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榕想著兒媳婦乾出來的事,真沒臉去見田韶:“小韶剛幫我們賺了那麼大一筆錢,結果我們卻這麼打她的臉。都怪我,對蔡筠太過縱容。”
她當初看蔡家接連出事,也覺得兒媳婦不容易,所以許多事就沒去計較。要是當初沒心軟,在蔡筠行為不妥的時候叮囑敏才,也就不會有現在這事了。唉,現在想管已經管不到了。
其實也不是白初榕不管譚敏才跟蔡筠。那時候敏行跟敏雋正是讀書的關鍵時刻,她要上班要照顧譚興國還得管著兩個孩子的學業,也就顧不上譚敏才夫妻了。
譚興國說道:“小韶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若是真計較,昨日也不會將錢給我們。”
這個白初榕自然知道,但想想兒媳婦,真覺得糟心。她不明白,明明當初挺好的,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呢!
想到這裡,白初榕說道:“敏雋的媳婦,咱們要好好挑。”
聽到這話,譚興國沉默了下說道:“敏才的事,我會打電話跟敏雋說。”
白初榕不同意:“敏才這次的事是做得不對,但他是哥哥,你這樣做會讓他在敏雋麵前失去威信的。”
譚興國有他的考量:“這事告訴他,是要他明白媳婦一定要娶家世相當耳聰目明的姑娘。若也娶個像蔡筠那樣的,我跟你肯定是活不到六十歲的。”
“他若是答應,我就將他調回四九城好好教。等結婚後,你到時候再好好引導下兒媳婦,然後放到下麵去曆練。”
當初他也打探過蔡筠底細,姑娘各方麵都不錯兄弟也出息,覺得敏才眼光不錯。現在回想起來是大錯特錯,當初蔡家欣欣向榮,所以蔡筠呈現出來的都是好的一麵。等蔡家不行了,就將不足之處暴露出來了。
所以,他要給敏雋找個門當戶能規勸幫助他的好媳婦。
白初榕震驚不已,問道:“興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
譚興國沒有解釋,隻是說道:“我去單位吃早餐,你也彆弄了,去外麵隨便吃點吧!”
老大廢了,自然是要開始練小號了。若是小號也扶不起來,到時候就隻能看下一代了。好在老三才三十出頭還年輕得很,敏行也上進,不擔心斷層。
白初榕壓根就沒胃口,到經常光顧的一家店買了二十斤羊肉去了長安街。
田韶正在院子打拳,看到她提那麼多羊肉說道:“大嫂,修遠正在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吃肉,等會都拿回去。”
白初榕笑著道:“家裡有。我這當奶奶的,難道還能少了孫子一口吃的。”
進了屋,白初榕就為蔡筠的事跟田韶道歉:“小韶,真是對不起,我們也不知道她會做出這種事來。”
田韶倒了一杯水遞給白初榕,然後寬慰道:“大嫂,沒關係的。不過就是一件小事,是譚越想太多了,我昨日已經說了他,”
白初榕搖頭說道:“小韶,地皮的事或許是她會錯意了。但野人參以及她不去看你跟孩子,這就不是小事了。”
田韶覺得他們確實抓住了重點:“大嫂,我覺得她這性子真不行,任由這樣下去會給敏才惹禍的。”
她不會去惡意揣測彆人,但蔡筠的行為舉止真讓她擔心。其實她跟敏才與蔡筠也就見過兩三次,並沒什麼感情,兩人以後出事也影響不到他們身上。不過譚越關心侄子們,希望他們都發展順利。
白初榕重重歎了一口氣,然後將昨日晚上發生的事都說了:“你大哥當時也是氣著了,才會說那麼一句話,卻沒想到她竟做這樣的決定。”
田韶聽到譚興國說以後不會管修平,更不會得到家族的資源跟產業,她說道:“大嫂,就算修平姓蔡那也是譚家的子孫,這樣做對孩子是不是太殘忍了。”
白初榕也沒說什麼漂亮話,說道:“就算沒這次的事,家裡的資源肯定是傾斜在修遠跟修然他們身上的。但家裡的產業,修平肯定會跟修遠他們一樣的。”
說到這裡,她歎了一口氣道:“可這次的事,你大哥說家裡的產業不會分給修平,那就不會再給了。”
田韶還是那句話:“這樣對修平來說,太殘忍了。”
白初榕沒否認她的話:“你要這麼說,那些生下來就缺吃少穿的孩子豈不是更可憐。修平至少出生到現在,不僅衣食無憂,還有父母的疼愛。”
這世道本就很殘忍。就像她娘家,當初她跟興國結婚的時候兩家是差不多的,可現在兩家卻懸殊巨大。而根本的差距就在於,她這一輩沒有一個出眾的兄弟,而丈夫三兄弟都是人中龍鳳。
夫妻三十多年,她其實知道譚興國的想法。蔡筠心裡隻有娘家,修平以後估計也會被她教得一心向著蔡家的。既然不能跟家裡一條心,也沒必要將家裡的產業分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