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英國公府的門,任禮的馬車朝前走了不遠,便見到拐角處焦敬的馬車停著。
悄悄的上了對方的馬車,任禮對著焦敬拱了拱手道:“方才,多謝駙馬爺了。”
雖然兩個人事先沒有溝通,但是看焦敬給他打的眼色,任禮就知道,在張輗麵前,焦敬是故意在跟他吵架。
至於目的嘛,一則是替宮中表示一下,對於英國公府近些時日屢屢失利的不滿,二則是幫他贏取張輗的信任。
當然,任禮心裡明白,焦敬的主要目的可能是前者,但是不妨礙他在口中隻說後者。
畢竟,如今他的把柄握在對方手裡,以後也大概率要靠宮裡扶持。
焦敬此刻的臉色早已經恢複了平靜,點了點頭道。
“張軏的心思縝密,他的安排應該是不會錯的,隻不過,我總覺得,張輗沒有對我們說全部的實話。”
任禮聞言有些意外,問道:“何以見得?”
焦敬沉默半晌,但是最終隻是搖了搖頭,道:“隻是一種感覺,或許是我多想了。”
見此情狀,任禮心頭有些不安,問道:“那,剛剛張輗說的事情,要按他說的做嗎?”
這回焦敬倒是沒怎麼猶豫,點頭道。
“這是自然,近些日子,你奔走四處,屢屢上本,恐怕在張輗眼中的形象已經大有改觀,這次你隻需繼續出頭,便可獲取張輗的信任,不過,你需要切記……”
說著話,焦敬壓低了聲音,湊到任禮的耳邊說了兩句。
任禮聽完之後,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些,遲疑著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英國公府當中。
陳懋原本是和任禮等人分不同方向離開,但是還未出門,便被小廝攔了下來,又被領到了花廳當中。
望著對麵安坐的張輗,陳懋皺眉問道:“二爺,可是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老夫?”
張輗伸了伸手,示意陳懋先坐,隨後起身對著陳懋俯身一拜,開口道。
“舜卿兄,你我兩家乃是通家之好,接下來的話,事關英國公府的未來,還請舜卿兄萬要保密。”
陳懋心中一驚,連忙起身扶著張輗的手臂,開口道。
“二爺,這是做什麼,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到底是什麼事,你說便是!”
張輗重新坐下,沉吟片刻,方道。
“不瞞舜卿兄,方才當著焦敬二人,我有些話不好說出來,其實在詔獄當中,三弟早對我言明,這次想要救他,隻能靠我們這些世交的府邸,焦敬等人,信不過!”
這……陳懋的眉頭皺了起來,感到一陣意外,道。
“三爺真是這麼說的?這怎麼可能,若說那任禮懷著小心思,老夫相信,但是焦駙馬可是從一開始,就跟三爺一起籌劃迎回太上皇之事的,怎麼會信不過呢?”
張輗搖了搖頭,神色有些泛冷,望著焦敬離開的方向,開口道。
“三弟對我說時,我還不信,方才稍稍一試,他便立刻原形畢露。”
見陳懋仍有疑惑,張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