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謀之事,勳戚這邊是張軏負責聯絡,而文臣那邊,則是楊善負責活動。
自從俞士悅升入內閣之後,大理寺卿的位置空缺出來,理所當然的,就被身為寺丞的薛瑄接任。
至於都察院這邊,因為並非三司會審,所以還夠不上陳鎰這個七卿親自出麵,派出的是因守備居庸關有功,而升任左副都禦使的羅通。
而這兩個人,都是楊善之前拉攏過的。
見眾人都朝他看過來,楊善點了點頭,道。
“三爺放心,羅通那邊沒什麼問題,此人雖有能力,但好大喜功,翻陳年舊案,雪不白之冤,本就是科道官最喜歡的名聲,何況,還能借著此事將太上皇迎回,兩件大功擺著,羅通必然會儘力而為。”
“薛瑄這邊,我也打過招呼了,老頭子人品正直,對禮法看的很重,他已經跟我說了,隻要廣通王等人所告乃是實情,那麼無論多大的壓力,哪怕是天子乾預,他都能頂得住!”
張軏點了點頭,道:“如此便好。”
說著,他偏了偏頭,對著薛恒說道:“薛駙馬,聖母那邊傳來的消息,還是你來說吧?”
薛恒起身拱了拱手,道:“諸位,除夕那日的各種流言傳出來之後,我便和三爺合計,趁著正旦日入宮的機會,請聖母打探詳情,如今消息已經傳了出來。”
於是眾人都提起了精神,除夕日在宮中發生的事情,雖然流言紛紛,但是各種版本都有,有些甚至傳的非常離譜。
能夠確信的,就是朝臣和天子鬨了不愉快,但是具體到什麼程度,詳情如何,卻不是普通人能夠打探到的。
薛恒繼續道:“說出來諸位可能不信,消息確實,天子執意要撤回王驥問罪,遭到了在場眾臣的反對,於謙那個直性子,甚至當場掛冠求去。”
“天子當時也是怒不可遏,直言於謙這個兵部尚書失職,正因於此,於謙才被圈禁府中一月之久。”
消息說完,張軏接話道:“如今的六部當中,於謙算是那位一手提拔起來的,在如今朝中威望甚高,楊善之前和於謙接觸,他雖然有迎回太上皇之意,但是卻不想讓朝局動蕩,更不會放任我們毀壞那位的名聲。”
“我們此次鬨得這麼大,若是於謙還在,他必會出手阻止,如今他被圈禁府中,朝中真正會堅決反對此事的,也就隻剩下了王文,其他大臣礙於禮法,想來多會保持中立。”
這個時候,焦敬也插話道。
“三爺說起此事,我倒想起來,最近豐國公李賢那邊,好像也不太安分,似乎是在籌謀彈劾於謙,想要從他手裡拿回京營,這件事情,十有八九,也是受了那位的授意。”
張軏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道。
“我正要說這件事情,那位在勳戚這邊的力量,無非就是那幫靖難降將,他這回圈禁於謙,怕的確也是盯上了京營。”
“但是文臣那邊向來是有進無出,京營既然已經到了兵部的手裡,想要拿回去,怕是沒那麼容易。”
“要是那位直接出手乾預,那些中低階的文臣隻怕也會覺得他刻意回護勳戚而產生不滿,如此一來,朝臣們有所不滿,自然就會想著跟他作對,我們也就能夠拉攏更多的人。”
眾人聽了之後,皆是若有所思。
最後,張軏總結道:“如今正是局勢最好的時候,隻要這件案子能夠審結,那麼我們便可趁此東風,一舉迎回太上皇,等到太上皇歸朝,我們這些人,也才算是真正有了依靠,所以這一回,諸位務必傾儘全力!”
擰著眉毛思索了一陣,陳懋雖然覺得有些不安,但是還是道:“既然如此,請三爺放心,老夫必定將此案審的清楚明白。”
焦敬,楊善,薛恒等人拱手稱是,分彆轉頭前去聯絡早就和自己有所接觸的人,似乎一切,都在朝著他們最理想的狀況,持續的發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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