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範廣倒是也沒有過多的猶豫,拜倒在地行了個軍禮,道。
“臣領旨,定不負陛下期望!”
“好了,起來吧,此事權且不急,待婚事塵埃落定,朕便下旨給京營。”
朱祁鈺擺了擺手,示意範廣起身,然後,便繼續問道。
“話說回來,朕聽說,最近這段日子,範府裡頭除了準備婚事,各式各樣的客人,也是絡繹不絕,不知,可是實情?”
範廣不知天子何意,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道。
“蒙陛下動問,自從小女要和鎮南王世子成婚的消息傳出以後,的確有不少以前往來不夠密切的勳貴之家前來走動,因著來人皆是勳臣,臣也不好推拒,這段時間,確實在府中待得多了些。”
看著範廣這副‘老實’的樣子,鎮南王站在一旁,不由又是一陣鬱悶。
親家,你不要再糾結自己曠工的事情了好嗎?天子都把這篇翻過去了,你自己揪著不放乾啥。
這話明明就是在問,你跟京中勳貴如今的交情如何,你答哪去了……
果不其然,對於慢半拍的範都督,天子也有些無奈,索性便直接了當的問道。
“都有那幾家府邸?”
範廣想了想,道:“京中大半的勳貴,都送來了拜帖,不過,真的過府拜訪的不多,有豐國公,武安侯,鎮遠侯,永康侯成安侯等幾位。”
“對了,常德長公主也派人過府,賜了一副赤金頭麵給小女。”
聽到前麵的時候,朱祁鈺還神色如常,但是聽到後麵一句,他卻是愣了一下,問道。
“皇姐賜的?”
想了想,朱祁鈺又問道:“可是薛駙馬送過去的?”
範廣搖了搖頭,道:“回陛下,不是,是長公主遣府中的姑姑送過來的,說是之前長公主出嫁的時候戴過的,還說……”
話至此處,範廣口氣重也帶上來一抹疑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繼續道。
“還說,小女既然是和宗室結親,又得了陛下親自指婚,自然是天大的福氣,長公主殿下許久不曾見過宗室成婚,自然也要沾一沾福氣。”
也不怪範廣感到疑惑,這話說的,實在太古怪了。
長公主殿下是什麼人?
那是先帝的嫡親女兒,太上皇和當今天子唯一還在世的親姐姐,若論尊貴,除了太後和皇後之外,誰能比她更加尊貴。
範府如今縱然是顯貴,但那也不過是因為攀上了皇家,能夠有幸和王府世子結親而已。
而常德長公主本身就是皇家,天下的福氣,本來就都是皇家的,哪還需要沾什麼福氣……
然而,範廣聽不懂,朱祁鈺卻聽懂了。
聽懂之後,他的臉色罕見的,變得有些複雜。
常德長公主的福氣自然是夠的,作為朱祁鎮和朱祁鈺兩兄弟唯一還健在的親姐姐,無論之後發生什麼變故,都不會波及到她這個弱女子。
但是,也僅僅是她自己而已,至於她的丈夫,駙馬都尉薛恒,可就未必了。
將範廣剛剛的話又在心中過了一遍,朱祁鈺揉了揉額角,心中不由歎了口氣。
薛恒,薛家,陽武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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