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傳喚的官員品階都不算高,所以都察院那邊,隻指派了一個僉都禦史過來。
但是現在,這位指揮使說要到都察院去,顯然不會是去找普通的堂官。
能讓他們三個聯袂而去,跑一趟的,也就隻有都察院的長官,左都禦史陳鎰老大人了!
能到了驚動這位老大人的程度,這兩位隱約覺得,不是什麼小事。
但是事已至此,很明顯這位指揮使並不想提前透露,於是倆人隻得起身,朝著都察院的方向而去。
所幸,三法司的衙門離得很近,從刑部出去,沒兩步就是都察院了。
看門的小廝,見幾位緋袍大員聯袂而來,自是不敢怠慢,將人請進了大堂,便去稟報去了。
很快,他們就見到一個威嚴堂堂,不苟言笑的老大人,來到了門外。
畢竟麵對的是七卿之一,三人皆不敢托大,連忙起身,拱手道。
“見過總憲大人。”
陳鎰打量了一番他們的奇怪的組合,過了片刻,才拱手回禮。
各自落座後,陳鎰便直接了當的開口問道。
“方才來稟報的人說,諸位是為王振一案而來?”
見三人各自點頭,陳老大人花白的眉毛皺了皺,似是有些疑惑,道。
“老夫沒記錯的話,此案已經審了有近兩個月,朝廷當中,多數和王振有所牽連的官員,都已經過了大理寺的大堂,難不成還有什麼案情不清之處?”
倒也不是陳鎰的記性不好,而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
這件事情雖然重要,但是也不至於讓他時時關注著,雖然一應案卷和遞上去的奏疏,老大人都會仔細看過。
但是他顯然沒有把注意力都放在這個上頭,所以對於三人的來意,還是有所疑惑。
俞士悅苦笑一聲,開口道。
“總憲大人,案情基本已經明朗,京中官員,和王振有牽連者,該罰的罰,該貶的貶,都差不多了,不過就是陛下那邊,似乎覺得還有什麼未儘之事,因此難以結案。”
“本官本想在今日朝會上詢問陛下,然而……”
眼見陳老大人的臉色有點變黑,俞寺卿連忙收住話頭,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道。
“下朝之後,本官尋了江侍郎商議,接著,盧指揮使過來,也是為了這樁事情,此案乃三法司會審,因此我等短暫商議之後,便來了都察院。”
陳鎰聽明白了。
他倒是有所耳聞,大理寺和刑部,最近因為結案的事情,鬨出了一些摩擦,但是憑他們倆,應該是沒膽子,到都察院來找他的。
那麼,這個提議就隻能是,這個臨時摻和進來的錦衣衛指揮使了。
最近糟心事太多,陳老大人也懶的說場麵話,想明白之後,直接便道。
“這樁案子,拖的時日的確是久了些如今三法司齊聚,盧指揮使有什麼想法,當可儘言之。”
見人齊了,盧忠倒也不賣關子,開口道。
“本指揮使奉聖命,協助三法司調查,這些日子,老大人們的辛苦,我都看在眼裡。”
“如俞寺卿所說,京中的官員,和王振有所牽連的,大都徹查了一遍。”
“但是,據錦衣衛的消息,除了京中官員,現在不在京中的,也有那麼一些,和王振的關係不淺。”
“本指揮使想著,這或許就是天子所說的,未儘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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