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更堅定了他的想法,那就是,之後的合作當中,固然要繼續依仗英國公府的勢力,但是,絕不可再繼續讓英國公府處於主導地位!
停了片刻,見張輗一直不說話,焦敬看了朱儀一眼,於是,朱儀主動開口道。
“早朝上的事情,小侄和焦駙馬都已經聽說了,世伯節哀,相信三爺在獄中,若知道世伯到了此刻,仍在為他奔走,也必定會感念兄弟情誼。”
張輗仍舊沒有說話,於是,焦敬皺了皺眉,也道。
“二爺,使團一案,雖然諸多波折,但是,無論是各家勳臣,還是老夫等人,都已經竭儘全力,一應舉措,也都是按照二爺吩咐的來做的。”
“然則,天子早有準備,技高一籌,誰也沒有辦法,許彬等人折損,宮中聖母也甚為痛惜,但是不論如何,此案未波及英國公府,尚算幸運。”
“如今談判在即,如若順利的話,太上皇歸朝就在眼前,為英國公府計,二爺也不可如此消沉啊!”
這番話柔中帶剛,看似委婉勸慰,實則卻是暗含敲打之意,讓張輗的臉上頓時湧起一陣潮紅。
“焦駙馬這話是什麼意思?”
焦敬冷淡的往椅背上靠了靠,問道。
“沒什麼意思,隻是想問問二爺,是否三爺一旦去了,之後英國公府也要如此消沉下去?”
張輗捏緊了拳頭,差點就要下逐客令,但是到最後,他還是忍了下來。
英國公府不能倒,張軏死罪難逃,那麼之後維持英國公府的責任,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這一點,他當然明白。
焦敬並不單單是焦敬一個人,他背後站著的是孫太後。
瞥了一眼一旁的朱儀,又想起仍在府中養傷的任禮,張輗不得不承認。
時至今日,英國公府在麵對這位聖母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絕對的優勢。
朱儀代表的成國公府,在文臣當中人脈豐厚,雖然因為爵位的問題,前段時間親厚他們的勳臣府邸,都有些左右搖擺。
但是,孫太後的賜婚懿旨一下,他們又重新安定下來,既是因為結親的是英國公府,也是因為他們又看到了成國公府複起的希望。
至於任禮,雖然他這段時間,一直在為張軏奔走,但是,從客觀上來說,他借助英國公府的名頭對五軍都督府的掌控,的確一定程度上,是在蠶食英國公府的力量。
何況,對這個人,張輗一直心存疑慮。
在他看來,任禮就算再向著英國公府,也不是真正的親族兄弟。
朱儀代表的勳臣力量,加上任禮逐漸形成的軍府力量,雖然還不能完全替代英國公府,但是至少,不會讓孫太後像以前一樣,完全沒有選擇。
尤其是在張軏已經沒有翻身之力的情況下,事實上,英國公府更需要的是孫太後的支持。
因為隻有這樣,英國公府,成國公府,還有焦敬等人的外戚力量,才能真正的聯合起來。
焦敬話說的雖然不客氣,但是張輗得承認,的確是實話。
如果一切順利,那麼太上皇南歸之後,有他老人家在,天然便能夠吸引更多的朝臣。
到時候,如果自己還是現在的樣子,那麼英國公府的地位會進一步下降。
事情發展到了現在,英國公府早已經徹底和太上皇綁死,沒有退路。
所以,他的確得振作起來。
就算是三弟死了,英國公府的榮耀和地位,也必須持續保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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