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霞給何夏遞了個眼色,意思彆亂說。
麗麗也不在意,笑道:“小夥子跟阿姨開玩笑咧,我曉得你們年輕人那一套,無業遊民就等於自由職業者,自由職業者就等是自主創業,是小老板咧。”
一看麗麗就生活在幸福當中,心中充滿了陽光和感恩。
何夏尷尬的笑了笑,對王弘霞道:“媽,先結賬吧……”
“急什麼啦……誒,買這個做什麼,不要。”
王弘霞把一盒白酒放到一旁,三百多一瓶,嫌貴。
何夏看了看,道:“也是,檔次太低。”
“什麼檔次太低,太貴了,你個臭小子,也不提前打招呼,搞得我還要臨時請假。”
王弘霞把東西歸攏好,扯了一個塑料袋給何夏,然後轉身跟同事交代了幾句。
“霞姐你趕緊跟兒子回家做飯吧,這裡我盯著沒有問題,等會我就跟那邊說,有消息第一時間微你!”
“麗麗,那謝謝了。”
王弘霞脫下工作馬甲對何夏道:“你到那邊等一下,我去換衣服。”
“好嘞,媽!”
何夏拎著兩個大塑料袋走到超市出口旁,把東西放在地上之後拿出手機給楊自誠打了一個電話,讓他給送一瓶好酒過來,自己著急回來,路上忘了買。
七八分鐘之後,王弘霞換上自己的衣服走了出來,雖然上了年齡,但五官模樣挺秀麗,看得出年輕的時候肯定很漂亮,何夏完美遺傳了老媽的基因。
“我剛給你爸打了個電話,他一會就回來……說說吧,怎麼忽然從京城回來了,搞得這麼突然,不會真的成無業遊民了吧?”
王弘霞從何夏手上接過一個塑料袋。
“哈,無業遊民倒是不假,不過賺了大錢衣錦還鄉,還需要挑黃道吉日嗎?”何夏笑著說道。
王弘霞麵色古怪,道:“臭小子出去這幾年,彆的不說,嘴巴變得真能說!快說出來讓老媽聽聽,到底什麼情況。”
“空口無憑,回家等會給你看點東西就知道了!”
何夏自豪的笑了笑,以他如今的身家財力和演技,感染力非常強。
王弘霞看著兒子臉上自信的笑容,仿佛真的不像在說假話,這讓她心中十分期待。
超市離家並不遠,一兩百米多距離,中間單元上五樓回到家,何夏站到客廳掃了一圈,家裡的一切都是老樣子。
老沙發、老桌子、老凳子、老時鐘滴答滴答……
細微處有點小變化,但不大。
“你爸一會回來,你要給我看啥?”
王弘霞放下東西,一邊倒水一邊好奇的問道。
“快樂當然要一家人分享,等爸回來再一起看!”
何夏賣了個關子。
王弘霞笑罵道:“神神秘秘,一會你要拿不出東西來,看我和你爸不教訓你!”
說這話,王弘霞拎著東西朝廚房走去,忽然想到什麼,問道:“夏夏,你行李呢?”
之前忙活沒注意,這會王弘霞才發現,何夏居然啥行禮都沒拿?
“行禮在車上呢,沒拿下來。”
何夏走到廚房幫老媽一起忙活,他稍微會一點簡單的準備工作,掌勺不行。
“車上?你自己開車回來的啊?”
王弘霞驚訝道。
何夏笑道:“開車回來就這個表情了?提前打個預防針,一會的事情會讓你們更加驚訝,提前做好心理準備,我可不想喊救護車!”
“口氣越來越大,到底有什麼事情,快,提前告訴媽!”
王弘霞的好奇心被完全勾了起來。
何夏一個勁搖頭,就是不說,堅持等老爸回來。
“行咯,你彆說,要是一會說出來嚇不到我跟你爸,看你怎麼收場。”
王弘霞不問了,不過心中卻在暗暗琢磨,百萬、千萬、億,稀裡糊塗沒有答案。
母子倆在廚房忙活了十來分鐘,何夏的手機響了,他嗯了兩聲之後,道:“媽,我下去一趟。”
“嗯,曉得了。”
王弘霞正忙著切東西,隨便應了一聲。
何夏洗了個手走出家門,他不知道就在關門的那一刻,老媽手上的菜刀就停了,他還沒走到樓下,老媽就已經站在狹小的陽台上偷偷往下看了。
街頭,楊自誠拿著一個禮盒遞給何夏,道:“老板,隻買到這個,您看行嗎?”
老板特意交代要搞快,午飯用,楊自誠不敢多逛,就在附近一家看著還不錯的煙酒店買了最好的酒送了過來。
何夏看了看,是湘省當地的酒鬼酒,他對白酒這一塊不是很了解,從包裝來看挺不錯,於是問道:“多少錢?”
“一千三。”
在不知道在具體情況的時候,價格便是辨彆檔次的標準。
剛才在超市那瓶酒隻要三百多,這個一千三,顯然要好一些,何夏道:“差強人意……你把小票留好找財務報銷,我回去了。”
正拎著酒盒準備轉身,忽然看見一道熟悉身影騎著電驢子出現在不遠處。
“爸?”
何夏有點意外的看著老爸,工作服上滿是塵土,頭發上也有一些灰土,好像剛從前線回來一樣。
“嘿,小子,你媽跟我說你回來了我還不信,這位是……”
何大煒騎車到切近,好奇的看著何夏和身邊那位西裝革履的男子。
“何老先生,您好。”
楊自誠不明白為什麼老板那麼有錢,而老板的父母卻如此樸素,是歸園田居感受普通人民的生活嗎?
“噢,你好你好。”何大煒迷迷糊糊的跟楊自誠打了個招呼。
“我先走了。”
楊自誠看到何夏打了一個的眼神,於是一溜煙走了。
何大煒推著車,指著楊自誠背影道:“兒子,那是誰啊,你領導?”
“哪來的領導啊,哈哈!”
何夏搭著老爸肩頭,笑道:“走吧,回家說,看,給你買的美酒,怎麼樣?”
“喲,這酒……”何大煒看了一眼何夏手上的酒盒,道:“好貴的啊,破費了!”
“什麼破費不破費,愛喝就行。爸,你上午忙啥去了,廠子裡麵現在啥項目啊,弄一身土……”
何夏印象當中老爸在一家說不上民營還是國營的廠子上班,至於究竟做什麼他是一概不知。
何大煒拍了拍肩頭的灰土,笑道:“廠子?那都是老黃曆了,哈哈!廠子早就黃了,最近幾年我跟以前的工友在一家裝修公司做事。”
如今何大煒的工作也還算穩定,公司接裝修工程,他們就乾活,不像趴活的師傅那麼辛苦。
“啊?”
何夏頗感驚訝,同時心中內疚,仔細想想從來都沒有主動關心過父母的工作,最多也就是從父母聊天的時候收集一些支離破碎的信息。
“太辛苦了,爸,以後不用去了!”
何大煒鎖好車,笑道:“收入還不錯,看著挺臟,都是用電動工具乾活,其實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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