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聞鼓響,十七位勳臣被廷杖,英國公府請求廷鞠使團一案,短短的一次早朝上,發生了這麼多的大事。
沒過半日的時間,整個京城就傳遍了,各個衙門幾乎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與此同時,聽聞了早朝上發生的事情之後,幾乎是第一時間,焦敬就拉上了薛恒,往英國公府去。
巧合的是,在路上剛好碰上了心急火燎的成國公府小公爺。
於是,兩撥人合成一撥,共同到了英國公府。
在花廳當中各自落座,最先繃不住的是朱儀。
看著還算鎮定的張輗,這位小公爺皺著眉頭道。
“二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說好了,隻是讓幾位世伯幫忙去敲個邊鼓,壯壯聲勢,怎麼就搞成了這個樣子?”
言語之間,頗有幾分怨氣。
張輗苦笑一聲,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他能夠理解朱儀的心情。
這次被杖責的十七家勳戚裡頭,有兩位侯爵,一位伯爵,都是看的成國公府的麵子。
但問題是,成國公府不比英國公府。
至少,英國公府有爵位在身,張軏雖然身陷牢獄,但是還沒有被罷官,還是都督同知,張輗也是京衛指揮使司的都督僉事。
因此,許多的府邸願意幫忙,看的不僅是交情,也是英國公府的底蘊。
但是成國公府不一樣,現在朱勇死了,爵位遲遲不定,朱儀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護駕將軍。
所以這幾位勳臣肯幫忙,實際上就是顧及姻親關係,以及之前和朱勇的香火情而已。
這種交情本來就是越用越淡,用一次少一次。
結果現在,幫忙反倒幫出了禍事,即便麵子上不怪罪,但是這幾家勳臣,心裡必定和朱儀生了隔閡。
這和當初說過的大不一樣,讓朱儀如何能不生氣。
這個時候,焦敬也沉著臉色,跟著道。
“不瞞二爺,過來之前,老夫剛剛去探望過寧遠侯和寧陽伯,兩位雖是常年在外行軍,戰場搏殺之人,但是畢竟年事已高。”
“寧陽伯還好些,受了三十杖,雖然下不了床,但是還算清醒,但是寧遠侯可是受了四十餘杖,被生生打到了昏厥。”
“老夫過府時,大夫說發了高熱,現在都還沒醒,能不能挺過這一關還未可知,這件事情,二爺恐要給個解釋。”
幾句話將張輗到了嘴邊的話給噎了回去。
原本他想說,是任禮奏對失當,給了天子口實。
可焦敬這麼一說,他再怪任禮,就顯得太沒有人情味了。
人家為了你差點連命都豁出去了,結果你說人家是咎由自取,未免太讓人寒心。
這點人情世故,張輗還是懂的。
麵對兩人的質問,張輗想了又想,最終才道。
“兩位稍安勿躁,這件事情的確出乎意料之外,小公爺放心,因為此次登聞鼓之事而被杖責的府邸,老夫明日會備上厚禮,逐一登門致歉。”
“另外,崇安侯,泰寧侯,興安伯幾家勳貴,除了備禮之外,老夫還可以做主,將這幾家的後輩子弟調入京衛指揮使司或是五軍都督府中,算是聊表心意,請小公爺替老夫轉達。”
朱儀心裡也清楚,事已至此,木已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