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歟span看朱儀的這副表情,胡濙便知道他在想什麼,輕哼了一聲,道。
“再過一個多月,便是二月春闈,國家掄才大典,事務龐雜繁多,這又是陛下登基之後首次會試,老夫自然要盯緊一些。”
“除此之外,瓦剌突然派遣了使團進京,天子指明了讓昌平侯主持,鴻臚寺和禮部配合接待,過午之後,禮部又接到了旨意,說陛下要親自主持三月春獵,還要組織一場演武,事情來的急,又和往年不同,有諸多事宜需要布置,所以老夫才忙到了現在。”
不得不說,胡老大人看似與世無爭,天天摸魚。
但是實際上,他老人家心思門清兒著呢,什麼時候該摸魚,什麼時候該重視,他心裡那本賬清楚著呢。
這番話的重點,其實不在事務龐雜繁多,而在於,會試是天子登基後的首次會試,而在於,天子要親自主持春獵。
“朝廷事忙,嶽父辛苦了。”
朱儀眨了眨眼睛,總覺得老嶽丈話裡有話。
他老人家如今這副表情,明顯就是,禮部現在已經夠忙了,你少跟老夫添亂!
但是,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讓朱儀真的咽下話不說,自然也不可能,所以,他隻能頂著老嶽父疲倦的目光,繼續開口道。
“不敢欺瞞嶽丈,小婿今日前來,實是有一事相求。”
說著話,朱儀從袖子裡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那份奏疏,遞了過去,道。
“小婿知道,近段日子朝廷諸般大事繁忙,但是,對於朝廷來說,儲本才是頂頂緊要的事,年前廷議之上,朝廷便已準備讓太子殿下出閣讀書,但是時至今日,禮部一直沒有動靜,朝野上下這段時間已有諸多議論。”
“所以,小婿特意寫了份奏疏,請朝廷奏準,儘快舉行東宮出閣的儀典,並逐漸補齊東宮屬官,設幼軍護衛東宮,教習太子武事。”
“此事合該禮部執掌,所以,小婿特來相詢嶽丈的意思。”
朱儀越說話,便見得對麵的胡老大人眉頭皺的越深。
話到最後,他老人家的眉間,都皺成了一道川字紋。
不過所幸的是,胡濙到底能沉得住氣,並沒有直接發火,而是接過朱儀遞過來的奏疏,開始讀了起來。
如今朱儀的這份奏疏,已經不是他拿到英國公府的那份了,最大的不同,就是上頭多了好幾家的聯名。
儘管在英國公府的時候,那些勳貴們不敢冒險,但是,他們也清楚,在這件事情上出力越大,到最後爭搶幼軍名額的時候,便能越占優勢。
所以,到了最後,敢聯名的府邸,還是不少的,當然,上頭排頭一個的,依舊是朱儀自己。
胡濙在朝多年,自己寫過的,看過的奏本不計其數,自然看的很快。
但是,隨著他翻閱的奏疏的內容,他的神情從不悅,卻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到了最後,看到幾家聯名的時候,甚至變得有幾分古怪。
半晌,胡濙將手裡奏疏合上,隨手放在一旁的桌案上,閉目將自己剛剛看到的東西回想了一遍,方睜開眼睛,抬頭望著朱儀,道。
“小公爺,你可知道,如今朝廷正值整飭軍屯的當口,這個時候,你聯合諸家勳貴上次奏疏,在天子看來,隻怕與羅通,任禮之流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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