,擒拿?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找錯地方了呱?”
王哲打了個哈哈,繼續給顧客紋身。
“先拳後腿次擒拿,我已經跟麥榮恩和譚敬堯交過手,你猜我會不會找錯地方?”
何夏一邊看雜誌一邊說道。
啪。
王哲聽到何夏的話後關掉了紋身筆,然後拍了拍趴在沙發上的男人:“下次再來,今天有客人到,沒時間弄了。”
男子能夠聽見何夏和王哲隻見的對話,感覺店內氣氛有些不對勁,紋身選了十分可怖的惡魔,膽子小得一批,連連點頭穿上衣服離開了紋身館。
“安靜了三年時間,躲到如今這個小旮旯,沒想到還是有人能找到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王哲笑著抱怨了一句。
“不要誤會,我沒有惡意……”
何夏解釋道。
王哲笑著搖了搖頭,脫掉手套看向何夏:“兄弟哪門哪派,姓甚名誰?”
何夏合上雜誌放到一邊,站起身拱了拱手,道:“何夏偉,合一門。”
“合一門?”
王哲微微蹙眉,接著問道:“夏侯武是你什麼人?”
何夏沒想到夏侯武的名頭如此響亮,但凡是個習武之人就知道他。
“是我師兄。”
王哲拱了拱手,走到飲水機旁倒了杯水遞給何夏:“夏侯武如今在獄中還好嗎?”
“誠心悔過,過得很好,應該可以減短刑期。”
何夏接過水杯。
“說起來,我還欠夏侯武一個人情,當年正是他擂台上錯手殺人入獄驚醒了我,我才決定急流勇退,花費半生積蓄開了這家紋身館……”
“如果當年沒有選擇退出江湖,或許我的下場會比夏侯武慘痛百倍,可能都不知道死在哪條臭水溝咯!”
王哲心中感慨,三年前夏侯武錯手殺人入獄的新聞仿佛就在昨日。
想起往昔的事情,一幕幕曆曆在目,問道:“如今合一門怎麼樣啦?”
何夏想了想,根據電影當中表顯的情況說道。
“自從師兄入獄之後,合一門在港島沒有立足之地,已經退回內地,如今門徒百餘,有師姐擔任掌門,也算傳承下來了。”
王哲點了點頭,點燃煙鬥,道:“想想當年,合一門鼎盛時期幾千門徒,武館七八家,聲勢浩大,風頭一時無兩,好好經營不難富甲一方,夏侯武也能成為一代宗師!”
“可惜發生了那件事,所以說……不要爭強鬥狠,我看我們的決鬥還是免了吧!”
“哈哈哈。”
何夏沒想到對方說那麼多,最後卻是為了推脫對決。
回看前麵兩場,無論是麥榮恩還是譚敬堯,無一不是推辭決鬥,可見幾位曾經靠拳腳功夫吃飯的武林人已經看透。
“我受師兄之托拜會各位前輩,還請賞臉賜教幾招,也好讓我回去有個交代。”何夏客氣說道。
王哲麵露為難神色,道:“按道理我是應該給夏侯武兄弟一個麵子,不過我現在是生意人噢,靠手藝吃飯,這麼大一間房子,每年的租金不便宜!”
“你看你一來,搞得我客人都走了,萬一決鬥過程中我手再受點傷,這誤工費你不補償,補償,的,話……”
話音未落,王哲看到何夏拿出兩疊鈔票放到茶幾上。
“紋個左青龍右白虎夠了嗎?”
何夏笑著問道,要錢的話那就太好辦了!
王哲拿起二十萬笑道:“夠,夠,從狼煙起紋精忠報國都夠,看來合一門最近不錯效益可以噢!”
何夏笑著擺擺手:“個人資金,與宗門無關……”
“噢?哈哈哈!走,我們上天台!”
王哲把錢放進保險櫃鎖好,領著何夏坐電梯到了樓頂。
港島的地方實在太擠了,哪怕是大廈樓頂也有人搭建鐵皮屋棲身,不過還好有一片空地足夠用來對決。
“看你年輕,我會小心力道不弄傷你的!”
王哲擺出擒拿的起手式,前輩姿態十分到位。
何夏直接擺出奇怪的姿勢,道:“我是半路加入合一門,功夫路數跟合一門有些不同,不見得收得住手,如有冒犯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