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內氣氛有些緊張起來,坐在沙發上的女孩們如坐針氈,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
“我這人愛好和氣生財,其實很好說話的,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把欠款還了,大家相安無事……”
“不然呢?”
還沒等何夏說完,汪老板便接茬問道,曾經也是道上混過的人,是個硬茬子。
“不然你會不太好過。”
何夏聳了聳肩很是無所謂的樣子,就好像告訴廚師晚上想吃點清淡的那麼隨意。
“哈哈,我汪某人在禾城做生意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小娃娃,你打算怎麼讓我不好過?”
汪老板明顯來了興致。
“這麼說,你是不要我給你的機會咯?”何夏問道。
“不要不要,我這人最不喜歡要彆人施舍的東西了!”汪老板帶著揶揄的笑容,連連擺手。
“瑪德,老子的機會就這麼不遭人待見嗎,昨天給周敏軒一個機會,她不要,今天給這個死胖子機會,也不好,以後不給人機會了!”
何夏有些氣悶,明明可以和平解決問題,為什麼非要鬨得不可開交呢?
“周敏軒?”坐在對麵沙發上大馬金刀的汪老板忽然皺了皺眉,這個名字讓他感到一抹熟悉感覺縈繞心頭,有道身影就在腦海之中,可怎麼都難以具體化。
周助理湊到汪老板身邊,小聲道:“好像是魔都詩遠酒店的周經理周敏軒!”
這麼一說,汪老板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道風韻迷人的身影,他記得那是半年多之前在魔都舉辦的一場商業酒會,規格很高,參與者無一不是身價過億的大佬。
他還是托了朋友的關係才拿到邀請函,在酒會上他見到穿梭在領導和富豪之中左右逢源的熟女,那扭動的身姿讓他心神搖曳,可惜以他的身份,對方壓根就沒有看他一眼……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那個女人叫周敏軒,雖然自己沒有生意,但兼任了兩家五星級豪華酒店的總經理,跟許多高級彆人物都有著不錯的來往,無論人脈還是錢脈都十分亨通。
“小兄弟,你說的周敏軒是詩遠酒店的周經理,周女士?”
汪老板忽然感覺麵前這人或許有些名堂,不然也不會傻乎乎的跑來幫朋友出頭,一瞬間連稱呼都變了。
何夏察覺到汪老板的微妙變化,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他還指望汪老板一硬到底呢,結果見風使舵的速度還挺快……
“在昨天之前,周敏軒的確是詩遠酒店的經理,不過現在嘛,正在局子裡麵配合調查,貪汙受賄以權謀私是跑不了了,差彆隻是數額問題!”
“誒,你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覺得周敏軒有些人脈,為什麼沒人保她?這個嘛,你可以猜猜……”
何夏就好像猜謎遊戲的主持人,問了參賽選手一個有趣的問題。
“這……”汪老板心中一驚,夾著煙的手指猛一用力,煙嘴都被夾細了,急切問道:“那你說給周敏軒機會是什麼意思?”
何夏攤開雙臂,臉上帶著痛惜的表情:“我讓她把這些年貪汙的錢吐出來就不報案,可她不聽,你說說,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汪老板肥碩的臉皮忍不住抽動,一抹冷汗從脊梁骨冒了出來,儘量穩住手臂把香煙掐滅,吞了口唾沫,鄭重問道:“小兄弟,還沒請教高姓大名?”
汪老板見風使舵的能力稱得上一絕,見勢不對立馬把姿態放低了一大半。
詩遠酒店的事情在圈子裡麵已經傳開,他也聽到一些風聞,但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有一萬種理由可以懷疑對方在虛張聲勢,但萬一有點什麼呢?
“剛才我兄弟跟我講,你是在禾城桐鄉那邊開服裝廠的,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家叫博世紙業的造紙廠?”
何夏沒有回答汪老板的話,而是問出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博世紙業?”汪老板下意識看向周助理。
周助理眼珠子一轉,臉色一變,湊到汪老板耳邊道:“老板,博世紙業就是咱們公司西北方向那個造紙廠,在龍金村旁邊那個!”
汪老板表情微微一怔,腦海中把關於博世紙業的相關信息全部調集出來了,那是一家看似低調,但從經營以來生意就無比紅火的造紙廠。
各種手續檢查全部都是一路綠燈,他們這些廠子公司疲於應對的各種人員就好像看不到那家造紙廠一樣,從沒聽說有任何檢查上門!
倒是每天進料的車和拉貨的車絡繹不絕,為此還專門在村口修了一條兩公裡的路,生意紅火卻異常低調!
可就是這樣一家明顯有著強大背景的公司,居然在前段時間爆發出各種問題,最後慘淡關門!
汪老板經商多年,還是第一次知道那麼離奇的情況,稍加了解之後才知道博世紙業的背景多麼牛逼,也難怪能夠生意亨通,可就是那麼牛逼的關係,硬是沒能保得住廠子!
簡直就是神仙打架。
如今聽人說起博世紙業,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用滿是疑惑的眼神看向何夏:“我倒是知道一家叫做博世紙業的造紙廠,隻不過如今已經倒閉,人去樓空,想來應該不是你所說的博世紙業。”
“倒閉了嗎?我還以為王家還在苦苦支撐呢……汪老板知道博世紙業為什麼會倒閉嗎?”
何夏嘀咕了一句,接著問道。
汪老板頓時心頭一寒,從他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博世紙業背後就是京城王家,以他的身份麵對王家隻有仰望的份。
而麵前的年輕人嘀咕王家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輕描淡寫,不足為慮?
如果真是那樣,對方就不是愣頭青,而是真的……不屑於跟自己多說。
“難不成……博世紙業的倒閉跟小兄弟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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