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跟四丫留下來幫忙,兩人一直到十點多才回來。
一到家,四丫就找了田韶說道:“大姐,大舅沒女兒,我們儘女兒的職責吧!”
女兒主要要哭靈以及承擔煙酒跟抬棺人的費用等。當然,這錢六姐妹隨便誰都拿得可以。而哭靈在這兒,哭聲越大越好,顯露兒女子孫都孝順。
田韶對這些風俗不感冒。什麼哭得越響亮越好,生前若是不孝順哭得再大聲也是做戲:“不用,大舅的後事聽從大表哥跟三魁他們的安排。”
四丫一愣,問道:“大姐,大舅的後事你不管啊?”
這二十年來,大舅住院、身體調理以及出國旅遊等的費用,加起來怎麼也有大幾百萬了,而這些開支全都是大姐承擔。
田韶點點頭說道:“生前儘了孝就行,身後事辦得再大再熱鬨也都是虛的。”
“大表哥跟三魁畢竟是兒子,後事得他們張羅,不然會被人戳脊梁骨。“
三魁是半夜趕到的,然後眾人什麼事都問他,仿若他才是喪事的主事人。
田韶看到三魁在那指揮眾人,立即讓保鏢將他叫了過來:“大舅的後事理當讓大表哥來操持,你這個做弟弟的協助他就好。”
“三魁,不管你賺多少錢在外麵被人如何奉承追捧,大表哥都是長子,大舅的喪事都該他出麵操持。你要越俎代庖不僅會落他麵子,還會讓村裡人說三道四。”
有了田韶的這一番話,李大舅的喪事最後還是李大奎操持,三魁跟兩個大侄子協助辦理。至於李二奎,那就是個擺設。
中午的時候敏瑜趕到了,下午譚越、三丫、武正清、鄭宇皓等人都到了。
傍晚時,聶鎖柱、五丫、陸觀潮以及敏瑜他們也趕回來。姐妹幾個人的孩子,也全都帶回來了。
李姨媽看到田家除文柏外其他人全都來了,頓時有些不安:“他爹,咱們是不是讓木根跟大美他們也都回來啊!”
牛忠也後悔,他要知道妹夫全家都回來,怎麼著也得將家裡孩子都回來:“打電話過去,看看他們能否包輛車連夜趕回來。”
若是晚上開車回來,明日趕上送大舅哥上山。若是明天早晨趕回來,那得下午到,人入土了回來也沒意義了。
可惜的是,大美、二美以及二力他們都舍不得包車,費用太高了。最終,他們家就隻有樹根一家子過去了。
本來也沒什麼,一家子有個代表就行,但架不住田家除了個孕婦外全都回來了。這鮮明的對比,讓牛忠跟李姨媽都不自在了。
將人送上山以後,田韶就被譚越帶下山了。她剛做完手術沒多久,譚越是不放心她一直留在山上,吹風感冒了怎麼辦。
下山以後譚越要帶她回家去,但田韶卻站在分叉路口說道:“跟我去河邊走一走吧!”
譚越不同意:“河邊風大,等你徹底好了再去不遲?”
田韶聲音低沉地說道:“你不要將我當瓷娃娃。我的傷早就養好了,身體比普通人還要健康。行了,跟我去河邊走一走吧!”
看她說最後一句話時言語很堅定,譚越很是疑惑,但也沒有追問:“可以去,但不能呆太長時間。”
“好。”
沿著河邊走,走到一個地方停了下來,不過停了一分鐘又往下走。譚越擔心他摔倒,趕緊跟上。
田韶走下去,走到當初從河裡艱難爬上來的那個地方。
看著清澈湍急的河水,田韶在心裡默默地說道:“大丫,你曾經希望能讓父母頓頓吃上肉跟大米飯,希望五個妹妹都嫁到好人家幸福美滿,希望以後報答大舅跟大舅媽。大丫,你的願望,我都幫你實現了。若你想知道得更詳細,你可以問大舅。”
譚越見她盯著河水出神,剛想叫她,隻是話到嘴邊又給咽回去了。若是她現在有了靈感,這一覺就打斷了思路了。所以他什麼話都沒說,就靜靜地在旁邊陪著。
“嘟、嘟、嘟……”
汽車聲將田韶的思緒喚了回來,她看了映入眼簾的青山綠色,然後轉頭與譚越說道:“走吧,我們回家。”
譚越牽著田韶的手,說道:“好,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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