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郭晟懵了,有人沒懵。
勳戚當中同樣義憤填膺,在朝堂之上沉寂許久的豐國公李賢,立刻跳了出來,道。
“胡說八道,你們說郭侯玩弄權術,你們現在不還是在爭權奪利,打壓我等勳戚嗎?”
“說郭侯不曾親臨營地巡視,你們文臣倒是勤勉,選了個畏縮不前,不敢打仗的總兵官,去苗地平叛,好幾個月了,連大仗都沒打一場!”
說著,李老公爺轉過身,義正言辭的道。
“陛下,臣彈劾兵部尚書於謙識人不明,專權跋扈,派遣王驥平叛不力在前,陛下欲撤換總兵官,其為掩己過,庇護罪臣在後,如此不通軍法之輩,豈能提督京營,臣請陛下罷去於謙京營提督大臣一職。”
忻城伯趙榮也緊隨其後,道:“陛下,豐國公所言極是,京營向來是五軍都督府掌管,前番瓦剌大軍壓境,為確保指揮統一,方令於謙提督京營。”
“然如今大戰已歇,且於謙識人不明,用兵不當,致苗地百姓於水火之中而不自知,書生意氣,不堪任用,豈可再掌京營?臣同請罷去於謙提督大臣一職。”
這一回,勳戚很明顯也是有所準備的,趙榮之後,武安侯鄭宏,鎮遠侯顧興祖等人,也紛紛出言進諫,氣勢絲毫都不輸文臣這邊。
然而,瓦剌一戰,雖然群臣都認可天子的英明決斷,但是於謙這個兵部尚書的調度後勤之功,也同樣不可抹殺。
在朝堂之上,於謙的支持者也有很多。
眼見這幫勳戚如此詆毀於謙,頓時有不少人都坐不住了,紛紛加入了戰團。
“調動王驥大軍平叛,乃是出於就近考慮,彼時瓦剌大軍壓境,我朝廷無力南顧,豈是於尚書一人之決斷?”
“不錯,大軍出征,乃是國家大事,乃是經過朝堂合議,王驥之前亦曾戰功累累,率軍平叛並無不妥,豈能說是識人不明。”
底下的大臣們還是有眼色的,沒有直接說調換總兵官不妥當,畢竟,誰都知道,這是天子一力堅持的。
於謙那等地位都攔不住天子,他們可不想觸這個黴頭,張口隻道當時派遣王驥的必要性。
涉及到了京營的歸屬,文臣這邊的七卿也坐不住了。
左都禦史陳鎰頭一個站出來,道。
“陛下,瓦剌一戰,雖是陛下聖明萬裡,但於尚書具體負責各處軍隊調動,主持各邊隘將領任免拔擢,皆周到妥當,此朝野上下所共知。”
“因此,不懂軍務,識人不明,用於於尚書身上,恐不妥當,臣以為,豐國公李賢等人,乃是刻意攻訐,請陛下責罰。”
戶部尚書沈翼也道:“陛下,臣以為總憲大人所言甚是,兵部事務繁雜,於尚書勞心勞力,卻被人如此汙蔑,豈不令忠臣寒心?請陛下明鑒。”
隨著一幫大佬都加入了辯論,朝堂之上的爭論越發的激烈起來,豐國公等人,堅持於謙有罪,陳鎰等人則力主於謙有功,吵得不可開交。
朝堂上吵吵嚷嚷,天子的臉色卻平靜如水,也不開口叫停或者調和。
這番場景,著實看的底下的張軏心急不已。
這明明說的是太上皇的事,怎麼莫名其妙就轉到了於謙身上了呢?
老大人們,你們歪樓歪的也太厲害了吧!
眼瞧著再這麼下去,這場早朝就要不了了之,張軏連忙朝著一旁的寧陽侯陳懋使了個眼色。
陳懋頓時會意,上前道。
“陛下,臣奉詔主審鎮南王一案,已有結論,請陛下禦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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