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聞言,暗道幸虧宋明陽離開得快,若不然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
三魁也覺得世道變化太快,說道:“表姐,隨著這些人陸續回去,現在公社跟各個生產大隊對這些人都客客氣氣的。不過有好也有壞,小姑說那些知青開始不安份了,想著法子回城。”
田韶說道:“咱家沒人跟知青有什麼牽扯,不用管這事。”
三魁嗯了一聲後猶豫了下又說道:“表姐,還有件事,二表姐前天跟我借了五塊錢。我問她借錢做什麼,她說手頭沒錢周日要買醬油跟鹽回家。”
“她的錢呢?”
“她的錢都拿去,幫一個叫聶鎖柱的人交了醫藥費。”
田韶問道:“那人有什麼不妥當嗎?”
隻要不是彆有用心的,朋友有難處幫襯下她覺得沒什麼。
三魁說道:“表姐,那是個男的。而且我打聽了下,那個男的是城郊浦下村人。表姐,這人據說手腳不乾淨。”
田韶沒接他的話,而是問道:“二丫是怎麼認識他的?”
這事三魁問過二丫,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你去省城那一日清晨,二丫在去上班,當時聶鎖柱背著他奶奶去醫院沒走穩摔倒在地。二丫看了不忍心,幫著送去醫院。到醫院聶鎖柱發現錢丟了,折返回去沒找著。二丫看他哭得可憐,就拿出自己攢的錢交了醫藥費。”
田韶又問道:“是她主動借,還是那個男的找她借?”
三魁搖頭,表示自己沒問。
田韶想了下說道:“你去問清楚,若是她主動借算是做好事。若是那個男的找她借錢,那你也彆管了,由著她去。”
被騙了一次不吸取教訓,要再來第二次真就無藥可救了。
三魁是很在意這件事的,吃過晚飯去找二丫詢問。
二丫生怕田韶誤會,趕緊過來解釋:“姐,他沒跟我借錢。是我看他躲在門口抱著頭哭得傷心,不由地想起了當年娘難產時爹也躲在門口哭。我當時看著難受,一時頭腦發熱將錢都拿出來交了醫藥費。姐,他說了會儘快還我錢的。”
田韶想了下,當年確實有這麼一遭:“借了多少?”
二丫垂著頭說道:“二十六塊,其中二十四塊是這個月的工資,另外的兩塊是我攢下來的。大姐,他說了會儘快還我,我覺得他說的很真誠應該會還。”
田韶看她很緊張的樣子,也沒罵她,隻是說道:“幫人是好事,但必須量力而為。似你這種,要家裡就指著你的工資過活怎麼辦?”
二丫很誠懇地說道:“姐,我知道錯了,回家娘是打是罵我都認。”
田韶說道:“你明日回去,將這件事的原委告訴爹娘,他們不會打罵你。不過就這一次,若下次你再這樣腦子不清醒,以後讓娘來替你領工資。”
這次她相信是湊巧,但下次彆人設套呢?
周六回家,二丫老老實實將借錢的原委告訴了田大林夫妻,說完準備好挨打。
李桂花開始很生氣,但知道原因後這氣立即消散了:“這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打斷你的腿。”
六丫插了一句:“娘,你要打斷二姐的腿還得服侍她。我覺得二姐下次要再犯錯,你也彆打罵她了,直接頂替她去紡織廠上班。她沒工作沒錢,也不會有人騙她了。”
二丫驚恐地看著六丫,這個妹妹是魔鬼嗎?不然為何比大姐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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